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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形陡然一僵，周雪宥手足无措地看着蜷缩在角落的女孩，发出的嗓音低哑而干涩：“我不亲了，你别哭，好不好？”
“你别哭，别哭了……”
他想轻拍她起伏的肩头，手掌伸出一半却又收了回来，手指关节紧攥，似要把掌心掐出血来。
“是我的错，我不该强迫你。以后不会再亲了，萝萝你别哭……”
他的声音愈来愈低。
慕芷萝猛地抬起头，泪水将发丝全黏在脸颊上，眼眶和鼻头都红红的，看上去楚楚可怜。
她望着他，恨声骂道：“我讨厌你！非常讨厌你！你以后不要靠近我！”
少年低垂着目光，神色黯淡郁沉，唯有顺从她的话语：“好，我明白。”
然而，越是看他这副死气沉沉、百依百顺的模样，慕芷萝心里反而越发感到一阵说不上来的难受。
“你……你……”
她气得浑身发抖，连舌头都捋不顺了：“你不喜欢我为什么要亲我？你讨厌我为什么还要靠近我？为什么非要一直阴魂不散地折磨我呢？！”
“周雪宥……你到底想做什么？！”
在她的责问声中，少年人一步一步踱近，他屈膝半跪在她身旁，沉默了良久才再度开口。
话音里仿佛透出使人不易察觉的寂寥和孤独：“我没有想到你会因为这个哭……对不起，萝萝。”
“今日又让你难过了。”
他轻声说着，从怀中摸出什么东西，握在掌心内，于她眼前摊开手：“萝萝，给你。”
慕芷萝偱声将视线落在他的手心。
当目光逐渐聚焦，那抹金灿的明黄色映入瞳中时，她的思绪不由恍惚了一瞬，喉口忽而发紧：“这是……避雷符……”
是她在庙会丢掉的避雷符！
他为什么会拿着？又为什么会把它捡起来？
周雪宥抿了抿唇，眸中闪过微弱的笑意，他将这纸陈旧褶皱的符咒轻放在她细瘦的手指间，“我曾经伤害过你，所以并不乞求你会原谅我。”
“不要再因我做错的事而难过。萝萝，我这样的人……并不值得你哭。”
话音落下，最后望了她一眼。
周雪宥缓缓起身，迈步朝外走去。
指节不断收紧，牢牢攥住手里的符纸，慕芷萝忍不住出声叫住他：“周雪宥！”
她的声音似乎在颤抖，如同风中卷落的簌簌枯叶：“你……你做这些，是因为对我有愧疚吗？”
少年顿住了步伐，却并未回头，“不是。”
“不是因为愧疚。”
她胡乱抹了几把眼泪，从角落里直起身，几步站到他身前，定定地问：“那是因为什么？”
周雪宥撇开视线，语气生硬艰涩，字字透出压抑：“我没资格说那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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