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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王荣昌送出去了五万两银票,又见知州大人待自己比往日里更加和气,天真的以为就算雍王府卷进了今日之事中,也不打紧了。
毕竟,知州大人算得上小秦王的人,小秦王可是最有希望问鼎储君之位的皇子。
雍王再怎么没脑子,也不可能为了小小孟家,跟未来储君作对吧?
他骑了马放心大胆的往家行去。
行至一处树木掩映的小树林,只见阴风卷地,黄叶乱飞,莫名有些阴恻恻的感觉,然而这片林子是回家的必经之地,也只能硬着头皮纵马疾驰。
还没奔出几丈远,忽觉耳畔一阵风声嗖嗖,冷冽的狂风袭来,本能的一回头,只见一柄长剑直直冲着自己眉心而来。
那持剑之人,他曾见过两面,正是知州大人的手下老五。
就在他惊愕之时,尖锐的剑刃已经没入他的眉心。
浓稠的鲜血淌出来的一瞬间,王荣昌从马上倒了下去,死的透透的,死不瞑目的双瞳瞪着暗沉沉的天空。
老五面无表情的拔出长剑,嫌恶的将剑身上的血污在王荣昌身上擦了擦,“哐当”一声还剑入鞘。
他翻身上马,一夹马腹,出了林子。
然而,仅仅是刚跃出林子,马儿两只前腿被一道绷得紧紧的黑线绊了一下,马儿轰隆摔倒。
老五一瞬间跃起在半空中,横剑一挡,冰刃相击之声泠然作响,一个影卫轻飘飘退出一丈远,另一个影卫已经从后面袭来,刚烈的剑风舞动,老五肩头一阵剧痛,握着剑的那只胳膊已经被削落在地。
滚落在厚重树叶上的臂膀依然握着剑,诡异恐怖至极。
老五亲眼看着自己的胳膊被生生削去,几乎昏死过去。
下一秒,一根带着尖锐弯钩的细长的铁链子“嗖”一声穿过他的两边琵琶骨,影卫用力一扯,老五疼的浑身抽搐,接着脚下凌空,他被摔在了一匹马背上。
一个影卫拽着铁链子的中心,一夹马腹,拖着他狂奔而去,另一个影卫则在后面紧紧夹逼。
雍王府,地牢。
雍王懒洋洋的坐在宽大的圈椅里,一连打了好几个哈欠。
末了,将手中长鞭扔给一个府兵,颇不耐烦道:“这厮嘴倒挺硬,不过也不急,慢慢跟他耗着吧。”
扶着腰起身,伸了个懒腰,自去沐浴睡觉。
……
是夜。
京都。
一处素雅精致的小院落里,带着兽面媚眼面具的中年男人立在窗前,厚重的面具和宽大的黑袍,依然遮挡不住他周身的暴戾之气。
“公子来了。”
一个蒙面黑衣人躬身来报,语气轻缓无比,仿佛稍微大点声喘气都会惊扰了兽面人。
话音刚落,一个年轻的公子已经抬脚走了进来。
他穿着一身华贵的月白衣衫,衣摆上用金线绣着连绵的“卐”字图纹,脸上同样罩着一张精巧的兽面媚眼面具。
除去这张诡异无比的面具,走在繁华的京中街头,他与那些个富贵人家的贵公子一般无二——这是一身丝毫不会引起任何人怀疑的装扮。
一进门,毫不客气的在上首落座。
蒙面黑衣人躬身自外面将门关上。
年轻人将脸上的面具取下,露出一张精致无比、贵气无比的俊脸——正是秦王殿下!
秦王率先开了口,语气中满是不悦:“你今日找我出来,又是为了什么?”
“没什么,就是告诉你一声,常邱山那蠢货留不得了。”兽面人的语气却十分温和,有种爹娘哄孩子的宠溺感,“做了他,可好?”
“要尽快!”秦王只说了这三个字,拎着面具,起身走了出去,俊朗的身影立即溶于墨汁般的夜色中。
兽面人无声的叹息——小孩子长大了,越来越犟了。
他将方才的蒙面黑衣人唤了进来,薄唇微动:“常邱山!”
黑衣人躬身领命,一道黑色闪电似的,钻进了夜幕中。
雍州常府。
宏大气派的整个府邸静默的隐匿在夜色中,此时已经过了二更,几个守夜的婆子时不时张着大嘴打着哈欠,缩着脖子忍受着冬夜的寒气。
“今年冬天也太……呃……”
“冷”字还没出口,随之换成一声痛哼,还没哼完,婆子就轰然倒在地上,夜色太深了,看不清她胸口泂泂而淌的鲜血已经染红了身下的青石板。
另外几个婆子没来得惊呼一声,也被一剑惯胸而死。
常邱山正搂着貌美小妾做着美梦,昨日平白得了五万两银票,乐得他龙精虎猛,好像重新回到了二十岁。
忽然门口一挣轻微的响动,他向来惊觉,当即睁开眼睛,喝问:“是谁?”
小妾被吵醒了,柔软的手臂一勾,将他胖圆的脑袋勾到自己胸脯处,娇软的叹息:“老爷越来越厉害了……妾周身都疼……”
常邱山温香软玉抱在怀,心思又活络了,也顾不得外面有没有异动,正要再舒坦一次。
忽然听到一声痛苦的呼喊,“老爷——!救命——!”救命的命字只起了个头,便戛然而止,尾音好像被人一剑切断了似的。
是被他冷落多年的黄脸婆太太。
常邱山心头狠狠一震,小妾也被大房凄厉的哭声吓住了,两人连忙找到各自的衣服,胡乱披上。
还没下床,就听到一道冷冽的声音在屋里发出耻笑:“倒也不用费事穿衣服了。”
常邱山惊得汗毛悉数直立起来,门窗紧闭,这人是什么时候钻到自己屋里的,又是怎么进来的。
一圈心思还没转完,一道剑光划过他的脖颈,血珠子溅的到处都 是,常邱山就这么死了。
小妾“啊——!”一声,就要往外跑,刚跑到门口,一剑自背心洞穿到前胸,她的尸体贴着门板滑在地上。
常知遇听到母亲的痛呼,连忙穿上衣服跑出来查看,刚迈过门槛,一道鬼魅似的身影袭来,只见刀光一闪,他尚算得上俊朗的脑袋就被割下了……
仅仅大半个时辰的功夫,常府上下一百多人悉数被灭,就连襁褓中的婴儿也没有幸免于难。浓重的血腥气,随着呼啸的西北风飘的很远很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