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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试探与回应【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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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

晴朗起来的天空万里无云,整个长安城里都充满着雨后的清新感。

“大梦谁先觉,平生我自知,草堂春睡足,窗外日迟迟。”一觉醒来,楚离一边伸着懒腰,一边中气十足的喊道。

“如果这楚王府算是草堂,那这偌大的京城里岂不遍地都是泥棚,殿下可真是的。”一道柔腻的女声自屋外响起,一名青衣侍女小心翼翼的推开门,以防手中木盆里的水洒出来,又小心翼翼的关上门。“不过日迟迟倒是真的,已经巳时了。”

“巳时?”楚离闻言一怔,然后表情逐渐变得慌乱起来,“坏了,坏了,清姐姐为何不早些叫我起来?”

“我一小小婢女,哪来的胆子叫醒世子殿下您呢,”何清一笑,笑容里藏着几分狡黠,“世子殿下要不先清洗一下,毕竟公主殿下约您也是巳时见面呢,要是迟了……”话说到这里便停下了。

“这这……”来不及埋怨,楚离匆匆梳洗过后便离开了王府。

文安公主府。

“楚离堂兄不愧是将来的一字王,”面容恬静、相貌清秀的女子口吻不温不火,“还未及冠,便摆下这样的谱子,当真是好大的威风呢。”手上正不紧不慢的烹着茶,虽说动作不快,却透出行云流水般畅快。

“不敢不敢。”楚离同样跪坐在桌旁,表情讪讪。

“哦,那不知堂兄因何原因迟到呢?”文安殿下挑了挑清丽的柳眉,声音柔和下来几分。

我能说我睡过了吗?

楚离心中暗道,不过他清楚,他要敢这么说出来,绝对会没他好果子吃,这个堂妹年纪轻轻,却有着不输男儿的才气与英气,他要敢说实话,呵,呵呵……

“看来堂兄是没想好如何狡辩喽。”文安撇撇嘴道。

“胡说,我本就有辩词,咳,说辞。”

“说来听听。”文安无所谓道。

装的倒是真的一样,楚离心里自然清楚这副样子不过是装出来的,这家伙成天装成一副大度的样子,其实小肚鸡肠的很,要是令她得知自己迟到的原因是因为睡过了,简直难以想象。

“唉。”楚离认命般叹了口气,伸手在未煮沸的水中沾了沾。

“你!”霎时间引得文安柳眉倒竖,对楚离怒目而视,却见楚离在空中以指为笔,以水作墨,几笔之间一只麻雀便成了形,“喳喳”的飞到文安身旁,慢悠悠的转着。

“这,这是,”文安难掩那抹震惊,“离笔作画,凝意为形,赋画以灵,这是画家七品?”

“昨日因那大雨而有所感,一觉醒来意境突破,便有了七品。”楚离笑道。

“难以置信,”文安摇摇头,“我本以为你是昨日又与那群狐朋狗友饮酒作乐,睡迟了,想不到竟是这般。”

咳,你没猜错。楚离一脸不自然道:“饮酒作乐自然也能与人灵感,太白先生当年酒后诗文醉百篇岂是乱说的?”

“如此说来倒也确实有理。”文安想了一想,倒有几分赞许的点了一点头。将楚离沾过的水倒掉,重新倒了一壶水。看着眼前叽叽喳喳乱飞的麻雀,略迟疑了一下,然后伸出一只手将其戳破,霎时间水光四溅,而另一只手则护住了茶壶,防止那四射的水花洒进去。

“堂兄对讨女孩子欢心倒还差了几分。”文安收回手,摇摇头。

“哦?我记得文安你不是很喜欢鸟雀花草吗?”楚离不解。

“终究不是真的。”文安摇摇头,转移了话题,“堂兄可知昨夜陈大人死了?”

“陈大人?哪个陈大人?”楚离微微皱眉,表情随即变得惊讶,“等等,你说死了?”

文安抬头,见楚离表情似乎不是作假,“还能有哪个陈大人,自然是京城令陈大人。”

楚离讪讪一笑,“这,兵部的陈飞羽大人不也姓陈吗?”

“何曾见过悼亡人杀过正四品的大人?”文安摇摇头,道。

“又是悼亡人?”楚离闻言皱眉,“近年来是第几次了?”

“京城内是第三次,若是算上京城外的,已经有三十余次了。”文安想了片刻,回答。

“倒是好生猖狂。”楚离闻言撇撇嘴,“料想不过是一群上不得台面的家伙罢了。”

“倒也未必,”文安再次摇头,“昨夜宫中接到东厂的报告,那群悼亡人中可是有着五品境界的高手。”

“五品?”楚离吃了一惊,“可是东厂里有人同他交手了吗?”

“未有,”文安沉吟片刻,“但是能一掌震碎武家八品境心脉的,该是只有同为武家的五品境。”文安似是不在意的说,“对了,我记得堂兄你身边的那名以面具示人的护卫,似乎也是五品左右的境界。”

“你说楚镜?”楚离一愣,“他倒是有六品的修为,”楚离解释了一句,然后神色缓缓凝重,“你是说……”

“我可没说。”文安翻了个白眼,正巧在煮的水沸腾起来,于是便开始烫杯温壶,冒着热气的清水荡起滢滢雾意,然后是放茶、洗茶,青葱玉指灵巧的摆动间,竟没有一滴水洒出来,将洗茶的水倒掉,冲泡,往下是春风拂面,这一道大多是为了美观,也有部分原因是为了用壶盖拂去茶沫,接着封壶,分杯,玉液回壶,随后分壶,七分为满,留余三分人情,最后双手奉茶。

楚离赶忙将茶接过,单手持杯抿了一口,“难怪说千金难求殿下一杯茶,啧,这感觉,的确与众不同。”

文安却不像这家伙这般随意,闻香、品茗,动作神情一分不少。饮罢,才轻哼一声,“久闻堂兄精通风雅,这琴棋书画倒是真的,至于诗酒花茶的茶,文安不敢恭维。”

“咳 ,”楚离咳了一声,神色有几分尴尬,“其实诗词,我也不通。”

“本以为是个颇有才情的人儿,却不曾想竟如此粗鄙。”文安戏谑道。

“此言差矣,”楚离就差吹胡子瞪眼,不过他本来也没有几根胡子,“才情二字,怎能单以诗词论道?”

“嘁。”文安却是不听。“连诗词都不通,又怎能信你精通他术。”

“为何不可?”要不是小时候留下的阴影,怕是楚离早转身离去,简直就是,妇人之见!

……

二人谈笑间,已过去许久。

“不论怎么说,近几日还是多加小心,那悼亡人敢杀从五品的官员,未必不敢对你这楚王世子下手。”临近终了,文安正色道。

“无碍,”楚离无所谓,“我一来不劳民伤财,二来不欺压百姓,三来人畜无害,那群号称替天行道的家伙闲来无事做才来找我。”

“怕就怕,有人闲来无事。”文安轻笑。

楚离闻言,微微挑眉,看着巧笑嫣然的堂妹,微微点头。

“多谢。”

此话却是并未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