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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啊,裳彩姐姐这句话入耳的时候,心里却明明出现蓝公子俊朗而洒脱的面容和英姿,最可气的是看她时眼里那抹淡淡的笑意,更像兔子似的在心里一个劲的跳。
裳彩姐姐还劝慰,说看上了哪家郎君,她托族长去说媒,可是她很怪异的眼神看她时,仿佛一下子看穿了她心里。
小丫头,该不会是
不是不是,别胡说,这得赶紧否认。
我还没说谁呢,你这么快就否认了?
哎呀,烦死了
双手捂着脸,真没法活了。
裳彩姐姐还叹着气,说自家相公是个神仙般的人,就是喜欢了也实属正常,不喜欢反而奇怪了,可是啊,姐姐是个妾侍的,没法子劝阻相公选取正妻的,你和施家妹子平日里最要好不过,族里那个不知?就是你们姐妹争来争去的,怕是伤了和气。
话说的在理啊,自己怎可能与施姐姐起纷争呢?如若如此,岂不是让那些小人看了笑话?特别是那个讨厌鬼,哼,才不干呢。
可是啊,一想到不去争取,心里怎么就这么难过呢?心里想着女孩子的心事,也不爱多说话。
施裳彩看着她一会羞涩,一会皱眉,一会高兴的模样,不禁偷偷暗笑,也就不再多说话,慢慢的走路。
见了施夷光急忙忙的冲出来,明明眼睛红红的,脸上带着泪,却是一副幸福的模样,不由暗吃一惊,难道是
“施妹子,何以弄成如此模样?难不成有人欺负了你?”施裳彩一把拉住她的手臂,关切的问道。
“哪里有,你看妹妹我像是被人欺负的样子吗?”施夷光抬起手臂,用衣袖擦干脸上的泪水,又轻轻按了按眼睛,立刻一张旷世容颜展现在她面前,看得施裳彩暗自叹息。
郑旦听说施夷光受人欺负,立刻就怒了,但看到施夷光现在的模样,的确不是受到欺负的样子,也就安下心来。
但转瞬一想,她是从学堂里出来的,这个时间段又没有学童,那么就是只有一个可能,就是跟蓝郎君或许发生点什么了。
这样的念头刚一冒头,心里就隐隐一痛,然后一股莫名的不快在心头弥漫开来,脸上的神色也变得黯然。
把手里的草帽给了施裳彩,微低着头,说道:“施姐姐,裳彩姐姐,我有些不舒服,先回去了。”
还未来得及迈步,施夷光奇怪的看着她说道:“哪里不舒服了?平日里舞刀弄剑的,性子野的像个小子,怎么去了趟县城就不舒服了?”
施裳彩诡秘一笑,刚想说话,就被脸色变得红红的郑旦大瞪着眼睛叫道:“不许你胡乱说,我就是今天走累了,想回家睡一会。”
施裳彩“咯咯”一笑,顺手把她递给自己的草帽和自己手里的草帽,叠在一起,看到这么些个草帽,神色不由一暗,叹息着说道:“这一次剩下的多了些,看来县上买的人也不多了,下次要不要到别的县上去卖呢?”
施夷光也是很惋惜的样子,问道:“是不是过了秋后的原因啊。”
“到了这个阶段,草帽兑换不出去也属正常,既不是秋后的原因,也不是没人兑换的原因,而是因为草帽这种物件,制作起来,本就没有什么难度。而且制作的材料麻线极其普遍,拿来熟悉几遍就可制作出来,你们到了县城,难到没有发现叫卖草帽的很多吗?”蓝翎从二楼敞开的窗子探出头,对站在楼下的三位美女说道。
蓝翎看着三位美女,又追问了一句:“你们难道不打算上来座的吗?”
三个人抬头看了他一眼,施夷光和郑旦不约而同红了脸,转过头又几乎同时说道:“才不呢。”
说罢,两个不由惊异相互看了看,又不约同时笑出声来,齐齐的离去。
蓝翎看着这对历史上有名的姐妹花,“浣纱双姝”,心里不禁感慨万千,两位绝世美女的最终结局都很悲惨,但对后世的影响却天差地别。
蓝翎这大半年的观察,单单从容貌来讲,郑旦并不逊于西施,仔细看其五官的话,郑旦的五官甚至要比西施耐看些。
这也是诸暨坊间,普遍认为郑旦长得比西施还要漂亮,在人们的心目中,西施与郑旦是密不可分的两大美女,是要选秀进宫的人选。
现在看起来,郑旦还未被选中,大概是因西施离家时,才被发现而跟随同去的吧。
根据野史记载,西施和郑旦,都来自苎萝村,郑旦村东头,西施村西头,她们从小一起长大,郑旦性格刚烈直爽,西施温婉恭顺。
郑旦一直想和西施做好朋友,所以到处说她是美女,因为西施常常自卑,所以郑旦总是鼓励她要自信起来。
西施说自己脚大,郑旦就帮她做长裙,西施说自己脸小,郑旦就让她照湖面,说水里的鱼看到她的美而发现自己脸小就逃走了。
西施说自己的眼睛不如郑旦大,郑旦就拉西施去照井水,说两个人的眼睛在水中看上去就像四条鱼,鱼不是身体长就好看的,好比眼睛不是大就算美的。
终于西施克服了自卑成了美女,愿意做郑旦的朋友了。
两姐妹一起被送给夫差后,郑旦性子刚烈,不讨夫差喜欢,而西施温软恭顺,很讨夫差欢喜,由于两人都有特殊任务,又担心时间长久被夫差发现她们的真正身份,所以郑旦终日担忧,疑神疑鬼,入宫一年后,便染病郁郁而终。
正因为郑旦的早逝,才突出西施舍身为国的精神,也可以说,是郑旦在另一层面,促使西施成为传奇。
而后世对郑旦的纪念,就是为她修建的郑旦亭,一座八角重檐的翼亭。
江苏吴县《太湖备考》及《香山小志》载,郑旦墓冢在吴县黄茅山,但在诸暨人的心里,郑旦的香魂就一直扎根在家乡的土地。
鸬鹚湾村已成为西施故里旅游的一个重要组成部门,在那里,有她与西施比美的四眼井,还有她踏足过的古街和他们郑氏家族的宗祠等。
蓝翎初在村东施假家居住的时候,知道只有两户郑姓的,想必这就是后世郑氏家族的发源地吧。
两户郑姓是堂兄弟,他们的父辈与越国最小官吏,亭长,又是堂兄弟,所以,郑旦才有底气跟有着族长亲戚的施菲叫板。
太阳刚刚落下山梁,冷凛凛的气息就蔓延开来,几棵叶子渐已发黄的老树,在晚风中发出深沉的呜鸣之声。
南方的深秋,与北方的深秋,具有很大的不同,主要区别在早晚温差的不同。
日头最高的正午,热气与北方的夏末并没有多大的差别,而一到了早晚,气温就骤降得厉害,所以,蓝翎在越国第一个深秋,还未来得及适应,就好像受了风寒。
他是苎萝村这个年第一个受了风寒的半大小子,也许也是唯一一个。
没有姜丝可乐,没有姜糖水,更没那什么,只有白开水。
那就白开水吧,多喝水。
蓝翎知道,像这样的小风寒,不要放在心上,但也不能不放在心上,真的只是多喝点开水,最多七天就欧克了。
但同时他也知道,这样的风寒,一不小心感染的话,在这个没有消炎药,没有防疫意识的春秋末期的越国,那也是场灾难。
几天过去了,感觉浑身轻松了许多,头也不晕了,鼻塞也通畅了,看起来也恢复的七七八八了。
唉,年轻的身体就是好啊!
天早已黑的很透了,赶紧关紧了窗子,隔绝冷风的侵袭,快要秃了头的毛笔一扔,也不写了,收起来竹简,美美喝了一大碗小米粥,肚皮立刻鼓胀起来,细碎的虚汗从额头冒出来,一转身,就重重倒在竹床上,抓起大半张狗皮子盖住头,先捂上一觉再言其他。
三更的时候,朦胧中感觉有些发冷,身子不由蜷缩起来,还有些颤抖。
正在犹豫要不要加件衣服的时候,耳朵里传来极轻微的脚步声,紧接着竹床发出“吱吱”的轻响,一个温热而柔软的身体,贴紧他的后背,一只柔弱的手臂穿过肋下抱住他的前胸,这股温热由后背和前胸向四周肌肤蔓延开来。
一瞬间,身体变得发热,不再颤抖,但头脑也跟着清晰起来,睡意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蓝翎不由暗自叹口气,接受了施裳彩的善意。
不知什么时候,过了多久,耳边施裳彩的呼吸变得缓慢,深沉而均匀,不觉间,一阵阵困意涌上来,渐渐的就睡了过去。
天光大亮的时候,蓝翎清醒过来,大脑快速回想一下,一侧身,身边早已不见了施裳彩,手臂摸过去,已经微凉,坐起来看到她的竹床被褥齐整,干净整洁。
灶台的热的,里面的材火已燃尽,上面青铜制成的鬲,上升着热气,闻着散发出来的味道,是小米的清香,提醒着他的味觉神经已经恢复正常,说明他身体上的风寒,也随着早晨窗外的雾气,一同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