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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昨天中午，有对年轻的小夫妻找了过来，说是我们上午收走的垃圾里，有她的戒指。”垃圾场的工作人员，回忆着前一天发生的事情说道。
“他们两个年轻人嘛，刚结婚不久，谁也不爱收拾屋子。然后婆婆看不过去了，就给他们收拾了。结果那女的说是把钻戒放在了一个隐形眼镜的包装盒里，被她婆婆给丢了出来——说那钻戒要好几万呢！”
两个人打听了收垃圾的垃圾车，去往了哪里，就打了出租车，一路追了过来。
正好当时，他开着车准备出去，看到那俩人就停下来问问是怎么回事。
一听说人家弄丢了几万块的钻戒，于是好心帮忙寻找，把那一片都给翻了个遍。
“你确定，你当时把发现尸体的那一片，都翻过了？”杨小飞慎重地向他确认了一遍。
他点头，“是啊，那两个小年轻，穿着光鲜亮丽的都是名牌，谁也不愿意到垃圾堆里翻。那女的就说让我帮她找，找到了给我一千块钱 ”
然后，他就跳进垃圾堆里，帮忙翻找垃圾。
“那最后找到了吗？”老赵顺口一问。
“没有啊。”他说，“都翻了好几遍，也没有找到他们说的什么盒子。那么大个垃圾场，每天拖回来好几车，一车就那么多，都倒在那里，一个小盒子哪有那么好找。结果她就接了个电话，是她婆婆打来的，说钻戒还在家里 ”
他们就这么走了。
白让他帮忙翻了半天垃圾。
不过也恰好是因为这样，他才能确定，至少在昨天中午他翻找这一片垃圾的时候，没有看到那具尸体。
“昨天下午，你们一共运过几趟垃圾？”杨小飞问。
“我运了三趟。”说罢，他看了看身边的哑巴，只见哑巴比了四，“他四趟。”
“那就是一共七趟。”老赵盘算着尸体可能出现的时间，他们在早上天亮的时候收到消息，说是火灾现场发现焦尸。
而这个时候，大火已经被扑灭。往前推算火烧起来的时间，发现了一个问题。
“你们两个人开着垃圾车不断往返垃圾场，有没有发现可疑的人？”
“没有。”
“昨天最后一趟，是什么时候？”老赵又问。
“我，昨天晚上十一点半。”工作人员说，“然后我关的门，下了班就回去休息了。”
“那时候，有没有什么不寻常的事情发生？”
“没有吧——”
说着，他还看了看身边的哑巴，但两个的眼神刚刚对上，并不确定。
“是不是有什么事？”杨小飞注意到他们的眼神，当即追问。
“也不是什么特别的事，就是昨天晚上的时候，我们好像看到老板的车了。”他说，老板已经很久没有来垃圾场了。
他们也觉得很意外，只是看过去，路边停的确实像是老板的车。
“那你们见到他了吗？”
第三枚带着“使者”印记的坠子，放在了面前的桌子上。
和另外两枚一起，呈现在她们的眼前。
三枚“使者”印记。
“你果然是 ”舒雅有些虚弱，看着时蕴拿出来的印记，伸手拾起，仔细观察着时蕴这枚的形状，和她的那一枚，也不一样。
三枚“使者”印记竟然各不相同，原本以为她和季向东的那枚不一样，只是巧合而已。
现在，不由得怀疑起，这三枚“使者”印记背后所代表的意义。
“《圣经》里，一共有五个使者。第一个，是平时传递消息的人；第二个，是为上帝传话的人；第三个，是指立约的人；第四个，是为悔改者进行施洗的约翰；第五个，是撒旦的差役。”舒雅说，“五个使者，对应五个身份。”
那，时蕴呢？
舒雅在想，时蕴对应的，到底是哪一种身份。
“9年前，在那件事情发生的整一年后，我收到了一个礼物。”
时蕴坐在那里，漫不经心地看着远处，似乎她并不在意结果。
“是一本《启示录》，还有这个东西。我在《启示录》里，找到了一张字条，按照字条上留下的线索，找到了一座荒废了很久的教堂 ”
“教堂？”舒雅疑惑。
“没错，那座教堂 就在精神病院里。”时蕴轻佻地浮起一抹笑靥。
“精神病院——是，裕华药厂老厂长住的那个地方？”
舒雅很聪明，她立刻想到了与教堂和十年前案子有关系的地方。
时蕴点了头，“没错，不过那里很久以前是教堂。后来，就改成了精神病院的活动中心。一群疯子在里面蹦啊跳啊的，让人心烦。”
那是时蕴获得的第一个线索。
她在那里，见到了裕华药厂的老厂长，老厂长坐在人群里，沉默着，任由周围的一群病人簇拥着他，在那里唱歌跳舞 人群里，他是那么的特别，格格不入，却又分外和谐。
“然后呢？”舒雅问。
“然后，我赞助了那里，花了钱，让他们按照原本教堂的样子进行恢复。”时蕴说。
舒雅蹙起眉头，不太理解时蕴这么做的目的，“你同情他们？”
“当然不是，我只是看他被人群簇拥着，好像很不爽似的。所以我把那里修好了，就可以经常让他感受 被人群簇拥着的绝望感了。”时蕴很满意自己的杰作。
尽管她还想不明白，那个送来《启示录》的家伙，到底为什么要把她引到那里去。
舒雅听完她的理由，突然挑起了一侧的眉头，先是错愕，继而 笑了。
并不意外，这像是时蕴做出来的事情。
“立约的人。”舒雅突然说道。
时蕴转过头看着她，片刻过后，她已经明白了舒雅的意思。
如果“圣父”选中的“使者”，对应圣经里使者的身份，时蕴就是那个立约的人。
“ 我母亲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失踪了，然后我被各个亲戚像踢皮球一样，踢来赶去，我一直都想要找到她。初中毕业的那年，我也收到了一份礼物。”舒雅说着，意味深长地看向时蕴，“也是一本圣经，还有一个印记。我第一次在圣经里看到的线索，就是裕华药厂的消息。”
“裕华药厂的消息？”时蕴想了想，“合影？”
“不是合影，是一份从报纸上剪下来的内容，是说，裕华药厂的新药吃得人精神错乱，于是引起大规模的抗议，药厂扛不住压力，宣布破产。”舒雅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