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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穆公,也是春秋时期的五霸之一。但他称霸,与其他四位不同,主要战场不是在中原一带,而是面向辽阔的西部地区。他的主要对手,是当时的少数民族戎狄。
《史记》记载,秦的祖先,是颛顼帝的后代子孙,叫做益。益帮助大禹治水有功,舜帝赐他一副黑色的旌旗飘带,保佑其后代兴旺昌盛,所以秦人崇尚黑色。大禹在去世之前,推举益为继承人,但最终却由夏启继承了帝位。
因此,益的后代始终对夏朝不满,在商灭夏时十分卖力,而当周灭商时,又死心塌地地维护商朝。由于总是站错队,秦人在很长一个时期内,日子都不好过。直到西周末年,因秦人养马做出了成绩,周宣王才任命秦仲为西垂大夫。周朝实行公、候、伯、子、男五级爵位,大夫不在其中,级别很低。
秦人时来运转,是利用了西周崩溃的机会。周幽王被犬戎攻击,诸侯无人来救。秦襄公则亲自率兵赶来救驾,可惜晚了一步,幽王被杀,西周灭亡。周平王即位以后,为了躲避戎狄侵扰,便把都城东迁至洛阳。秦襄公抓住这个机会,一路护送,精心侍奉。周平王十分感动,这才封秦为诸侯。
但是,周王朝已经没有土地了,周平王用手往西一指,很大方地说:“西边大片土地,都被戎狄夺去了。你如果能把戎狄赶走,那里的土地,就都是你的了”。虽然是空头支票,秦襄公仍然十分高兴,这一趟总算没有白跑。经过秦襄公、秦文公等几代人的浴血奋战,终于从戎狄手里夺得一大片土地,建立了秦国。
到了秦穆公时期,秦国已经很像样子了。但由于秦国封侯时间晚、资历浅,而且长期生活在西部地区,中原诸侯都瞧不起他,甚至以异族对待。秦穆公是个雄心勃勃的君主,一心想要强国称霸。
称霸首先需要人才。有一天,有个大臣向秦穆公推荐了百里奚。百里奚原来是虞国大夫,虞国灭亡后沦落在楚国养牛。秦穆公本想花重金聘请他,但怕引起楚人的警觉,于是就按一般奴隶的价格,花五张羊皮,把他买了回来。秦穆公与百里奚一连谈了三天,非常高兴,就把国家政事交给他管理,这就是著名的“五羖大夫”的故事。
除了招揽人才,秦穆公在笼络人心方面,做得也很到位。有一次,秦穆公一匹良马走丢,被岐山脚下三百多农夫杀掉吃了。官吏捕捉到他们,想要治罪。
穆公说:“马再宝贵,也不如人啊”,就赦免了他们。农夫们磕头谢恩。秦穆公又说:“听说吃了良马的肉,如果不喝酒,会伤身体的”。于是,秦穆公拿酒给他们喝,农夫们个个热泪盈眶。
后来,在一次秦晋大战当中,秦穆公被晋军包围,危急时刻,忽见几百个农夫,高举农具,呐喊而来,不要命地攻击晋军,把秦穆公救了出去。这些人,就是当年那些吃马肉的农夫。
由于秦穆公十分贤能,在他的治理下,秦国日益强盛,足可以与中原诸侯抗衡争霸了。
秦穆公争霸之路,是很曲折的。一开始,穆公倾心向东发展。东部地区辽阔富饶,中原文化深厚灿烂,都具有很强的吸引力。但是,秦国的东邻是强大的晋国,东进必须要先过这一关。于是,秦穆公实行友好策略,频频向晋国示好,还与晋国联姻,甚至夷吾和重耳上台,都是秦穆公扶持的。
可是没想到,晋国却并不买账,特别是在夷吾时期,经常出尔反尔,或者恩将仇报。秦穆公火了,不识抬举,那就打吧。可惜,晋国实力太强了,打了几仗,互有胜负,秦国没有占到便宜。
晋国看穿了秦国称霸的意图,不管是给胡萝卜还是大棒,都死死扼住秦国东进道路不放。秦穆公没有办法,只好转身把目光投向了广袤的西戎大地。
西戎之地,生活着许多戎狄的部落和小国,他们生产落后,处于原始状态,部落之间不统一,像一盘散沙。以秦国的实力,称霸西戎,是完全能够做到的。
当时,西戎最强的部落,是锦诸。锦诸王有个谋士叫由余,由余是晋国人。有一次,由余奉锦诸王之命出使秦国,秦穆公与他交谈以后,认定由余是称霸西戎不可多得的人才。秦穆公想了很多办法,终于留住了由余。由余多年生活在西戎地区,对那里的情况了如指掌,为穆公谋划了许多好计策。
秦穆公先是给锦诸王送珠宝美女,腐蚀和麻痹他们,然后突然出击,一战成功,灭掉了锦诸。其他的部落大惊,他们见最强的锦诸,都不是秦国的对手,于是纷纷归顺投降。秦国就像秋风扫落叶一样,席卷西戎大地,很快开辟了千里疆土。秦国的地盘和人口,都大幅增加,成了一个令中原诸侯不敢小觑的大国。
周天子曾经吃过西戎的大亏,听到秦国大捷之后,非常高兴,专门派召公去向秦穆公祝贺,并赐给他钲、鼓等器物,正式确立了秦穆公“西戎霸主”的地位。
秦穆公称霸西戎,为后来秦国统一中原奠定了基石,也为中华开疆拓土、促进民族融合做出了重要贡献。
秦国势力强盛以后,仍然惦记着向东发展。秦国的东邻,就是强大的晋国。于是,在秦晋两国之间,发生了许多恩怨情仇。请看下一章,“秦晋之好”实际上是恩将仇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