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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不接地气。
褚宇：“……”后面的专业词汇太学术，在场除了他和章君陶恐怕没人知道这几个词所代表的专业具体教什么。再说找工作这几个专业回到金禾县工作也不好找。
方小萍茫然。
褚宇在边上总结：“就是要上初中！如果考不上大学，就在专科学校挑这些专业，如果考得上大学，就从大学里挑。总之你想要赚钱，就得读书。你妈种出一个果子卖出一个，你学习就是为了种十个果子，卖出八个就比她厉害。”
方小萍这下听明白了，猛点头：“嗯！”
她想了下，觉得刚才校长说的什么商贸她真的听不太明白，不知道具体是学点什么。但学种田她能听懂。她妈就种田。村里头是请人来教怎么种的。她可以成为被请来的那类人！
“我学农业！”方小萍抬高声音，“我学种田！我要做研究的！”
方小萍的妹妹才上小学，在边上凑热闹，高高举起自己的手像上课回答问题一样：“我要当医生！我妈妈身体不好！我要当医生！”
章君陶点头：“所以首先，你们得好好念书。这几年就去找你们最想学的事。以后就朝着这个方向努力。”
她朝方小萍妈妈笑笑：“她哭那么惨，一想工作想的还是为了妈妈。小孩子知道谁对她们好。她们哪里是没脑子？她们孝顺、聪明。多夸夸她们，她们会变得比你想象中厉害很多。”
方小萍妈妈平时是个很强势的人。
可现下的情况确实撼动了她的心。她干巴巴骂了一句女儿们：“小崽子，就知道说。”
方小萍继父哪能看不出身边人被感动了。他拍了拍妻子肩膀：“不就是读个书。我现在开始存两个姑娘上学的钱。真能考上大学，我到时候能拿得出。读了大学以后结婚不也好找对象嘛，找个好的，你操心的也少。”
方小萍刀子嘴豆腐心，到这个地步只能靠：“随便吧。”这样来掩饰内心。
章君陶接下去把在哪里上学这事拿出来商量：“我其实是建议就近入学。这里到第七中学实在有点远。只是方小萍是想要上第七中学。”
“走走呗。”继父提议，“白天我送她去车站，晚上我到了末班来接接她。坐多了司机就认识了，回头送包烟让人多上上心。”
章君陶微顿：“这是个方法，就是辛苦大人。”继父对两个孩子那么上心，难怪方小萍妈妈乐意嫁过来。
方小萍妈妈埋怨：“近的中学读一读算了，非要搞这点事。你又不是白天没事情。让她自己去自己回来。多大的人了。”
章君陶问了声：“是确定要入学我们第七中学么？如果是，我给学校打个电话。现在还来得及。”
她笑笑：“去学校的事，我来看看怎么处理吧。可能这几天得她自己先走一段。”
方小萍家里挺章君陶说这话，一时间没听明白。什么叫看看怎么处理？一个校长难不成还亲自过来接送学生吗？肯定不可能啊。难道是学校有老师住附近，可以顺路送一送？
他们互相对视一眼。
章君陶把学校资料宣传册子拿回来，翻到交通那页：“我们建学校需要安排公交车。我问问到我们中学那班车能不能往这里再延一个站。别看走一段二三十分钟，开车才三五分钟。这要是解决了，方小萍同学上学方便很多。”
两个家长傻眼。
公交车专门为方小萍多设一站路？
方小萍更无措。
章君陶笑笑：“那我先打电话给方小萍办入学？”
方小萍一家子点了头，可即便是听完章君陶帮忙办完入学，送完章君陶和褚老师回到车上。一家人都没能从多设一站路的缓冲中回过神来。
公交车多设一站路这么简单么？章校长太厉害了点！
回到车上的章君陶笑着挥别方小萍一家，直到看不见人影，才减淡笑容，叹了口气：“哎，不知道交通公司同意不同意。第七中学门口我本来想设两路公交线，上次都没谈成功，只给设了一班车的站头。公交车也要维持收支，不能随便设站头。”
褚宇没想到。
他听章君陶处理事情如此顺畅，还以为她胸有成竹。
他想了想孙副校长老好人的文人脾气，再考虑章君陶偶尔和大众脱节的处理方式：“……我来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