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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走。”
他呼吸沉重，手掌轻放在她后脑勺上，用尽自己的耐心说：“乖双双，不怕，我一定带你平安出去。”
戚双双贴着他的胸口，听到他的心跳飞快，有力到震颤。
她从他怀里探出头，泪眼模糊地踮着脚摸他的脑袋，小脸强装镇静：“我不怕，厉哥也不要怕。”
厉寒生捂脸，只觉得自己心跳得更快了。
直到震感消失，他试探着起身。
戚双双紧紧攥着他衣摆，像个跟屁虫似的跟在他身后。
隔壁的大楼倾斜，牢牢压在这栋居民楼上，挡住窗外的光线。
幸运的是他们这栋楼只是框架有些扭曲，没有完全垮塌，不幸的是门框变形，他们打不开房间门，没法出去。
厉寒生不敢用力踹，怕引发二次倒塌。
他灰头土脸的掏出手机。
屏幕上是还未退出的浏览器论坛界面。
右上角没有一格信号，电量倒是还很充足。
“这是什么，为什么全是英文？”戚双双没病没痛的，看到手机，瞬间忘了刚才命都快没了，一脸崇拜：“厉哥，你能看懂这些？”
“嗯。”厉寒生突如其来的虚荣心升起，若无其事的又翻了几页论坛，“等你再过几年，也能看懂。”
“那太好了！”戚双双没这个概念。
小镇英语启蒙晚，她现在才开始学音标，单词都读不准。
索性无事，厉寒生打开手机自带的俄罗斯方块。
戚双双眼巴巴的看他。
这年头触屏手机才刚兴起，外婆外公不用这种东西。
班里谁父母要是有手机，那就是大家公认的有钱人。
上次班会活动，有个小孩带着家里的手机来学校炫耀，戚双双很羡慕他，却不敢开口借着玩。
但厉寒生就不一样了。
她也说不清，为什么会觉得他不一样。
只是朦朦胧胧的意识到，只要她开口，他一定会答应。
厉寒生充分享受完戚双双崇拜的眼神，心不在焉打完一局，把手机递给戚双双：“给你玩。”
戚双双不敢：“真的可以吗？这个很贵吧。”
“不贵，可以。”厉寒生解释，“现在没有信号，有电也没用。我们在房间里比较安全，没什么事做，不如玩游戏缓解情绪。”
厉寒生控制不住自己的手，恨不得把身上的好东西都给她，把手机塞到她手里：“玩吧，留一格电就行。”
戚双双捧着手机，亲了一口厉寒生的脸蛋，“谢谢厉哥。”
厉寒生满脸通红，好半晌回过神。
他自认为对戚双双并没有多好。
但小姑娘见他第一面起，似乎就自来熟的亲近他，怎么冷脸都赶不走，如春雨般无声侵入他的人生。
他来宁水镇三年，没有人关心他过得好不好，打架伤口疼不疼。
在所有人眼里，他是异类，是行走的rmb，是离经叛道的二世祖，但都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只有她，明知道会被家人责怪，还帮他清理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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