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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状元被人掳走了?”宜州知府李伟奇有些难以置信,可话是从甘回味口中得知,情况就大不一样了。
首先甘回味人脉广大,各州都有相识,又得开封府尹信任,官虽然不大,权力却不小;其次他年年游历大好河山,见多识广,所言必不为虚。
眼下再有一年,甘回味就将卸任,可在这节骨眼上,新科状元被人劫走,不全力侦破此事上面真的交代不过去。
“伟奇,咱们早就是老相识了,此次出访,本不想惊动你,所以并没提前通知你,可如今韩楚河已经失踪两天,音讯全无,此番却不得不求助于你啦”。
其实,李伟奇在宜州盘根错节多年,甘回味刚一入州,把关的兵卒就将信息传到了他的耳边,可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李伟奇佯装不知,谁想到仅仅三天之后甘回味就找上了门,告诉了他这样一个噩耗。
“回味,依你之见,究竟是何人对他下此毒手?”李伟奇问得十分虔诚。
“韩家村的灵石被盗,现在留下了一行脚印,从印记来看,韩楚河可能与盗石之人有关”。
“哦?村里周围都搜过了吗?”
“两日来十里八乡都已经搜遍了,否则也不敢惊动知府您啊”,甘回味给李伟奇戴上了一顶高帽,顿时让李伟奇有些飘飘然。
不过这案子十分棘手,李伟奇也不敢妄下推断,当务之急是先找到韩楚河,不论生死。
“此事可禀告开封府尹?”李伟奇又问了一句。
“加急的邮驿已在路上,预计明日此时宋成贤就该知晓,如果在你任上解决此案,必少不了上面的恩赏”,甘回味只说好的一面。
李伟奇听到的却是另一层意思“人是你这儿丢的,如果找不到人,你这官儿还想不想干了!”李伟奇赶紧叫来捕快,吩咐道“先把相关人士的口供录一份,在本州之内所有通关闸口,派人检查往来通牒,不管是水路还是陆路,任何关于韩楚河的消息都要事无巨细回报本官”。
宜州境内水土丰泽,十几年来官府处理的都是些家长里短的事,好久没有遇到过要案,见知府如此激动,捕快也不敢怠慢,答应一声立刻传令下去。
只是他们并不知道再过一日,韩楚河就将离开宜州,进入通州。
在各处设卡并不是惯例,从上到下传达下去也要三时,可这份命令却因为分量重,只一时便传达至兵卒,不可谓不神速。
此时的韩楚河和李山回到了船舱,外面人多眼杂,不方便他们谋事,于是他们来到最里面李山的房间。
“目前来看,除了这个戴面纱的人外,其余两人武功同样不低,刚才我让三叔桅杆员从上面泼洒了一些水,那两人竟然连头都没抬就躲过了,可知从小他们就听音辨位,想必功力很深”,韩楚河先表达了自己的观点。
“我们三人也就大哥的力量最足,如果硬碰硬的话,未必是其对手”,李鬼提醒道。
“事到如今,咱们真的是骑虎难下,将灵石拱手相让有些不甘心,硬抢恐怕胜算不多,算来算去都是赔本的买卖”。李山摇了摇头。
“我倒有一个办法,能让灵石物归原主”,韩楚河如今直接将李山称为灵石主人,让三人颇感意外,韩楚河在三人耳畔说了起来。
宜州内水路便利,多条直流与汉江交汇,东连吴会,西通巴蜀,漕运十分发达,江面之上千帆云集,大抵都是商家土豪,注视着岸堤上往来的行人,别有一番风味。
自接到指令后,各城边检异常严格,水路在相对繁琐,只在临近出宜州有一道渡口,平常往来船只都要在这里停靠歇脚补充物资,关卡设在这里一举两得。
陈三奇船上物品充盈,只是碍于检查不得不停靠,岸边早就人流如梭,商贩云集,船一靠岸,一队卫兵踩着甲板就上了船,陈三奇往来多年,早就混了个脸熟。
“吆,这不是王捕头吗,怎么亲自带队”,陈三奇迎了上去。
“官府有令,检查往来货船,有可疑人士,立刻带走”,王新服没有客套,身后的卫兵一拥而上,开始检查相关货物和人员通牒。
王捕头走到船头,正遇到面纱女起身要往船舱里走,手中的猫已不知踪影,两人打了个照面,王捕头喊道“你,等一等,通关文牒呢?”
陈三奇赶忙解释到“这是本次漕运雇主,我这儿有货运文牒”,陈三奇害怕面纱女被拦下耽误了行程,一旦人被抓走,不知道几天能放,决不能因小失大。
可王捕头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兹事体大,由不得我,请出示一下,属下们也好交差”,王捕头两名贴身士兵向前走了一步,双手摁在腰间长剑上。
面纱女见如此架势,似乎没有听见,岿然不动。
“怎么?不配合是吧”,王捕头有些上火,本来他正处五日休沐,事发突然,城内人手不足,他被临时调了过来,本就憋了一肚子火,这下终于有了由头发泼一番。
陈三奇见双方僵持,立刻上前拉住王捕头的衣袖,手中多出一贯钱,从袖口塞了进去。
王捕头一试便知,接在手中,一转头看向远方青山,可嘴上依然不愿妥协,“其他各处检查如何?”
底下兵卒跑来报告“船舱里有三人没有相关文牒”,说话间,韩楚河走了出来,陈三奇解释道”这是我的小侄,家中闲来无事跟随本人压船涨点见识,王捕头,您看”。
众目睽睽之下,王捕头有些难为,他把陈三奇拉到一边“你光给我捅娄子,这个戴面纱的就够让我为难,这四人也没有文牒,按照规定都得带走,你回来再来接他们可否?”
陈三奇颇为为难,本来这趟漕运给的多,能挣二贯钱,自己忍痛拿出一贯已是血本,他明白王捕头的意思,无非再让加钱,再给这趟就白跑了。
“还能不能走了?”面纱女等了半天,语气中流露出一种高人一等的傲气,王捕头见陈三奇犹豫不决,已经大不悦,听到面纱女高喊这一声,更是怒不可遏。
“给我拿下”,王捕头一声令下,兵卒们纷纷掏出了腰间配剑,面纱女身边两位护卫已经抵在她的身前,两位护卫高出常人一头,一身强健的肌肉在阳光之下犹如铜镀了一般。
兵卒们看了王捕头一眼,没有一个人敢出风头,两边怒目而视,再次陷入僵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