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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统帝看着这些折子头都炸了,南安郡王倒卖军械一事正统帝还真知道,一直都知道,他数量也不大,现在最多也就三千甲。但是这事儿只要你干了,不被发现还好,发现了,就不存在数量多寡的问题,都是叛国,死罪。
正统帝还想靠这个新贵族中的暴发户,多少有点军事才能制衡一下那批世家,结果被人发现了,而且证据确凿,都不能抵赖的那种。
无奈之下,只好派人先带兵过去收了南安郡王的兵权,又命人围了南安王府,算是软禁了南安郡王的家属。但是这个时候极为不智的人出现了,齐国公的后人居然要求启动八议制度,即议亲、议故、议贤、议能、议功、议贵、议勤、议宾。认为南安郡王乃是我朝郡王之尊,又长期驻守边境,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又有极强的统兵作战能力。即便是真的把军械卖给了帝国,也并不算十恶不赦之罪,理应启动八议。
但是又有刑部和大理寺的官员说,南安郡王盗卖军械,以资帝国就是妥妥的谋叛,当属十恶不赦的大罪,自然不同意启动八议。
说真的大周律有十恶不赦,而且规定了犯下十恶不赦大罪的人,不当用八议,但是,这事属不属于谋叛其实还是看人的。皇帝说了是谋叛,那没问题,诛三族,九族流放。皇帝说不是,那就要通过八议,定罪减死罪一等,或流放,或终生监禁,或直接一杯毒酒赐死。毒酒自杀属于自尽,由于尸体完整,所以一般不算作死刑。
这一次老勋贵都没出面,基本上都是世家推出的在朝为官的附贴子弟。什么意思呢,你姓陈,我也姓陈,咱们就可以通过两家联宗,算是祖上一家。小的世家或者就是普通寒门就是附贴到大世家的人,给人家当刀使,然后后代和族内联姻,真正成为世家的远枝子弟。
在世家看来,这次奉恩侯府的行为就是在四王八公的支持下试探的行为,没必要死磕但是必须让他们肉疼。正统帝也不是傻子,知道这一次,必须给世家们一个交代了,南安王怕是保不住了。周家,正统帝就必须得保了,因为只要处理周家,甄家的罪名必然小不了,而处理甄家,四王八公这边的压力非常大。说真的,正统帝当太子以来就一直在思考,甄家究竟有什么本事,能直接约束这些品级高,有实权,有爵位的人的。仅靠姻亲可不现实,若论财力,甄家也没这本事。
他不知道,蜀王府和贾敏知道,因为吧这个东西现在宣传得很不到位,大家也都不知道这东西有多么丧良心。甄家早年经商,曾经得到过一种南疆奇毒,吃了之后有飘飘欲仙的感觉,但是长时间不用又生不如死,在这东西面前,魏晋的五石散连孙子都算不上。贾敏知道是因为林海中过招,是贾敏发现后,硬生生把林海绑在床上近两个月,才给他掰过来的。至于蜀王府,说真的,京城的事,或者说是天下的事,基本没有能瞒得过穿越后的周家人的。
周允甚至怀疑,太宗,英宗早逝就和这东西有关。至于告诉皇帝,咱们有这情分吗?
朝中的大案和蜀王府无关,被禁足的日子似乎也没什么影响,周瑾和周理两个兄弟,似乎在密谋什么东西,保密的很,说是取得一定的成果之后才告诉他们。
至于周瑶则带着咱们得林姐姐变成了小火车,每天就是逛吃,逛吃,林黛玉都胖了不少。但是打金砖却快速的在民间传播开来,而且被各个班子演化成了两个版本,一个是刘秀利用郭贵妃杀了所有的功臣,然后杀了郭贵妃,下罪己诏,然后自己得意洋洋的说自己有多聪明,一石二鸟,既除了功臣又除了奸妃。这一个版本出现的早,只能说,在不考虑艺术的情况下,这些艺人的学习能力真的极快。
然后,对于观众来说,刘秀这种大混蛋,怎么能够自在逍遥呢,必须得弄死他,所以,就有了刘秀太庙被吓死的结局,毕竟刘秀是皇帝,不能臣弑君吧,在太庙被吓死是唯一合理的死法了。而且就在蜀王府解禁的第一天,有两个戏班进行了公开演出。
把正统帝气的,直接扬言这是映射朝政,打金砖要禁止演出。结果又有一大群人说,不可因言获罪,人家说的是后汉,又没说我们大周。总之正统帝知道这是蜀王府放出来恶心他的,但是一点办法没有,还得捏着鼻子,请了一个有名的班子,进宫演出,最后还要赏赐这个班子。然后还要当着一班人说,要以此为鉴,不可宠佞后宫巴拉巴拉。
至于回了宫之后,砸了多少东西,只有他自己知道。而且最奇葩的地方来了,贵妃居然经受住了审查,清清白白,正统帝又不得不把金册金印还给了贵妃,还要大加赏赐安抚。至于有没有被连累,从来只有后宫出事,前朝遭殃的,可从来没有前朝官员犯罪连累后宫的。甚至还要捏着鼻子多加恩宠,这一次正统帝真正见识到了世家的力量,他们不配合,整个朝堂你喘口气都是错的。
而进宫演戏的班子,又一次推出来新剧斩黄袍。这让正统帝听的更气,这刘秀死了一了百了,这赵匡胤都认了娘了。斩黄袍剧情就是,赵匡胤利用后妃和国舅杀了开国拥立功臣郑恩,然后郑恩的老婆陶三春,兵围京城,逼着赵匡胤以黄袍代首级,斩了黄袍,并且认了陶三春当娘才算结束。这在正统帝看来,折辱性大大增加,虽然没说办他但是也没有把这个班子叫进宫来,当然朝臣也没有说什么。
你说这个班子为什么这么勇,民间班子有父母有兄弟有子女的,舍得自己一条命,换全家脱去奴籍,赚大了好吧,而且还不一定死。这不就是了吗,不仅没事,而且家人脱了籍,自己还赚了个盆满钵满。为啥,这个班子可是皇上听过的,水平能差吗?而且斩黄袍这出戏大大的满足了普通人的臆想,仇富啊!皇帝都叫娘了。
真的是大家族养的班子真不敢玩这个,人家都是有主的,下人犯罪,主子担责。而且家养的班子都是卖身的,也就是没有亲属的人,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干嘛去冒这种掉脑袋的风险。
等新戏事件平息的差不多了,贾夫人张氏的帖子又送了过来,这一次贾玫没有推脱不见,直接答应了第二天见她。
第二天,荣国府出来了两辆轿车,两辆棚车,一辆板车。棚车拉的下人,板车拉的礼物,打头一辆双马大轿车拉的就是这一趟的正主贾夫人张氏。第二辆就是不请自来了,一辆单马小轿车,贾宜人王氏。进门的时候又闹了笑话。
前文说了,蜀王府南面有五个门,正门基本不开,侧门供主子或者品级爵位差不多的贵客使用。还有两个角门,东角门主要供品级比较低的客人和府上身份比较高的下人进出,唯独西角门专供府上和访客的下人出入。当然更多的下人是走后门,或者左右旁门,而事实上主子想走哪个门,除了正门随便。
至于隔壁的长安郡王府也大差不差,低一级的国公府,就又是另一种玩法了,正门那是给贵客使用的,或者说是除了皇帝和太子之外,任何人只要没有仪仗,正门都不会开,哪怕是周允去,只要不带仪仗,都不会开正门。而规矩上主子和客人走东角门,下人走西角门,但还是那个规矩,主子想怎么走,谁也管不着,就看主子离哪里近了。
荣国府的马车自己也有数,侧门是去不得的,于是直奔东角门而来,前面一辆棚车停稳,跳下来两个丫鬟,两个婆子 然后分别侍立于两辆轿车之外。春分看她们站定,立刻问道,“可是贾府贾夫人的架?”
只见一个婆子走了过来,递了一个荷包,“正是贾家的夫人,劳烦姑娘了。”
“不敢,不敢,贾夫人里面请,我们娘娘让我在此恭候多时了,请。”春分这里一请,门口就有小厮,上前接过五辆车的缰绳。其中一个人牵着两匹马,从东角门走了进来。另外几个人直接牵着剩下的四匹马,朝西角门走去,一个是,那边有专门供应下人休息的房子,二是,送来的礼物,要先在那边临时库房候着,万一看都不看直接入库了呢。
贾宜人王氏的马车也直接被带到西角门了。进门的时候为了方便,角门都把台阶换成了斜坡,所以进门会有一个明显的起伏。王氏感觉车又前进了一段时间,才进了门,还暗暗的撇嘴,这贾玫也不会办事,还蜀王妃呢,居然让娘家嫂子走西角门,太过分了,若不是今天有事相求,高低得给她点颜色看看。
但是当她被彩霞扶着下车的时候,接人的婆子和小厮,也是暗暗嘀咕,看了贾家出了娘娘姐妹俩,真的是歹竹里出了好笋。真真是没有规矩,一个下人纵有几分体面,那也是主子恩典,得记得主子的恩情,哪能恃宠而骄啊。这位居然拿起主子的范来了,坐轿车,有丫鬟伺候,身上的衣服收拾都明显不合规矩。这里也是有人接的,贾玫打发了一个身边的婆子过来,这人夫家姓赵,大家都叫她赵婆子
王氏下车一看,这不是下人的休息室吗,这贾玫真真是辱我,我贾家和王家也不是好惹的,所以就直接开腔了,“旁人都说,蜀王府是除了皇家最讲规矩的地方,如今看来,也不过如此,在大院倒坐待客就是你们府上的规矩吗?”
赵婆子一看,这是个什么玩意儿,在你们贾家张狂,跑到我们蜀王府来充什么大瓣蒜。“我们府上可是顶顶规矩的地方,哪里容得下你一个下人说话,什么人在什么地方呆着可是有讲究的。怎么地,你一个下人,也想让我们府上,大开中门请你进来,正厅奉茶不成。”
然后不等王氏回话,接着又说,“你在你们府上充主子,那是你们府上的规矩,咱们蜀王府可不是你一个下人撒野的地方。”
王氏听了这一通夹枪带棒的话,那叫一个生气,“好,这就是你们蜀王府的规矩,我今儿个算是见识了……”
啪,啪,赵婆子上来就给了王氏两巴掌,“放你娘的狗屁,我们府上的事,是你能随便插嘴的吗?别说你就是一个下人,就算是贾府的主子,也不敢,在我们府上指手画脚。我们府上规矩不如你们府上,但是也万万做不出,给个婆子配上贴身丫鬟的事,更不会让一个婆子穿着夫人的装扮,更不会让一个婆子,坐只有主子才能坐的轿车,贵府的规矩真真让老婆子我开了眼界了,这种规矩,恐怕别说是我们府上了,恐怕连当今皇上都不一定有这规矩。”
“你,你,你给我等着,彩霞,收拾收拾东西,回府,不在这里受这窝囊气。”王氏让这个赵婆子一口一个下人,一口一个婆子,气的浑身哆嗦,王氏又不是一个嘴快的,说话又说不过这个赵婆子。那怒火直冲天灵盖,但是好歹还保留一部分理智,没在这里直接动手,主要是她亲眼看到了赖大家的惨样。但是惹不起还躲不起吗,回去找老太太参贾玫一本,我就不信你当了蜀王妃,就不进娘家门了,今天的仇,她早晚都得报回来。
王氏下车的时候,是有下马墩的,但是自从她和赵婆子吵了起来之后,有眼力见的小厮,直接把下马墩拿走了。所以想再上车,那难度不是一般的大,得手脚并用爬上去,那姿势可是极为不雅。若是在没人的地方,王氏带来的婆子或者彩霞就要趴下让王氏踩着后背上车,但是在这里不行。
为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