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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主,换个方向想想,好歹省下住宿费了。】
如果提前交了住宿费,说不定退宿后退回来的住宿费也会被陈年娇一起带走。
告别志愿者之后,江元白浑浑噩噩回到家里躲进房间。系统看他在床的角落里蘑菇蹲了半天,怕他不愿意去做任务,才出言安慰。
【不要太悲观。】
只是这么一个小挫折就受不了。这样的人,怎么有资格做主角?系统鄙夷不屑,以高高在上的姿态俯瞰床上瘦弱的少年。
“没有悲观,我只是有一点难过。”只是一点而已,这并不会打倒他。
江元白头顶罩了朵乌云,滴滴答答下雨,但他语气却很平静沉默,似乎是对这样的遭遇习以为常。
他抱着腿蹲在角落里,回想起他拿着行李回到房间时,养父母看向他的神情,只觉得头晕目眩,周围的光影都张牙舞爪,争先恐后幻化成养父母的模样,伸出可怖的爪牙死死缠在他身上。
他为这一天准备了很久,他期待了很多天。可眼前的一切都在告诉他,他逃不掉,他做的一切都是徒劳,他终究要回到沼泽。
系统:【难过的话不用想太多,顺其自然就好。】
江元白表情麻木。听到系统的话,他像是才反应过来,呆呆地眨眨眼,又说:“系统,我没事的。”
“我只是需要时间处理。”只是需要时间休息,清理一下大脑的负面情绪。
这些话,与其说是说给系统,不如说是江元白给自己听的安慰话。
系统提醒:【宿主,别忘记了你还有任务。】
“嗯。”
江元白手指停顿,他用发卡把稍长的刘海别上去,洗得发白的衣衫被手指抓皱,清澈透亮的眼睛此刻通红。
他点了一下头。
系统自觉气氛不对,没有再说话。
良久,它才看到一直呆滞的江元白抬头。
像是生锈的机器困难地转动他的零件。
江元白说,“系统,任务我会做的。我只想休息一会儿,就一会儿。”
【……】
系统没再打扰,下线了。
江元白又发呆了一段时间,等眼睛不自然发红得厉害,他才捏着并不厚实的被子,掀开一个口子躲进去。等被窝里的黑暗吞噬最后一丝光亮,彻底地把自己藏起来。
……
江元白睡过去,但混乱麻木的心情注定会带来邪恶的梦魇。
他又做了一个梦。
烈阳炽烤,青柏马路散发灼人的热气,似乎打个鸡蛋就能原地变熟。
他目光空洞地坐在马路旁边,黏腻的汗水把t恤和肤肉粘连。明明是艳阳天,身上却又冷又热,他抱着膝盖发抖,唇色也开始发紫。
渐渐的,他身边站满人,认识的、不认识的人团团围住他。
贺危舟那张冰山脸紧紧地抓住他的手臂,“江元白,我可以帮你逃出来。”
“相信我。”
谢燃青居高临下望着他,“……真是聪明,知道要在你脚踝上绑铃铛。绑上铃铛,跑到哪里无法摆脱。”
“……”
“江元白,有时候我真恨你。”
江元白很恐惧,他想逃。但还有更多的人,越来越多看不清面目的人扭曲成鬼影抓住他的身体,不停地把他往外扯。
最后是失重落水的坠落感和惧怕恐慌把他唤醒。
他大口地喘气,苍白的脸酡红,浑身发冷,愣愣地盯着伶仃瘦削的手腕,黛青色血管脆弱流动,冷白的手心似乎覆上一层血红。
这个梦给他的感觉远远不止是惊悚,还有熟悉。
江元白倒回床上,忍不住蜷缩着身子咳嗽。气息剧烈,他捂着心口鲜活的心跳。
砰、砰、砰……
又看看手心,喉咙艰难地吞咽。
还好,只是梦,他没死。
江元白生来对死亡有很强烈的恐惧。这种直觉在靠近水时尤其强烈。
就好像他曾经被人残忍地推进海里。
可他从来没去过海边。
在床上发呆了很久,江元白才从荒诞离奇的梦境里回神,低声:“系统,你在吗?”
他直觉他忘记了很重要的人,也忘记了很多事。
如果他真的忘记了,那一直陪着他的系统应该会记得一部分吧?
电子音很快响起:【宿主,我在的。】
系统虽然绑定了江元白和沈嘉星两个人,但它的重心还是放在沈嘉星身上。
沈嘉星才是它的主角。
床上的少年身形单薄,柔软的黑发盖住脆弱的脖颈。
系统正盯着那截过分白皙的脖颈出神,就听见江元白问:“我是不是失忆过?”
系统电流有一瞬间的紊乱,它沉默一会儿,才回答:【系统检测,宿主的记忆并没有出现错乱。】
江元白迷茫:“可是我觉得我忘记了很多事。”
江元白是不是想起来什么了?系统拉响警报,它警惕道:【是不是失忆都没有关系不是吗?宿主完成这个任务就可以退休了,退休以后可以做很多事情。那些事情都可以让你快乐。所以现在没必要去追求一些不确定、让自己烦恼的事。】
【有时候遗忘也是好事,多余的记忆只会徒增痛苦和烦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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