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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南蛮部落【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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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炎帝部落南边有一个苗蛮部落。这个部落在整个部落联盟中,不属于中原炎帝部落和北方黄帝部落集团,素来跟炎黄部落集团疙疙瘩瘩,虽然在部落联盟形成之初也参加了部落联盟,但一直跟炎黄集团反着一股劲儿。在部落联盟中,苗蛮部落的地位甚至还不如东方的穷桑部落,他们一个被叫做“苗蛮”,一个被称为“东夷”,颇有一点鄙夷的味道。

“南蛮”,为了兴兵打仗,蚩尤正是利用了这一点,决定联络苗蛮部落跟他们一起攻打炎帝部落,一个在东边打炎帝的前胸,一个从南边打炎帝的后背。他在催促鬼头子和颛顼南行时,一再叮嘱,“这把火一定要烧起来,要让老蛮子跟咱们一起动手,能啃下老炎的后背更好,不能啃下后背,也要扯住老炎的后腿!”就这样,他把宫舍里的好东西倾其所有,给鬼头子和颛顼弄了满满一兽皮包袱,令他们上路了。

且说这一日,鬼头子和颛顼经过长途跋涉,越淮水,过涂山,跨虎方,经龙舒,绕过炎帝部落边缘,来到苗蛮部落地面。

在一个江汉口,他们见到一个渔人,便上前打问官墟在什么地方,渔人说,“不远,过了这个江汊就到,我送你们过去。”颛顼听说苗蛮宫墟就在眼前,连忙丢下背着的兽皮包裹,对鬼头子说,“你先上船,我肚子不受用,去去就回来。”说着便转进一片竹木树林不见了。鬼头子左等右等,不见颛顼回来上岸去找,也不见颛顼的踪影。于是鬼头子只好独自上船过江,直奔苗蛮宫墟而来。

宫墟在一片山林竹丛之中。一条清澈明净的溪流从山林间急急流淌出来,带着水流的响声进入平地之后,水流缓慢了,又在宫墟后面漫成一个湖泽,水面不大,却也清雅幽静。宫墟前面有一片不大的坪坝,绿草成茵,极为宜人,宫舍就构筑在这片坪坝和湖水的上面。鬼头子感到新鲜稀奇,这房舍到底跟中原不同,一半架在坝子上,一半悬在湖水上,是架在木桩和悬在水上的空中楼阁,嘻嘻,他们的祖先一定是有巢氏错不了,一定是!

鬼头子被宫舍侍卫引上楼梯,拐了几道弯,进了宫舍正室。只见一个头上插着两根野雉毛的老人坐在蒲席上,一边独自饮酒,一边闭目养神。鬼头子心想,这大概就是苗蛮部落的酋长了。果然鬼头子还没站定,就听侍卫嗫嚅说道,“老酋长,少昊那边来人了!”

老酋长并不睁眼,也不说话,只拍了拍身边的蒲团,让来人坐下。鬼头子将身上的兽皮包裹放下,在蒲团上落了座。他不知说什么好,也不知自己的话老酋长能不能听懂,就吞吞吐吐说,“向,向,向老酋长问安!”老酋长看也不看,问道,“我又没给少昊啥好处,向我问甚的安?”声音里一下子流露出蛮味来。

“这是一点礼物,老酋长收纳。”鬼头子将包裹往前推了推,说话仍然不得要领,“蚩尤让我送给老酋长。少昊死了,蚩尤现在是酋长了。”

“就是上回泰山封禅给轩辕开路的那个蚩尤吗?我见过他,他现在当穷桑酋长了?”

“是,是,他现在可惦念你呢!”

“鬼话。他惦念我作甚?”

鬼头子只好将炎帝部落如何欺侮穷桑部落,如何扒堤放水淹死穷桑几十口子人,以及穷桑部落如何扣了炎帝的人,战事迫在眉睫的话,鹦鹉学舌地说了一遍,然后又说,“蛮夷两个部落都受他们挤压,你们从北边挤到南边,我们从中原挤到东边,咱们不能再听任他们这样了,火神爷快跟我们一块动手吧!”鬼头子称苗蛮酋长为“火神爷”,实在是灵机一动,脱口而出。不愧是鬼头儿!

老酋长听到这里,立即睁开眼,“腾”地站起来,绕着火盆子转悠了一阵,仿佛火山就要爆发似的,胸脯子一起一伏,直喘粗气。但转悠一阵之后,却渐渐停下来,摇了摇头说,“蚩尤要攻伐有熊就想起我这个火神爷了?让我烧火煮肉,他吃肉,我不干!”

“昨是你们烧火我们吃肉?是咱们一块受气,现在要一块复仇。”鬼头子最担心的局面出现了。但他并不绝望。他两眼在老酋长脸上来回巡视,他希望老酋长的火快点烧起来,于是又向老酋长的“灶膛”里添柴禾,“前些年,他们不是曾经杀伐过你们吗?难道老酋长忘了?”

老酋长又开始走动起来,楼板在他脚底下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他心烦意乱了,想想前些年的那些事,的确让人生气,他真想跟着骂几句才解气。但是他还是平静下来了。他说,“你也别忘了,我的先人跟炎黄的先人还在一个陶釜里扯过勺子!”对于行兵打仗,他并不热心,他要的是各据一方,相安无事,能在一个釜里扯勺子更好,不能在一个釜里扯勺子就另立釜灶,干啥非要流血打仗!

听这话,鬼头子又来了精神,他在蒲团上颠了几颠,说道,“不提一个釜里扯勺子我倒忘了,一提我还记起来了。你们跟他们扯过勺子,我们也扯过,可扯来扯去又咋样了?你们还不是让他们撵到这里了,他们是能挤就挤,能占就占,照这样,咱们还不知要让他们挤到什么地方去呢!火神爷,别再等着让人家挤了。”鬼头子的思路打开了,滔滔不绝,还真有点使者味道,他抹了一把嘴上的白沫子,看老酋长。

老酋长有点被说动了。但他仍然下不了打仗的决心。他坐回到原来的蒲席上,将手插进自己的兽皮坎肩里,一边抚摸胸膛,一边口气缓和地说,“打仗可不是玩的,要淌血哩!”

“血自然要淌,可你别忘了……”鬼头子想到老酋长刚才也说过“你别忘了”的话,自己不禁笑了。他从老酋长的话里似乎听到了转机,于是又紧追不舍,“过去他们杀你们,那血淌得还少?你们从北边跑到这里,还不是一路淌血?”

老酋长无话可说了,只好笑笑,“这事都过去多少年了,还提它干啥哩。”

“新近的事,不知老酋长听说没有?”

老酋长不解地看着鬼头子。

鬼头子诡秘地笑了笑,试探地说,“我来时,路过你们龙舒地方,听说祝融来了,他不在他们部落,跑到你们这里干啥?”

老酋长疑惑地摇摇头,“有这事?”

鬼头子立即将试探变成断定,说,“这还能有假,我可听人说了,说南方属火,祝融又是炎帝部落的火正,将来要让他顶替你这个火神爷!”他把一路上从颛顼那里听到的巫卜星象知识,加上自己的编造一起倒出来。

谁知这一说还真灵。

“真有这事?”老酋长急了,又站起来。他气得发抖,头上的野雉毛一搧一搧的,像两片高粱叶子在空中一上一下。

“信不信由你,反正一路上人都这么说。”鬼头子又将刚才的“听人说”变成了“一路上人都这么说”,看见自己的话已在老酋长心里发生效用,于是不再多费口舌,干脆挑明了说,“咋样,老酋长,这把火烧不烧?”

老酋长终于狠下心来。他从原木墙壁上取下弓箭,将箭头一折,大声叫道,“这把火我烧了!不践约,即如此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