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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为了拯救做出的行动，反而会造成更大的伤亡。”太宰治说。
是这样的吧。
他本来只是想不杀人，只是觉得打晕就好。
可正是这些晕过去的人在醒来之后反而杀死了此刻毫无防备心的同事们。
他的软弱、他的怜悯、他的不忍心现在反而像一个笑话。
我得做些什么。
中岛敦想。
他不能总是让别人因为自己的软弱而死，他总要克服自己的恐惧，无论是杀人的恐惧，还是对于院长的恐惧。
对于……院长？
如果一定要杀人，如果一定要杀死一个人才能克服这份恐惧的话，如果……
“敦。”
一个声音忽然把中岛敦从混乱的思绪里拉了出来。
这个时候少年才意识到自己究竟是在什么地方发呆，这里可是首领的办公室。
“抱歉，太宰先生。”中岛敦立刻说道。
然而太宰治只是注视着他，没有继续说些什么，鸢色的眸在昏黄的灯光下显露出一种近似黄昏的色调，似乎带了种莫名的哀伤。
太宰叹了口气，忽然转开了话题，道：
“去外面看一下吧，敦君。”
“尸体应该刚刚运回来了。”
太宰治的声音很轻，没有一点责怪意味，但是却比刀子更加锋利，刺得人鲜血淋漓，让中岛敦止不住颤抖。
他的头几乎要碰到自己的膝盖，整个人弯到最大的弧度：
“是……首领。”
-
中岛敦看着面前盖上了白布的尸体，整个人都浑浑噩噩的。
其实他记得在这里的所有人。
在这里睡着的第一个人在任务前和他搭过话，他似乎有个很喜欢的女朋友，打算任务结束要带她去吃拉面。
第二个人，家里似乎有个女儿，连纹身都是女儿喜欢的猫猫头，还露出来给大家看。
第三个人是个温和的青年，在任务开始前还安抚他不要太担心，相信首领，按照计划来他们会平安回去的。
剩下三个人中岛敦没和他们搭过话，但大抵也有着自己的朋友，自己的生活，虽然都穿着如出一辙的黑色西装，但是却又都不太一样。
中岛敦忽然觉得自己记忆力挺好的，居然能够记清楚这么多。
从任务开始前说过的话，任务时候的表情，用枪突袭时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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