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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太祖和太宗两朝都是马背皇帝,自己上下马车跟玩似的,根本用不上上马墩下马墩,当然有更好,没有自己也不麻烦,从来没有踩过人,所以英宗继位的时候,感太祖太宗遗德,也没有踩过人,上有所好,下必从之,所以整个大周就没有一个人敢在外人面前踩人了。所以王氏在这里根本不敢踩,只好手脚并用,极其狼狈的模样爬上了车,然后回府,出了蜀王府西角门不久,就把车上的东西全砸了。回府下车的时候,用手按了一下轿车板,直接被细瓷器扎了几个口子,自作孽不可活了,属于是。
事实上这一切都源于一个又一个的误会,首先就是张氏昨天递了拜帖,说是今天来访,没说带什么人,那么默认的主子就是张氏一人,蜀王府整个就是围绕只有一个主子准备的招待,这是规矩。张氏早上来的时候,王氏也说要跟着去,张氏只认为是王氏之前也递了帖子。她可从来没有想过,王氏从来没递过帖子,毕竟这是社交礼仪中,上门做客的基础,王氏又是勋贵出身,哪能不会注意这些。
而在王氏眼里,张氏去拜访小姑子,自然是以贾家的名义递的帖子,自己跟着去也无可厚非。同样在东角门的时候,只要在春分问的时候,王氏让人出来说一句,蜀王府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偏偏她还就让张氏自己交涉。所以让东角门的下人误以为她是个有些体面的下人,甚至是贾母身边的体己人,所以就把她带到西角门,只等着张氏在贾玫面前汇报,看贾玫的心情是否见她。
西角门的赵婆子能不认识王氏吗?怎么可能,但是在赵婆子眼里王氏就是非请自来的恶客,自然就没什么好脾气了,反正一句话,我没认出来。就算娘娘罚了下来,两位世子爷那边的赏赐也绝对回本,更何况她闺女还在公主那边当差呢,公主更大方。更何况老太妃对贾家印象那叫一个差,这一次收拾收拾贾家的二儿媳妇,给蜀王府的人出出气,老太妃那边的赏赐也少不了。
王氏一路回府如何哭哭啼啼的告状不提。
先说贾夫人张氏,自进了东角门起,足足走了三箭之地,才来到一处夹道仪门轿车停下,四个小厮把轿厢从轿车上抬了下来,张氏的丫鬟赶忙伺候张氏出了轿子,四下一看,仪门那里有四个小丫鬟在那里候着呢。四下一看,没发现王氏的车,心下咯噔一下,坏了,王氏这是没有递拜帖,被蜀王府的门房给当成下人了,以她当家太太的脾气,弄出这种乌龙,还不定怎么闹腾呢。
本来因为贾瑚的胡说八道,贾家和贾玫这边关系就紧张,万一再说出什么不可挽回的话来,两家真的崩了,她可要吃大瓜落啦。急忙问春分,“春分姑娘,我后面的的车,怎么不见,那是我们家二太太,因着老太太想念王妃娘娘,特地命她来看看王妃的。”张氏也想着借老太太的名义,给王氏的不请自来找个借口,否则真的让人怀疑,贾家的家教。
春分是什么人,“贾夫人说笑了,昨个儿门房上只收了,您一个人的拜帖,怎么会多出一个人来呢,贾宜人也是大家出身,贵府上又是京城有名的规矩人家,哪能干出这种不请自来的怪事呢?想是贾宜人只是和贾夫人顺路,自己去别的地方了吧。”这番话就是我给你个台阶下,借坡下驴就得了。
张氏也不傻,知道自家把人得罪狠了,人家看自己家都不顺眼,这是拿话刺自己呢,只好祈祷王氏老老实实的,等她见了贾玫,好让贾玫派人去把王氏接过来。而且听这口风,这一趟不会太顺利了,春分作为贾玫的一等丫鬟,绝对不会做出这种口下无德给主子招祸的事情来,这绝对就是主子的授意,就是不知道是谁了,若是贾玫,就更麻烦了。
而且春分也知道,娘娘派去的赵婆子那是菠萝的亲妈,菠萝那一身牙尖嘴利的本事就是跟她妈学的,有赵婆子在,她能把王氏挤兑的落荒而逃,只要她这边晚一会儿去,哪怕是娘娘想找她,人家也回府了。这可是大世子和公主亲自交代的,要让贾府的人好看。还有什么比抓住机会,把贾家的当家人赶出去更大快人心的呢?
无奈之下的张氏,只好自己带人在春分的带领下进了仪门,走了不少路程,大概过了一进院,就来到了第二个东廊门,进了东廊门,又走了好几十步,才来到了,贾玫的正院垂花门处。事实上这里是可以抬轿子的,但是春分为了执行周瑶的安排,直接让人在仪门之外下了轿。
垂花门前又站着两个丫鬟,两个人见张氏来了,急忙见礼,然后上前引路,直接领着张氏来到了西厢房,也就是贾玫的内客厅。一进客厅,贾玫自然不在,正中墙上是一副牡丹图,上有小字一行,某年,某月,某日,儿谨祝母亲万寿无疆,富贵平安。这是新来的周瑾送给贾玫的生日礼物,被挂到了这里。
画下面有一花梨长案,有一大大的自鸣钟,另有几样摆件,各有异趣。长案前面有一八仙桌子,两边各有一椅子,东西又各有两把椅子外加一个矮几。春分把张氏往客位上让,张氏哪敢,只谦让的在右边首位坐了下来,忙有小丫头奉茶。
不多时,贾玫就穿着家常的衣服,走了进来,张氏急忙起身见礼,贾玫让人扶起张氏,“哪里能受得大嫂子如此大礼,今日只是你我姑嫂闲谈,不论上下之礼,今儿个有人一早来报庄子上出了事儿,忙了一会儿,没能迎接大嫂子,还请恕罪。”
“岂敢,咱们娘们在家当家理事,总有些乱七八糟的事,打乱计划,不知庄子上出了什么事儿,我们府上虽然不肖,但是可用的下人还是有几房的。”这段话啥意思,并不是嘲笑蜀王府没人可用,而是直接示好,你们要是有什么不想干的脏活,可以交给我们。
“这倒不用,有个庄子,今年把种子弄错了,收的麦子,出了点问题,产量不低,但是问道却不怎么好吃。这种小事,咱们府上那么多庄户,下人,哪里处理不了这点麦子呢?不过我安排他们把种子都留着,明年多种一点,让附近的老百姓也跟着沾沾光。”
“哎哟,这可是积德的大好事,庄户人家,一亩地多打几十斤麦子,就能过个好年了,若是府上种子富裕了,我们府上也想弄点,给庄户们发发利是。”
“这个好说,等明年秋收了,大嫂子只管命人来取就是。”
……
两个人东拉西扯,终于在张氏的刻意引导,贾玫的有意迎合下,终于提到了贾瑚。贾瑚这近一个月,过得挺惨,由于他的请罪折子一直没有说到重点上,皇上也不能直接点名,否则贾瑚基本小命不保了。所以一直都在挨打,现在是一天二十板子,天天打,一开始贾瑚还要拖着身子,进宫递折子,后面正统帝直接让司礼监的太监住在贾府,天天晚上看贾瑚的折子,只要说的不到位,就直接打。
贾赦也给两个太监送了重礼,想打听打听贾瑚到底犯了什么错,结果两个太监却说,“令郎的罪过只能自己醒悟,旁人给他说了,令郎就是杀身之祸。”虽然还是天天挨打,但是这份重礼毕竟起了作用,基本上贾瑚能天天溜达一圈了。
贾瑚也很头疼,贾赦和张氏真的是对他很好,你要让他一走了之,甚至是直接辞官,他还真干不上来,这会连累整个贾府,人性的底线约束着他,不至于干出什么特别不智的事情来。
张氏提起贾瑚就哭,“也不知瑚儿这孩子,犯了哪路罪过,惹了哪位神仙,现在是天天挨打啊。”
提起贾瑚,贾玫自然没有什么好脸色,“大嫂子不必多说了,今天见你乃是我和大哥的亲情,也是我没出门子的时候咱们的姑嫂情,至于贾少监,我们府上是万万不敢高攀的。看在大嫂子的份上,我提醒你一句,如今太上皇尚在,先帝是英宗景皇帝,回去嫂子告诉贾少监,兴许能让他想起什么来。若是实在是想不起来,去拜访一下国子监司业,别看上了人家闺女,却连老丈人的门都不登。”
“多谢妹妹,等我回府,我必有重谢。”正事说完了,张氏也明白,贾玫是不认贾瑚这个侄子了,但是应该不会太影响贾琏,到了这一步,张氏也算是初步达成了目标。至于贾瑚,还是不要太强人所难了,毕竟他有爵位,以后哪怕是没有这个姑姑的照应也不会太差。不过这个时候张氏心情放松了,才想起刚刚忽略了什么事情,赶忙给贾玫说起了这事。
贾玫听的也是嘴角抽搐,早干什么去了,不请自来,你还有理了不成,但还是连声道,“来人,去西角门把贾宜人请过来。”
不一会,赵婆子就被叫了过来,“立秋,不是让你去请贾宜人吗?怎么把赵家媳妇给叫了过来。”
“回娘娘,贾宜人和赵婶子闹了两句,贾宜人气不过走了,婢子只好带赵婶子来回话了。”
“赵媳妇,说说是怎么回事,说不清楚,可别怪我把你赶出去。”
“娘娘恕罪,这真的不全怪我,那门房只收了贾夫人一人的拜帖,自然就是一个主子,剩下的都当成下人给送到西角门去了,我看着她们来的西角门,又不认识贾宜人,就都当成是贾夫人的随行下人接待。贾宜人一下车就指责咱们府上的规矩,我气不过,就和他吵了两句,贾宜人气性大,就直接甩脸走人了。”
“虽然这事,错不在你,但是你毕竟冲撞了我的客人,立夏,带下去,杖三十,罚一年的月钱。”
“妹妹,且慢,这事本就是我们府上的疏忽,弟妹一时不察忘了递帖子,这个媳妇儿也是为了贵府上着想,这罚的太重了。”
“行了,看在大嫂子给你求情的份上,这板子暂且记下了,还不快谢谢贾夫人。”
赵婆子连声称谢,“多谢娘娘,多谢贾夫人。”
“行了,你下去吧,去给门房上说,所有人,都罚半年的月钱,春分,你办事不力也罚一年,行了都下去吧。”
春分走在前面,边走边笑着说,“果然春分就没有拿到月钱的时候,前面樱桃(前一个春分)姐姐就被罚了一年的月钱,我又续上了。”赵婆子却开玩笑的说,“这也是春分姑娘有福气能干,别人想被罚银子还没机会呢。”
“那倒也是,前两天听说把礼部郎中的千金给打了,结果娘娘不仅没罚她,还赏了她一套头面,可把我们羡慕死了。老太妃世子妃也都有赏赐,我都恨不得当时是我。”
“那也是主子恩典,等她年纪到了,放出来的时候,在府里给他找个小子,都不用准备嫁妆了。到时候让她和我一样,继续在府里伺候着,真有一天得了主子的青眼,和长生家的一样落个恩典,放了孩子奴籍,去九边当兵,也好给自己搏个封妻荫子。”
这事儿也简单,礼部郎中的妻子出身理国公府,他的闺女天天摆着国公府嫡出外孙女的架势,在外面和周瑶碰上了,想抢周瑶看上的一个黄玉梳子,就这么发生了冲突。礼部郎中的闺女骂了周瑶一句,结果被菠萝正反抽了四个耳光。德胜回府之后,在全家主子那里得了不少奖励。
老太妃张静雯赏了一个碧玉镯子,王妃贾玫赏了一套亮银缠枝的头面,大世子妃陈丽赏了她两匹缎子,二世子妃周媛媛给了她一副珍珠坠子,最实在的就是周瑶自己了,直接给了一百两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