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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山彻底扔掉了拐杖,在外行走带着一根拐杖总感觉到有些别扭,虽然走得慢一点,但李山却并不在意。
他带着韩楚河来到了一条车水马龙的街道,两排牌坊林立,飘扬的彩旗烈烈起舞。
韩楚河站到绣红苑的门前,警觉地向四周看去“咱们来这种地方不大好吧”。
“有什么不好,里面达官显贵多了去了,大家都是为了图一乐,没人会在乎你是谁”。
韩楚河从未来过这种地方,只见绣红苑两旁的柱子上写着“勾栏不闲,终日团圆”深深吸引。
“这字写的真不错”。
“字虽好,哪有这团圆的意境出彩?”李山从来不看字,但却很喜欢这两句。
门口两位花枝招展的姑娘身穿刺绣锦缎,招呼着往来的客人,玲珑有致的身材在夏日微风的吹拂下愈显动人,过往的游客忍不住都要多看两眼。
“客官里面请”,左边的女子看到韩楚河略显稚嫩的脸庞,拿着一把蒲扇掩嘴笑道。
韩楚河被她这一笑弄得有些尴尬,忙问李山“她怎么一直看我,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李山瞅了瞅韩楚河,“嗯,你脸上确实有点”。
“哦,什么?赶紧给我弄掉”。
“很难弄,这东西长在了脸上,你脸上有一脸的帅气”。
“怎么还和我开起玩笑了”韩楚河情不自禁地笑了起来。
“你忘了咱们来干嘛的吗?今晚就要快乐。这种场合最喜欢你这种白嫩小生,温文尔雅,出手阔绰”
“哦?怎么看出我会出手阔绰?”韩楚河一共就带了二两银子,有些不信。
“等一会儿你就知道了”,李山又卖起关子了。
刚进内堂,一位热情的姑娘就迎了上来,“这位客官,咱们是看戏,听书,还是看表演?”
韩楚河原本以为勾栏节目有限,现在知道里面表演的节目如此之多。
李山看了看韩楚河问道,“楚河,你有什么想欣赏的节目?”
韩楚河向左右看去,这间勾栏足有4层之多,每一层的表演各不相同。
“我们这里还有特色的驯兽表演,各种动物应有尽有,很受欢迎,客官要不要先欣赏一下?”韩楚河原本只想听听戏,被这一怂恿顿时来了兴趣,点头同意“也好”。
韩楚河和李山在姑娘的带领下,向屋内走去,驯兽表演在一楼东南的角落。
在戏台之上,表演已经开始,在一块白色的墙壁上,一位驯兽员拿着一个红色的展旗快速挥动,口中念念有词,“五谷丰登”。
戏台上有一块木板,上面爬满了蚂蚁,黑压压一片,随着驯兽员展旗的摇晃,木板上的蚂蚁似乎听懂了驯兽师的话语,很快摆出一个巨大的斗笠形状,“年年有余”,驯兽员继续说道,展旗再次晃动,这次蚂蚁顺从地形成一条锦鲤模样的团案。
即使在三丈开外,看得也十分清楚。
台下传来一阵叫好声。
“祝各位看官飞黄腾达”,在阵阵的叫好声中,红色的展旗继续摇动,蚂蚁不停变换着位置,又形成一条腾空而起的巨龙,张牙舞爪的在木板上若隐若现,似乎这条龙正腾云驾雾,翱翔于天际。
韩楚河被这神奇景象吸引,不免随之众人喊了一声好。
李山面露微笑,端起桌上刚刚倒上的茶,一饮而尽,随后开口“这叫蚂蚁斗阵”。
韩楚河看了足足有半个时辰,蚂蚁形成的斗阵变换足有11种形态,韩楚河看得如痴如醉,问道“咱们大宋还有如此戏法,真是令人惊叹”。
“不仅如此,还有其他的驯兽表演,你随我来”,李山拉着韩楚河又到了下一个戏台,台上一头雄狮在铁栅栏中发出惊人的嘶吼。
台下的看客不由得发出一声声挑衅式的叫好,“好”。
旁边的驯兽师手持一个小小的蟋蟀罐儿,里面发出啾啾的声音。
“各位看官,你们觉得是我面前的这头雄狮威猛,还是这小小的蛐蛐儿威猛?”
“那还用说,当然是雄狮,一抬腿就能踩死这只蛐蛐”,台下的看客回应着驯兽师。
驯兽师自信的笑笑,将手中的蛐蛐罐口打开,从栅栏之中放了进去,台下的看官被这一幕深深的吸引,都想看看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不久,从蛐蛐罐中伸出了一个小小的脑袋,如果不仔细看,远远望去根本发现蛐蛐,蛐蛐警觉地观察四周的情况,突然它从罐子中一跃而出,跳到了罐子身前一寸的位置。
狮子双眼紧紧的盯着这只小小的蛐蛐,他似乎被蛐蛐这一跳深深的震撼,警觉的向后撤退了两步。
蛐蛐两只胡须轻微的抖动,继续发出啾啾的声音,它若无其事的继续往前跳了 两步,头向左转了一下,又向右转去。
雄狮似乎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可怕的东西,绕着蛐蛐转起了圈儿。
蛐蛐并没有被老虎的气势所吓倒,啾啾啾啾地叫着,她在铁栅栏中不停的跳着,每跳一次雄狮就退后一步。
观众都没想到会出现如此的情景,继续叫好“上啊,上”。
可雄狮却无动于衷,一直四处躲着蛐蛐走。
驯兽师吹了一声口哨,那只蛐蛐似乎听到了召唤,从一丈多外的地方转过头来,快速的向自己的罐子跳去,没过多久,它就跳回了罐子中。
驯兽师拿起了这个罐,走到离观众很近的一个黑布面前,他快速的将黑布掀了起来,外面用一圈的木板罩着,里面是松软的土地,在土地中有一群蚂蚁在四处游走,似乎在享受着闲暇的时光。
“各位看官,你们觉得是我这手中的蛐蛐厉害,还是这土里的蚂蚁厉害?”
“当然是蛐蛐了,蛐蛐个头大,蚂蚁对它无可奈何”。
“那么各位看官,见证奇迹的时刻即将发生”,说着他把蛐蛐罐反过来扣到地上,又迅速提起了蛐蛐罐,那就刚才那只蛐蛐已经趴在了土地上。
这一次,蛐蛐似乎意识到了危险的临近,快速得跳动起来,奇怪的是每当它跳动一次,周围的蚂蚁就会朝他逼近,这片土地似乎是蚂蚁的天地。
片刻之后,蛐蛐竟然被蚂蚁逼到了角落,所有的蚂蚁都聚集到了蛐蛐身边,慢慢地向它的腿发起了进攻,蛐蛐想要再次向外面跳出,却发现根本没有立足之处。
它绝望的看着腿上的蚂蚁越爬越多,做着垂死的挣扎,最后竟然躺在了土上,接受着蚂蚁的啃食。
韩楚河看了眼前的这一幕,在不可思议的同时又察觉到了一丝奇怪“你有没有发现这些蚂蚁只肯吃蛐蛐的腿,”韩楚河对李山说道。
在韩楚河的指点下,李山瞪着眼睛仔细观瞧“果然在蛐蛐身上并没有蚂蚁,大部分蚂蚁都爬在蛐蛐的腿部,似乎他腿上有什么奇特的东西。
难道问题出在他的腿上?
韩楚河笑道,“蚂蚁肯定是饿极了,蛐蛐的腿上可能沾了蜜糖,所以才会遭到蚂蚁的攻击,他们想把蛐蛐的腿搬回家,却发现只有咬下它的腿才行”。
李山点点头,“动物比拼竟然如此残忍,表演一场还要葬送一个蛐蛐,这只蛐蛐可价值不菲,一只就要几块银子,”李山想想都觉得头皮发麻。
韩楚河说道“动物的世界其实和人很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