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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夜,李山彻夜难眠,眼皮已经合上,可回忆中却未曾停止,一闭上眼睛全是他与弟弟25年间朝夕相伴的画面。
清晨,韩楚河看到李山布满血丝的红色眼球,已经洞悉一切,两人在门前粥铺前喝着粥,正准备走,只见不远处驶来了一架马车。
马车上的帘子偶有掀开,一对水灵灵的大眼睛注视着外界的一草一木。
这架马车停在了韩楚河面前,从马车上跳下了一位姑娘,扎着马尾辫,双目格外的明亮,弯弯的嘴角让韩楚河忍不不住笑了起来。
“你怎么来了,我让你办的事情都办好了吗?”
“小二,再来两碗粥”,蔡绮梦没理会韩楚河,对迎春喊道,“快坐下喝粥,有人结账”。
“呵,蔡大小姐家还缺这点?说出来不让人笑话”韩楚河开着玩笑,手上却多出了四文钱,“老板,再加两个素油火烧”。
蔡绮梦咯咯地笑了起来“要不说还是韩侍郎未来大有前途,做人办事都让人非常的省心,”蔡绮梦喝着粥,啃起了油酥火烧,那样子似乎两天没吃过饭。
“你慢点,说好的斯文呢?”
“在你面前不需要”蔡绮梦瞥了一眼韩楚河,随即说道“你让我查的东西我已经查到了,在南郊有一处童子监,里面有一个孩子是王伯十年前送去的”。
“你找到此人了?”
蔡绮梦摇了摇头,“奇哉怪也,在一个月之前,此人莫名其妙地失踪了,当时户部还发出过寻人启事,可一直到现在都了无音讯”,蔡绮梦说着从怀中取出一张告示。
告示上还留存着少女的体温,韩楚河接了过来,缓缓打开,一位长脸宽额的少年映入眼帘,看上去温文尔雅。
“我办的怎么样?”蔡绮梦问道
“不赖”,韩楚河饶有兴趣的地听着,喃喃自语“我猜测的并没有问题”。
韩楚河说完转身就要上马,蔡绮梦一看韩楚河要走,扔下啃了一半的火烧,挡在韩楚河的马前。
“坐马多累啊,我有轿子”蔡绮梦解释道。
“我去办事,你跟着干嘛?”韩楚河盯着蔡绮梦问道。
“你交代我办的事,我都已经办妥,怎么也得有点奖励吧,再说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我又不会碍你的事”,蔡绮梦嘴里嘟囔着,眼神中充满了期盼。
韩楚河没有答话,和蔡绮梦僵持了半天,看蔡绮梦一步不让,说道“你可不要多话”,随后让李山把马牵回去,自己一头钻进马车。
蔡绮梦心情一下子好了很多,活蹦乱跳的跟在韩楚河身后,等李山回来,向迎春使了一个眼神,让她赶紧让车夫驾车。
“咱们去哪?”
“出东城门,二里地有一个徐家村,咱们去找一户人家名叫徐大娘”,韩楚河从嘴缝里挤出了目的地,掀起帘子向窗外望去。
连日的奔波让韩楚河毫无时间欣赏汴梁的景色,这座让他为之奋斗的城市无比的繁华,可繁华中究竟隐藏着多少灰暗,韩楚河无法判断。
虽然徐老三和面纱女还没被抓住,但韩楚河却感觉与真相近在咫尺。
蔡绮梦用胳膊肘推了一下韩楚河“上任伊始总会有一些不适应,尤其是遇到如此棘手的案件,慢慢就适应了,你别往心上去”蔡绮梦以为韩楚河为案件忙得心神不安,主动开导道。
韩楚河转过头来,向蔡绮梦做了一个鬼脸“谁说我在为案件焦虑,你还不明白吗?我是在为你感到担忧”。
“为我?我有什么可担忧的?”蔡绮梦十分的不解。
“你年纪也不小了,也到了出阁的年纪,天天有事没事在外面乱窜,如果我是你父亲,一定会为你的终身大事愁白了头”。
“我的终身大事我自己决定,谁也管不了,幸好你不是我父亲”蔡绮梦撅起小嘴,说最后一句时声音却比平时低了一半。
旁边的迎春支持到“小姐面容姣好,贤良淑德,性格”迎春说到一半卡了壳,找不到合适的词语形容,索性跳过了“今后谁娶了小姐都是他的福气,这两年里,家里提亲的人都从汴梁城中排到了城外,小姐根本不愁嫁”。
一旁的李山听完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说说想娶小姐的都是哪家的富贵公子,有没有还是韩侍郎这样玉树临风的?”
“他哪里玉树临风了,想娶我的每一个都比他强百倍”蔡绮梦不服气地质疑道。
“好了,不和你开玩笑了,估计你父亲政务繁忙,也没有时间照顾你,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韩楚河终于说出了一句掏心窝子的话。
“我这么大了,当然会照顾好自己,用不着你操心”,蔡绮梦却并不领情。
一路上,四人吵吵闹闹,在颠簸中享受着难得的清幽时光。
马车停在了一处简陋的茅草屋前,屋顶上一处毛草被风吹的一摇一晃,好像随时都会被吹跑,门口杂草丛生,长得都快没过膝盖。
蔡绮梦脑海已经浮现出屋外下起大雨时里面小雨不断的模样,脸上显出惊讶的表情“这宅子还能住人?”
“你没在乡下住过,体会不到穷苦人家的窘迫”韩楚河从小在陈家村长大,虽然远在京城千里之外,居住的人口却不少,也有不少这样的茅草屋。
“哪里都有穷人,哪里也都有富人”,李山解释道,随后他走上前去,敲了敲门。
半晌,破旧的木门从里面拉开,一位满脸皱纹的妇女探出头来,面露喜色,对韩楚河说道“儿子,你可算回来了,还带着几个朋友,快进屋”。
韩楚河一脸的懵,却一把被这位妇女拉着走进了屋。妇女十分的热情,向蔡绮梦三人说道“你们几个别光傻站在那里,快进屋,我刚摊好的饼,你们也进来吃一口”。
蔡绮梦在后面向迎春小声的嘀咕着“哟,这一趟还没白来,竟然认了一个娘”迎春嘿嘿一笑。
三人跟在韩楚河身后来到了屋内,屋内看起来比屋外还要寒酸,墙壁上的泥土斑驳,早已辨认不出它原来的模样,屋顶上还有个大洞,幸好不是在炕上面。
这位妇女将韩楚河拉到了炕上,盘腿而坐,将四五个又大又硬的石头推到了韩楚河面前“快,快,刚出锅的大馒头,我锅里还有菜,一会儿就好,你们先吃馒头,一会儿上菜”。
韩楚河看着桌上的馒头,哭笑不得,一旁的李山逗趣道,“大娘,您的牙口真好”。
大娘笑了笑“牲口都好着呢,那头牛前两天还生了一头小牛,我去给你们抱来看看”,说着从炕上跳了下来,不多久,从门外抱着一堆稻草走了进来“快摸一摸,据说摸小牛的脑袋,这一年都会走好运”。
李山指了指自己的耳朵,又指了指自己的脑袋,露出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
“大娘,你还记得我的名字吗?”
大娘愣了愣,用那满是皱纹的手抚摸着韩楚河的脸庞,仔细摸了半天说道“老三,你还是年轻时的模样,一点儿都没变,娘可想死你了”大娘说着泪水夺眶而出。
韩楚河见不得大娘难过的神情,他心中充满惆怅,想起了远在千里之外的母亲,如果母亲年老后,应该也是这般模样。
长时间见不到儿子,这大娘该多么的伤心。
“娘,你别伤心,我这几个朋友都是来给你干农活的”,韩楚河刚说完,蔡绮梦三人的目光已经火辣辣望向了韩楚河,眼神中满是嫌弃。
韩楚河对他们笑了笑,随后的时光,这四人忙碌了起来,七手八脚为大娘修好了茅草屋,给那头仅有的小牛喂了杂草,又做了一顿丰盛的晚餐,和大娘一起吃了起来。
黄昏后,大娘非常不舍地拼命拉着韩楚河的手,“老三,你这么快就要走了?有空你一定要多回来,你在外面当兵打仗,十分的危险,要照顾好自己,娘这才能放心”。
韩楚河点着头回答道,“好的,娘你放心,过几天我再来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