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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襄公称霸,实际上并没有成功,只是留下一个笑柄。然而,在春秋混乱年代,周天子无力控制天下,还真是需要有一位霸主,来维持这天下混乱的局面。于是,一位真正的霸主就应运而生了,他就是晋国的晋文公重耳。
《史记》记载,晋国的第一代国君,叫唐叔虞,是周武王的儿子、周成王的弟弟。在他们小的时候,有一天,周成王与唐叔虞做游戏,把一片桐树叶撕成珪状,说:“用它作信物,封你做诸侯”。这本来是小孩子的玩笑话,史官却说:“天子无戏言”。于是,周成王就把晋这块地方,封给了唐叔虞,这就是历史上有名的“桐叶封晋”。
晋文公重耳,是唐叔虞的第二十二代孙。重耳从小就聪明好学,长大后很有谋略,喜欢结交贤能之士。重耳的父亲晋献公,有八个儿子,其中,太子申生和重耳、夷吾三个人年龄较大,人缘很好。
而受到晋献公宠爱的骊姬,为了能让自己的儿子奚齐做太子,便设计陷害这三个人。结果,太子申生被逼自杀,重耳和夷吾兄弟俩仓皇出逃。晋献公派兵追杀,重耳翻墙逃走的时候,被追兵砍掉一只袖子,差点丧命。从此以后,重耳有家难回,在外流亡了十九年。
重耳流亡的第一站,是翟国。那是他姥姥家,翟国人对他还不错。重耳在翟国默默等待,时刻关注着局势变化。终于,机会来了。晋献公去世之后,骊姬的儿子奚齐继位,可大臣们都不服气,同情太子的一些大臣发难,杀了奚齐。骊姬的另一个儿子趁机登位,结果也被一刀砍了。晋国处在混乱之中,有些大臣跑到了翟国,要迎接重耳回国继位。
这可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大馅饼啊!大家都兴高采烈,重耳却忧心忡忡。他冷静地分析了形势,认为目前国内人心浮动,局势很不稳定,此时回去,恐怕难以服众,而且有生命危险。于是,重耳流着泪对大家说:“违背父亲的命令离开晋国,已经是不孝了;父亲去世,又没有尽到儿臣之礼,心里十分难受。所以,我不敢回去继位。”
大臣们无奈,只好叹息着又去找重耳的弟弟夷吾。夷吾却很高兴,在秦国的帮助下,马上回国做了国君。晋国人知道以后,都纷纷称赞重耳仁孝。重耳的名望更高了。
夷吾是重耳的同母弟弟,但他心胸狭小,忌惮哥哥的才能和威信,打算除掉以绝后患,于是派人前去刺杀。重耳得到消息以后,只好再次仓皇出逃。父亲要杀他,弟弟也要杀他,重耳好可怜啊!
从此以后,重耳带领一帮亲信,先后流亡到卫国、齐国、宋国、郑国、曹国、楚国、秦国,足迹踏遍了中原大地。有的国家对他好,有的对他不好,甚至冷落、戏弄他。
重耳一路上颠沛流离、风餐露宿、历经艰难,阅历了人情世故,尝尽了人间冷暖。这一切,使重耳养成了老谋深算、富有心机的性格,积累了丰富的治国经验。终于,在他六十二岁那年,在秦国的扶持下,回国做了国君,被称为晋文公。
晋文公即位以后,厚积薄发,显示出文治武功之才能。他修明政务、宣扬德教,举贤任能、赏罚分明,鼓励农耕、改革军队,晋国很快就强盛起来了。这个时候,齐桓公、宋襄公都已经去世,霸主空缺,晋文公便盯上了霸主之位。
一个好机会出现了。周王朝周襄王的弟弟王子带兴兵作乱,周襄王打不过他,只好逃到了温地。晋文公敏锐地意识到,如果平定周室叛乱,护送周襄王回京,那可是天大的功劳,这是称霸的资本啊。
当时,秦穆公也率领军队前来勤王。晋文公急忙派人对秦穆公说:“秦国路途遥远,十分辛苦,这事就由我们代劳吧。”晋文公就是秦穆公扶持上台的,两家关系不错。秦穆公笑了笑,答应了,把这天大的功劳让给了重耳。
晋国马上出兵,攻进京城,杀了王子带。重耳亲自跑到温地,迎接周襄王,护送他回京,重登王位。周襄王自然十分感激,就把河内、阳樊等地,赐给了晋国。
这一下,晋文公名声大振,诸侯们纷纷前来归附,只有楚国自恃强大,不甘居后。晋文公知道,要想称霸,必须打败楚国。可是,在重耳流亡的时候,楚国对他不错,不好意思恩将仇报,晋文公在耐心地等待机会。
机会来了。宋国因宋襄公会盟被抓之事,一直对楚国耿耿于怀,两国关系不好。有一次,楚国出兵攻打宋国,宋国便向晋国求救。重耳流亡的时候,宋国对他也很好,宋楚两边都有恩,怎么办呢?
晋文公眉头一皱,心生一计,他立即派兵,去攻打曹国和卫国。因为在重耳流亡的时候,卫国不给他饭吃,曹国对他无礼,所以师出有名。更重要的是,曹卫两国与楚国关系很好,这样可以激怒楚国,楚国可能会主动与晋国作战,晋文公就不用背负忘恩的名声了。
曹卫两国都是小国,不经打,很快被灭掉了,国君当了俘虏。楚国知道晋国的用意,提出条件,说:“你们恢复曹、卫两国,我们从宋国撤兵,这样大家都好。”
晋文公觉得,不答应理亏;答应了,又没有达到激怒楚国的目的。于是皱皱眉,又生一计。晋文公私下里对曹、卫两国国君说:“我恢复你们的地位,但你们必须公开与楚国绝交。”曹卫两个国君答应了。
这一下,终于把楚国激怒了。楚国派出大将子玉,率军前来征讨。为了打败强大的楚军,晋文公费尽了心计。先是“退避三舍”,名义上是报恩,实际上是为了麻痹楚军,积聚晋军士气。在作战时,采取早已谋划好的战术,集中优势兵力,先击溃楚国较弱的右军,再击溃左军。大将子玉率领的中军,孤立不支,也溃败下来。晋军乘胜追击,打得楚军大败而归,这就是历史上著名的“城濮之战”。
“城濮之战”,决定了晋文公的霸主地位。战后,晋文公恢复了曹、卫两国的地位,显示了仁德,诸侯皆悦服。周天子赏给晋文公黄金修饰的大车,还有弓箭等物,正式宣布晋文公为霸主。
春秋时期的历史,在很大程度上是强国争霸的历史。继晋文公称霸之后,南边的楚国也要争霸了。请看下一章,楚庄王争霸一鸣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