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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昌国王在高昌国人一片悲肃的情况下,一袭素衣,赤脚光头,双手端着人口图册和山川地形图来到了高昌王城外。
突厥太子大叶坐在土筑堆砌的台上,一脸冷漠地看着高昌国王。四周都是突厥武士,围绕着土台站立,从土台上来,需要经过几十级台阶。
高昌国王神色悲惨地来到土台下,双膝下跪,奉起图册和地形图,声音颤抖的喊道
“臣,高昌国主,奉上高昌国图册与地形图,甘愿世代侍奉大突厥汗国。以此神明为证,永世不渝。”
大叶并不说话,只是靠在扶手上的手指微微一动。一旁的突厥大臣将这些东西接了过去。
高昌国王然后向大叶叩头。正欲起身,大叶却说道
“你是汉人西域都护府的都督,不如就按汉人礼,三跪九叩以表对我大突厥汗国的忠心吧!”
此言一出,周围的突厥侍卫们立刻哈哈大笑起来。高昌国王愣在原地,久久不知该作何应对。
突然土台上跳下一个突厥勇士来,拔出腰刀架在高昌国王的脖子上,冷冷地说道
“大汗之子叫你跪下!”
高昌国王凝视着突厥勇士的眼睛,里面充满着不屑和冷酷,在下巴的刀似乎能映出自己的脸,高昌国王一言不发,再次转身,朝大叶跪下,三跪九叩。引得周围一众突厥人哈哈狂笑。
结束了高昌国的战事,大叶派出三万精骑去支援父亲丕伽可汗。自己则亲率六万精骑准备围攻瓜州。
此时,从金城的支援尚未抵达。大叶兵贵神速,将瓜州围了起来。陈宝鄄凭借瓜州城,与步卒统领淳于同商议共同守城。陈宝鄄对淳于同说道
“将军虽为副将,然而步卒之战胜我一筹,故今日我想将瓜州城防交予将军统御,我自率剩余精骑出城游弋。好避免我军完全被陷入困境。”
淳于同听罢,点点头说道
“非常之时,卑职就不推辞了。谢将军信任。”
陈宝鄄也点点头说道
“我在外相机而动,你在内不能松懈,你我二人里外配合,则突厥人投鼠忌器,难以全心围困我等。”
“善!”
淳于同回答道
且说陈宝鄄趁着夜色悄悄带着剩下的几千骑兵出城去了。第二日天一亮,突厥人便来到了瓜州城下。将其团团围住。
陈宝鄄并不靠近突厥人,而是远远观望。发现突厥人准备故伎重施,又按照高昌国王城那样的模式来围困瓜州。
许多高昌国人和瓜州城外的百姓被掳掠前来,于瓜州城外开始挖掘壕沟。
大叶将自己的帅帐搭建在一处山丘之上,此地颇为陡峭,其余突厥士兵的营帐则围绕在其附近。
淳于同在城楼上见突厥人挖掘深沟,于是自己也发动全城百姓在城里挖掘水井,以防用水困难。
三天后,陈宝鄄利用夜色对突厥人发起了一次袭击。月色模糊,戈壁滩上的山丘在微弱的光亮之中若隐若现,一些被山丘遮挡住月光的地方,暗黑得难以分辨。陈宝鄄命手下骑兵摘去马匹脖子前面的铃铛,每个士兵的嘴里都衔着粗布条,在这些黑暗的背阴处悄悄朝突厥人靠近。
突厥人当然害怕周军的突袭,于是也做了相应的部署。明哨、暗哨和游击哨都有。在各个路口处安排了明哨,在能监视到路口的暗处安排了暗哨,还有外围来回骑马巡逻的游击哨。
陈宝鄄的行动很快便惊动了突厥人的暗哨。随着突然一声号角划破夜空,突厥人立刻骚动起来。陈宝鄄见行动已然败露,于是立刻引军退走,借着夜色的掩护,与突厥人脱离了接触。
这次袭击失败,但也让突厥人了解到在瓜州城外有一支游动的孤军。原本突厥人这周密的哨兵安排是防止从武威等方向来支援的周军的。不曾想有了这次意外的发现。
大叶下令手下将领抓紧找出这支军队的踪迹。然而陈宝鄄似乎早已经料到突厥人会在当夜之后寻找自己的行踪。
于是引军一路向南狂奔三百里,隐没在了祁连山的群山之中。突厥骑兵在瓜州城外搜索了二百里,依旧毫无踪迹,这让大叶感到很不安。
既然有一支军队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而自己找不到,那么威胁就时刻存在。
且说杨虎败走之后,一头扎进大漠之中,凭借多年来经营河西走廊的经验,杨虎翻越崇山峻岭,在戈壁之中苦行二十几日后,终于来到瓜州城以北三百里处,但斥候带来的消息却是让其感到沮丧。
瓜州城外已经被突厥人里三层外三层的包围,且突厥人的游击哨时时在外围游弋,杨虎所带领的残军已经所剩无几。
山坡上,杨虎看着茫茫的戈壁,四周因热气而升腾的热浪,让眼前看到的景色变成了波浪纹。无奈之下,杨虎只能率军朝张掖赶去。
司马泉此时的日子也不好过,过了阿勒泰山之后,与丕伽可汗的军队相遇。两军便在阿勒泰山的余脉互相对峙。
丕伽可汗的大军以逸待劳,主动出击,准备一举击败司马泉。然而司马泉深知己方军队人困马乏,需要赢得休息时间。便引军交替掩护后撤,直到深入阿勒泰山一处谷地,这才停顿下来。
但丕伽可汗的哨骑随后尾随而至。不曾想司马泉竟然派出龙骧义从突然对丕伽可汗的追击军队发动反突袭,丕伽可汗虽然损失几百人马,但这都未伤及到其皮毛。
在山地之外,几乎所有的大型水源都被丕伽可汗派出的侯骑给破坏或污染了。司马泉陷入到前所未有的困难境地。各部军事长官所呈报上来的情况大同小异,总结起来就是一句话:“本部军马缺水甚重”。
司马泉令军士们原地打井,然而军士们的反应却很平淡。对于穿越千里作战的骑兵来说,显然打井不是他们平时训练的基本课程。
但缺水越来越严重的情况又迫使骑兵们不得不立刻寻找水源,在寻找山泉水未果的情况下,许多营中的将士开始真的打起井来。
阿勒泰山余脉植被茂盛,但在看似繁盛的野草下面,土层只有薄薄的一层,其下便是沙砾岩石,这对于多数使用长矛和铁棍来打井的士卒们来说,无异于是晴天霹雳。
一直在外围观察的丕伽可汗得到了这个消息,于是命令突厥大军将司马泉所部围困起来。又是熟悉的围城战术,司马泉进退不得。
人缺水尚且能忍,但马缺水就会立刻丧失作战能力。为此司马泉心急如焚,嘴里一连长了好几个大泡。
在杨虎、陈宝鄄、司马泉等人陷入丕伽可汗的陷阱时,刘庆所驻守的沃野镇,得益于之前就修筑好的工事,让沙兰的军队陷入了胶着之中。大量的明沟暗坑,让沙兰指挥的突厥骑兵不断地损失,以至于沙兰不得不命令手下的骑兵不准再随意向沃野镇靠拢。
而刘庆向后方求援的奏报则如雪片般飞向常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