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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口气说完肺腑之言,俞轻禾没再看他,用力把人推到一边,转身快步跑上了楼。
回到房间后,她在妆台前坐下来,怔怔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发呆。
傅禹隋刚说的那些事,给她造成的冲击力不算小。
虽然他没明说,但她知道,他就是为了替她报去年车祸的仇,才给冉家挖了坑,直接促成了冉家这次的破产危机。
也难怪上次在傅禹隋办公室见到冉静依时,对方一脸的憔悴苍白,整个人仿佛被抽去了大半的精气神,肉眼可见地瘦了许多。
俞轻禾对冉家不熟,但也不难由此推断出,冉建宇肯定没少给冉静依压力,不然冉静依也不会明知会被傅禹隋讨嫌,还是跑去公司去求傅禹隋了。
想到冉静依,她就不可避免地联想到了冉家的其他人,心思又重了几分。
在她为数不多的印象里,就好像真的不曾给过冉建宇什么好脸色,每次同框出现都没什么好脸色,即使冉建宇腆着脸刻意讨好寒暄,他也是一副爱搭不理的模样,久而久之,冉建宇就识趣地没自找不痛快了,有什么事就通过女儿传达。
对宋丽清稍微倒是好一点,但仅也限于有问有答,多的客气就没有了。
不知不觉想得入神了,俞轻禾忽然反应过来,用力晃了晃头,努力清空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没再继续深思下去了。
算了,想那么多做什么呢?
不管傅禹隋怎么弥补,都无法抚平他之前在她心头上留下的创伤,这个婚,她还是要离的。
所谓的三个月实习期,不过是她为了顺利离婚的权宜之计而已。
日子就这么不咸不淡地过了下去,转眼就到了8月中旬。
炎炎夏日,把地面烤得又干又烫,俞轻禾畏热,没什么事也不外出,就宅在家里专心干活。
裕凯科技的并购案完美落下帷幕后,傅禹隋顺利升职了,掌握了更大的权力,也变得更加忙碌了,每天早出晚归的,两人同住一个屋檐下,却经常连着两三天都见不上一面。
眼看着实习期就这么过去了三分之一,傅禹隋那边却没再有什么逾矩行动,俞轻禾意外之余,慢慢地也就放低了警惕性,将更多的精力投入新品研发中,工作效率突飞猛进,以至于李凤每次跟她打电话都眉开眼笑的。
这天凌晨,俞轻禾总算结束了一天工作,拖着疲惫的步伐走进浴室洗了个战斗澡,而后把自己扔到床上,两眼一闭,昏睡了过去。
正迷迷糊糊地跟周公下着棋,忽然感觉到身侧的床榻陷了下去,有人在她身边躺了下来,很自然地伸过来环住了她。
俞轻禾被吓了一大跳,以为屋里进了贼,瞬间睡意大消,几乎是弹跳着从床上坐起来,“啪”地一声按亮床头柜上的夜灯。
黑暗褪去,昏黄的光线亮起,她很快认清了床边的“贼”,惊魂未定地喘了几口气,随即怒气冲冲道:“傅禹隋,大半夜的你不回自己房间睡觉,跑过来吓我做什么!”
惊怒之下,她喊得喉咙都要破了,然而扰人清梦的罪魁祸首却不痛不痒,抬起眼皮慢吞吞地瞧了她一会,而后翻了个身,背对着她躺得那叫一个纹丝不动。
俞轻禾气得不打往一处来,扑过去抓住他的胳膊,用力地晃动起来,咬牙切齿道:“谁说过你可以躺我的床了?!你给我起来!”
傅禹隋不动如山,甚至还闭上眼,气定神闲地开始酝酿睡意。
这可把俞轻禾给恼的,恨不得把整张床都给掀翻了,可是她看了看自己纤细的胳膊,又看看自己两米宽的实木大床,最后还是选择扑上去,重新抓住傅禹隋的手,继续奋力地摇晃摇晃再摇晃,“混蛋!你给我起来!回你的房间睡!”
相安无事处了一个月,她还以为剩下的两个月,也会这样平顺无波地过去。
结果事实证明她还是太乐观了,傅禹隋还是那个傅禹隋,还是那么地可恶讨嫌!
用力晃动了老半天,俞轻禾累得气喘吁吁地,就连嗓子也骂痒了,傅禹隋才终于有了点反应,困倦地哼唧了两声,“你瞎嚷嚷什么啊,你不困我还累呢……”
被他倒打了一耙,俞轻禾怒从胆边生,随手抓了个枕头,狠狠地砸到了他的脑袋上,“你忽然跑过来吓我,还有脸怪我了!”
傅禹隋拨开挡住视线的枕头,翻过身平躺着对上她的怒瞪,掩着嘴打了个呵欠,不满地咕哝道:“别闹了,我连续熬夜加了三天班,这会都快累死了……你要是不想年纪轻轻就守寡,就乖一点,别吵我睡觉。”
俞轻禾听得窝火,也不跟他打嘴炮了,抓起枕头又想去砸他的脸。
可是枕头落在半空,她瞪着面前这个重新闭上眼并且秒睡的男人,却是怎么都砸不下去了。
傅禹隋大概是刚洗完澡就跑过来了,身上只穿了件白色的睡袍,领口松松垮垮的,露出大片精壮结实的胸肌,还带着些湿意的头发凌乱地铺在枕头上,几率刘海遮住了他棱角分明的眉眼,往日的冷峻疏漠被掩去,多了几分柔和无辜。
俞轻禾僵持了半天,直到手都举酸了,终究没照着这张无害的脸来上一枕头,忿忿地丢到一边,往后退了些双手抱膝,郁闷地自闭去了。
她知道自己心太软了,就应该直接一脚将这个混蛋踹下床底才对,可是看到他眼睑下浓重的黑眼圈,她还是没能狠下心。
所以,她会傅禹隋缠打的节节败退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但凡她拒绝的方式再激烈偏激些,直接上一哭二闹三上吊那一套,也许,傅禹隋就会知难而退了说不定。
可她就是豁不出去,跑去国外躲起来,已经是她能想到的最极端的方法了,为了离个婚甩个人就要死要活的,她真的做不到这种程度。
她只能被这个男人吃得死死的,等着他主动放弃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