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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醒来就一惊一乍的，付渊感觉身体有点撑不住了。
他僵硬地扭过头。
长发，白皙的皮肤，清晰明媚的眉眼，来者穿着黑色的羽绒服，戴着条米色的围巾，似乎全身散发着香气。
左清乐正三步并作两步似的向他走来，发丝随风飘动，付渊依旧愣在原地。
直到左清乐走到他面前，眨了眨眼睛，付渊才勉强收回过分惊讶的神情。
下一秒，左清乐猛地环住他的腰，语气都带着轻松愉悦。
“我来了。”
一小时前，在这座城市的边缘，一辆吉普车在高速上飞快行驶。
“前方50米到达y市收费站。”
吉普车无视了收费站，像脱缰之马一样飞了过去。
雪天路滑，但左清乐只是象征性地下车上了个防滑链，然后继续飞快地在城市内绕行。
“油量即将耗尽……”车内闪着红灯。
“这才刚进城没多久啊。”左清乐暴躁地将车停在路边，拉起手刹。
雪无声地落在车窗上，整条街上只有吉普车的远光灯亮着。
左清乐把手机取下来，打开手电筒。
付渊的游戏，不同于风安守那样直白的野蛮，也不同于自己游戏里那弯弯绕绕的设计，只有寒冷、寂寥，绝望。
所幸能用手机，有信号。
左清乐环视了一眼漆黑的四周，有些害怕。
他对黑暗的无形恐惧持续至今，稍有不慎可能会发病。
手电筒对准旁边的玻璃，玻璃上不知何时贴着一张苍白的大脸，就这样圆着眼睛凝视着他，左清乐猛地向后，险些惊叫出声。
他眼疾手快地锁上车门。
仔细看，发现这是个和自己极为相似的少年，只是头发不算很长，眼睛里还透露着清澈的愚蠢和天真。
他只穿了一件薄外套，头发上已经盖了一层雪。
他眨着那双和左清乐极为相似的眼睛，似乎在求助，用夸张的嘴型说道。
“救——救——我。”
没多久，少年坐在了副驾驶上，吹着车内的暖气。
他的脸还算干净，但脱下外套时，能看见手臂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痕。
他不自然地摸着手臂：“是不是吓到你了。”
看着与自己极为相似的脸，左清乐怎么也防备不起来。
“没有。”
“你一直在这里流浪吗？”左清乐问道。
少年正伸手烤着暖气：“是的，这座城市只剩我一人了。”
听到这句话，左清乐眨眨眼：“你没见到别人吗？”
少年也眨眨眼，不说话。
“你来找人的？你找谁？”半晌，他开口。
“我找一个叫付渊的人。”
“付渊……”少年嘀咕着。
“你看起来很着急，他是不是有什么危险？”
左清乐抿唇，意识到自己不该这么激动：“没有，他是我家里人，失踪好几年了，我只是路过打听一下。”
暖气呼呼地吹着，少年两面翻着手掌，让它均匀受热。
“我认识他，可以带你去。”
左清乐虽看起来镇定，但眼睛里的光无法掩藏。
“但是这里有很可怕的怪物……说不定他正在听我们说话。”少年观察了一下四周，身子向左清乐倾斜了些。
“嗯？”左清乐有些疑惑。
“你过来，我跟你说。”他用气声说道。
虽不太习惯，但左清乐还是微微侧过耳朵。
“唔……”下一秒，一块布捂上了他的口鼻，左清乐使劲挣扎着，没想到这小孩力气这么大，只用蛮力就能把他钳得死死的。
很快，他又陷入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