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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炷香功夫后,衙役归来。
“大人,人已经跑了!”
领头的衙役禀报。
薛县令气的胡子直抖,一拍椅子扶手,怒喝:“一个月三两银子的俸禄养了猪了,王荣昌那么大一个活人,怎么能让他跑了?”
几个衙役一声也不敢吭,沉默着承受县太爷的怒火。
这位县太爷本事不大,十桩案子,至少错判九桩,但是脾气却不小,一天到晚骂人的次数比说话的次数还多。
衙役们已经习惯被他骂了。
“大人,这也怪不得几位衙役大哥,王荣昌那么狡猾,怎么会乖乖等着咱们去抓他呢?”小锦实在看不下去了,上前打起圆场。
刘掌柜耷拉着脑袋道:“只怕他去了知州府上,寻求救援了。”
闻言,薛大人差点没晕死过去,这厮这就去找知州告状了?
只怕知州大人的怒火很快就要烧到自己头上。
看来只能打定主意抱着雍王这棵大树死扛到底了。
“肖大人,雍王爷真的已经知晓此事?”他不放心的问肖誉。
“这还有假!”肖誉冷笑。
薛县令被抢白了一通,心里却踏实下来。
当即吩咐将三人押回县衙,又发出通缉令,只待王荣昌露面,便将他缉拿归案。
打发走了薛县令一行,小锦心有余悸的瘫在凳子里,回想今日发生的事情,心口仍旧砰砰直跳。
王家的心思可真够毒的,不仅要毁了自家生意,还要毒杀府兵,借雍王爷的刀除去自家性命!
若不是祝氏尚未来得及销毁药包,若不是老者沉不住气,早早去见了刘掌柜,今日十有八九就让他们得手了!
若不是药先生医术高超,及时配出解药,只怕还得搭上几十名无辜百姓的性命。
若因自家和王家的私怨,连累那么多无辜之人枉送性命,余生她都不得安宁了。
想到此处,起身走到药先生身边,盈盈一拜。
真心实意的致谢:“先生大恩,小锦无以为报!”
慌的药先生一下子就从凳子上弹了起来,忙虚扶一把,急的脸色都变了,嗔怪:“你这丫头……这……这岂不是要折煞老夫!”
沈羽凝笑着挽着小锦的胳膊:“你既真心要感谢药先生,不如炖碗他老人家最爱吃的萝卜羊肉呢。”
小锦笑了:“好好,我这就去买羊肉!”
正说着话,见白秀珠提着一大筐羊肉从门口踱了进来,小脸冻得红红的。
王香草连忙迎了上去,从她手里接过筐子,心疼的嗔怪道:“你们瞧这孩子,知道咱家出了事儿,竟一声不吭的去买羊肉去了,她身上的伤还没好利索呢!”
白秀珠红着脸,微微羞涩道:“我想着天冷,大家伙都想吃口热乎的,就自作主张去买了几斤羊肉。”
小锦走过去,亲昵的摸摸她的脸蛋:“外面风大,小脸都冻红了。”
自从上次连累白秀珠受了重伤后,小锦对她的那点顾虑早就化为了乌有,如今只想把她当亲妹妹一样疼。
丁槐生和丁大柱两人心中也是五味杂陈,白秀珠善良得完全不像是白家人,虽然两家人之间隔着山海般的深仇大恨,但面对白秀珠的时候,都不由自主的把对白家人的恨意压在了心底。
小锦炖得羊肉汤格外鲜香,她麻利的把羊肉清洗干净,焯水后,炖在锅里。
白秀珠和王香草洗了一大盆萝卜,切成滚刀块儿,和羊肉一起炖,文火慢炖一个时辰,羊肉混合着清新的炖萝卜味,飘满了整个院落。
药先生被请在了主位上,小锦亲手给他端来一大碗羊肉汤,碗底是小锦挑出来的最肥嫩的羊肉块儿。
药先生吃的美滋滋的,心头也美滋滋的,能被公主接纳,是他后半辈子里最快乐的事情了。
……
王荣昌骑着快马一路往东,直至到了一座恢弘气派的府宅前,勒住缰绳跳下马。
他是常府的常客,不用通报,门房即刻领着他去了常知州的书房。
常邱山这几日的心情简直糟糕透顶,秦王亲自吩咐,让他的混账儿子去著名书院读书,当然他们这种门第,送儿子去书院读书不过是个幌子,最重要的是结识其他权贵之子,为将来的仕途铺路。
哪知混账儿子混账到家了,去了没几天,就因考试作弊被任院长开除回家。
以他和任院长的交情,做个弊本来不是什么大事儿,奈何雍王府的影卫搀和进来,并将作弊一事闹得满书院皆知。
以至于任院长想将大事化小也是不能,混账儿子只好卷铺盖回家了。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蠢货王荣昌挣银子的本事没有,捅娄子的本事却不小。
竟然作死的用下毒的方式跟孟家作对,不仅没除去孟家,还惊动了雍王府,更蠢的是,那货竟然有脸来找自己。
天都要被捅个窟窿了,他还天真的以为自己能保住他呢!
“老爷,王公子来了。”门房进来通报。
常邱山强压下怒火,深吸一口气,竭力保持心平气和:“快请进来。”
门房转身出去,王荣昌便走了进来。
“常大人,小的来给您请安了。”王荣昌一颗心都沉入了谷底,却兀自装出一副没事人的样子,行了礼后,便从袖袋里摸出一个沉甸甸的钱袋,恭敬的放在常邱山面前的桌案上。
“这里是五万两银票,请大人笑纳。”说出这句话的一瞬间,王荣昌的心简直在滴血,整整五万两银票啊,就这么白白给这王八蛋了!
常邱山笑眯眯的打开钱袋子,看了两眼,心里一阵冷笑。
莫说五万两银子,即便五百万两银子,也买不了你一条狗命!
“荣昌啊,你向来懂事,”常邱山满足的把钱袋子揣进袖袋,温和道:“你在孟家闹的事儿,本府已经全都知晓了。”
“不是我,都是我那掌柜脑子被狗吃了,做出了混账事……”王荣昌急急辩解,一股脑儿把恶行全都推到了刘掌柜头上。
他话还没说完,常邱山就道:“无论如何,总是你教导下手无方,不过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儿,横竖那姓刘的在前面挡了刀,再加上本府的运作,定然牵连不到你头上的。”
一听这话,王荣昌紧绷的心弦彻底松弛了,忙跪地谢恩。
常邱山敷衍了几句,便将他打发走了。
“来人!”王荣昌一出书房大门,常邱山就唤来了心腹,附耳吩咐一通,最后,大手斜劈下去,做了个杀头的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