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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妄一进屋，便闻到一股淡淡血腥味。
他扫视房间一眼，逼仄，狭小。
程知远这么壮的身材急在这里面，也挺不容易。
吴妄看向程知远，他披着一件崭新的白袍。
程知远脸色苍白，唇无血色，看着比原来狼狈几分。
吴妄静静看着程知远，他有很多问题要问程知远，可看到这般虚弱模样时，心中不忍。
程知远似是看出吴妄想法，他目光轻扫，道：“想问什么就问吧。”
“你伤得重吗？”吴妄问道。
程知远抬头，有些诧异，没想到吴妄会关心他的伤势。
他以为吴妄会问将他卖了的事。
程知远点头道：“有些重。”
“会死吗？”吴妄注视着程知远。
“人都会死……”
程知远再次点头，道：“你就没有其他问题吗？”
“什么问题？问你为什么把我卖了吗？”
吴妄看了程知远一眼，道。
“你不生气？”程知远皱眉。
吴妄点头道：“生气，但你都要死了，我不和将死之人置气。”
“……”
程知远瞪着吴妄，若非身上有伤，真想给他一拳。
“混小子，故意气我！”程知远咳嗽一声叫道。
吴妄哼了一声，上下打量起程知远，道：“看不出来，你这家伙实力竟然那么强，不过还是没打赢渔阳王。”
“嘁，你当他无事吗？他的伤比我更重！”程知远不屑冷笑，“我与他实力相当，他杀不了我，我也杀不了他，死斗的结果便是两败俱伤。”
吴妄皱眉，道：“那你为何要袭击他？”
程知远目光变得深邃，道：“张天风无情无道，人人可诛！”
“我不明白，他是人，而且蓟城因他缘故，无神敢染指，也让百姓免受神明压迫，他真的人人可诛吗？”
吴妄知晓程知远是诛神会一员，明白他们的理念。
可对于张天风这一点，他一直带着疑惑。
而且他在蓟城这几天，也没听过张天风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就算张天风的地位在蓟城相当于神，可若他没压迫过百姓，也不算无道吧。
程知远看了吴妄一眼，摇头道：“很多事情你都不了解……”
吴妄愣了一下，就听程知远接着说道：
“知道炼气士的化神境意味着什么吗？”
吴妄摇头，他倒是想知道，可没人告诉他。
“化神，是炼气士的瓶颈，也是分支。”
“炼气虽是最完善的一条修炼之路，可一旦达到化神，便很难再突破。”
“长久无法突破，很多人便会放弃炼气修炼，选择另一条路。”
程知远目光变得冷凛，眼中流露出杀意。
吴妄立马问道：“什么路？”
“成神！”
“他怎么成神？他有信仰之力吗……”
话未说完，吴妄顿时怔住，满脸惊骇。
就听程知远说道：“想到了吧，整个蓟城的百姓就是他的信仰之力，只要他的神龛凝练成功，便可汲取信仰之力，待得信仰加身，他便能封神！”
吴妄脸色难看。
程知远冷冷说道：“蓟城之大，他若封神，神位将超越城隍，成为山王神！”
吴妄喉咙一动，道：“百姓都会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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