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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瞬息之间扭转局面【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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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李昀被十多名青壮府兵裹挟在当中,一行人出了院门,急火攻心的翠娘两眼便是一翻,若非身边有灵儿扶着,只怕早已栽倒在地,府中的其他人则均将目光投向了此刻眉头紧锁的家主唐玥。

“梁司马没有实质证据,昀儿不会有事,翠娘你赶紧去将府里的银钱清点出来,想要从府衙里捞人,我们需要打点一番。”

听闻此言,刚刚还处于半昏迷状态之中的翠娘立即抖擞精神,拎起裙摆直冲向后院,只要能将小王爷救出来,即便是倾家荡产又如何?

“我也跟着一起去。”去府衙求情,杨矾觉得自己责无旁贷,李昀是他唯一的朋友,他可不愿意见到朋友身陷囹圄。

与此同时的穗州城刺史府门外,人群之中的朱涛与陶然见梁司马果然押着李昀回来,不由得相视一笑,缓缓向后退了几步闪身来到巷口,随后并肩朝着街角对面的司马府侧门行去。

在小厮的引领之下,两人跪坐在偏厅等候,前后也只是小半个时辰的功夫,便听到厅外一阵爽朗笑声传来,一个身穿青色官袍的中年胖子出现在厅外。

“草民见过梁司马。”

朝着迅速起身并躬身施礼的朱涛与陶然轻轻摆手,梁司马脸上的笑容不减:“两位请坐,不必如此见外。”

一番客套之后,三人以宾主落座,朱涛立即谄媚一笑:“如今李昀那小子已然入狱,梁司马只需以贩卖私盐为借口将他多关几日,鄂王府必然会登门求情,到时候翠娘子还不是乖乖躺平了任梁司马采撷了。”

陶然也不适时宜地随身附和:“草民先行恭贺梁司马得偿所愿。”

梁司马捋须仰头,笑声中泛起一丝得意之色:“此事能成,还是要多谢两位的帮忙,若非你二人提供的消息,本官也想不到此计。两位放心,本官言出必行,答应过的事情自然会全力办到。”

朱涛与陶然的眉梢同时扬起笑意:“那就多谢梁司马成全了。”

牙膏的配方他们已经猜了个八九不离十,原本最大的障碍便是由官府把控的细盐,寻常老百姓根本就弄不到如此多的数量,如今有了梁司马的鼎力相助,又没有了鄂王府的掣肘,他们完全可以单方面撕毁条约然后单干了。

或许在梁司马身上的花费要远高于从鄂王府采购牙膏所需要的银钱,可得到的回报也完全不能相提并论,至少有了官府的背景,他们开设在其他城池里的铺子绝对不会受到当地管理部门的骚扰。

而这些便是鄂王府不可能提供的优势。

此番三人联手,梁生抱得美人归,朱涛与陶然则彻底将牙膏生意占为己有,各取所需自然皆大欢喜。

而就在梁司马让府里的仆从上酒准备庆祝一番之时,外面的家丁急匆匆跑进偏厅,那慌不择路的模样引得梁生微微皱眉:“何故如此失了体统?”

“刚刚刺史府的小厮过来传话,赵刺史请老爷过府叙事。”

“想来应该是赵刺史得知了此事,邀梁司马前去商议对策吧。”陶然一脸惬意地淡淡笑道,“赵刺史行事如此雷厉风行,有如此勤政爱民的官员镇守穗州,真是我等这些人的福气。”

原本只是打算借此拍一拍刺史的马屁,陶然却发现梁生的脸色不对,立即很是识趣地闭上了嘴,朱涛拧眉问道:“难道说有了什么变故?”

梁生轻哼一声:“赵刺史是天宝三年的殿试三甲,自诩才高八斗满腹经纶,朝廷却不以重用,自从上任岭南道穗州城刺史以来,他早已心灰意冷不问政务,是以我们这些下属平日里根本就不会得到刺史府的传唤,怎么这次却改了性子,李昀那小子刚刚被送入监牢,这便传本官过去问话,不对劲啊。”

“难道说是鄂王府那边使力了?”

不可能啊,被流放至岭南道的鄂王妃一直小心翼翼活得甚是卑微,穗州城虽为封地,可每月的租子都收缴不齐,足见封地内的那些住户们根本就没将这位鄂王当成自家主子,赵刺史与鄂王府平时也没有任何往来,照理说应该不会为这点小事坏了同僚之间的情分才是。

不过顶头上司已经命人传话过来,梁生不得不去,站起身子稍稍理了理官服,梁司马朝着朱涛与陶然拱了拱手:“烦劳两位稍后,本官去去便回。”

两座府邸相距不远,梁生出了府门,跟在传话的小厮身后,很快走入刺史府偏厅,小厮告罪离开前去回禀,梁生则留在厅内等待,越是胡乱猜测,心中的不安越是浓烈,凭借混迹官场多年的经验,梁生觉得自己的如意算盘要落空。

过不多时,一身便装长衫的赵刺史缓步走进偏厅,也不招呼梁生入座,询问的语气不抑不扬,却实实在在惊出了梁生一身的冷汗。

“梁司马似乎已经有了三房妻妾了吧,为何还不知足,要去招惹鄂王府的官家?人到中年,小心垮了身子。你我身为朝廷命官身受皇恩,应当为社稷成仁为民族取义,切莫把心思用在贪图享乐上才是。”

“刺史教训的是。”趁着躬身施礼的刹那,梁生伸手抹掉了额前的冷汗,“起初下官的确是存了一些龌龊心思,可鄂王不知从哪里弄来了为数巨大的细盐,超出了朝廷的月供数倍有余,下官以为鄂王或许参与到贩卖私盐之中,这才将鄂王带回来好好审问,下官此举也是为了防微杜渐,还请赵刺史明察。”

赵刺史点头:“关于这件事,本官已经与鄂王有过详谈,他府里的细盐数量虽多,来路却很清楚,绝非私盐,以后切莫说这些毫无根据的话平白惹人笑话。”

“不是私盐?”梁生心中微惊,立即出口问道,“那敢问鄂王的细盐从何而来?”

赵刺史轻咳了一声:“梁司马只管做好自己的份内之事,其他的就不必过问了。在本官的询问之下,这件事已经水落石出,鄂王从未参与贩卖私盐,已被遣送回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