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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走私集团m商社的走私路线经被我方接管, 清缴物资有……”
“不过此次的伤亡情况超出预计……”
“轻伤21人，重伤4人，死亡6人……”
“……”
“按照以往的规定, 把抚恤金发给他们的家属吧。”
港口黑手党的首领坐在办公桌后, 懒懒散散的撑着下颌，听完报告后, 做出了回复。
得到了命令的负责人沉默的退下，厚重的大门关上，办公室里又恢复了一开始的死寂。
在僵持着的沉默过去了不知道多久后, 还是稍微成熟一点的首领先退了一步，他的指尖轻轻敲了一下桌面，发出的声音打破了一室的寂静。
太宰治看着面前的人, 开口说道：“不说些什么吗？敦。”
中岛敦单膝跪地，是面见首领的姿势，黑色的大衣掩去了一切痕迹，看不出什么，如果不是他的身上还残留着硝烟混杂的气味，看不出这个人刚刚覆灭了一个走私集团。
他低着头, 动作不变, 像一幢雕像。
片刻后, 他说道：“抱歉……太宰先生。”
自从开始执行任务以来, 中岛敦就很少说话了。此刻骤然开口，他的声音还有些嘶哑, 甚至带着一些因为恐惧产生颤抖。
他又在即将杀死敌人的时候逃跑了。
和生长在贫民窟，杀人如家常便饭，早就失去了死亡观念的芥川龙之介不同，常年被□□的中岛敦十分抗拒暴力行为, 更别说让他在异能非失控状态下亲手杀人了。
从这一点来说，中岛敦要比芥川龙之介更难教导一点。
每次太宰治都会给中岛敦配备一些部下，就是为了在中岛敦手下留情的时候补刀。在任务之前或者任务之后都会利用语言激起他的恐惧。
中岛敦是个很软弱的人，软弱到愤怒也不会杀死他人。
他只有在恐惧下才会动手。
太宰治没有责怪他，反而说道：“说起来，这次的任务伤亡倒是在我的意料之外。”
中岛敦的头低得更低了。
他知道为什么，因为他在最后逃走了。
在他快要杀死那个人的时候，中岛敦的脑海里浮现那个昏暗的禁闭室，有人抓住他的头发，一下一下往栏杆上撞，厉声骂道：“你看，这就是暴力。”
这是他深恶痛绝的行为。
可此时此刻，他手上传来粘腻的触感，昏迷过去的人如同死尸般躺在身前的地上，而他此刻要去杀死这个人。
多么相似的一幕啊，只是施暴者和承受者的地位骤然颠倒。
那一刻，中岛敦忽然意识到，自己也做了最讨厌的行为。
他在杀死一个人。
于是原本应该杀死敌人的中岛敦在关键的时刻因为软弱逃走了。
而逃走造成的后果就是，敌人忽然反扑，关注中岛敦动向的部下没有注意到，反应过来时经损失了几个人了，虽然后面依旧完成了清除，但是造成的伤亡却比计划中的多了不少。
“敦君，你看，选择就是这么奇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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