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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金蛇郎君的替身(6)【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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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关攸宁得了这庇护朱砂,一路上总有好奇的人跟着,关攸嗣未免有意外发生,便决定提前归家。一路上,关攸宁看似在闭目养神,实则在大脑里拷问系统。

“我说怎么觉得这次有哪点不对劲!你是不是失误没给我点定位朱砂,导致开头出了岔子!”

“不可能!我可是专业!重生就是要找机会点上去。而且你这不是完成的很好吗?”

“好个屁!他要我当时命怎么办!”

“不会的,他是修炼有成的大妖!不会草菅人命的!”

“你说,他会不会已经发现我就是公主的灵魂,所以才对我这么好?”

“应该没有。因为你其实不是公主的灵魂,你只是拥有了公主灵魂的记忆。”系统的话让关攸宁满头雾水。

“我不是公主的灵魂……那他要是发现我是套娃的套娃我岂不是很惨!”关攸宁在脑海中瑟瑟发抖:“他是条蛇啊!是蛇啊!!!”

“等他有能力发现这个问题的时候,他就是龙了。”系统安慰道:“而且这是你的视角,在他的视角,你确实还是公主,只是不想认他假装自己不是,隐藏身份罢了。”

“罢了……”关攸宁握紧拳:“龙和蛇都是条状的有什么区别!你不要顾左右而言他!恩师醒来不愿相认,看着他在这苦苦找寻旧日的蛛丝马迹,你居然只有罢了!罢了!你醒醒啊!系统!他可是妖啊!!!妖!!就是那种没有人类道德的妖!现在全靠他师傅的教导撑着,你这是破他道德底线!”

“要不怎么是s+的难度呢~而且捂好马甲是顺利完成任务的前提哦~”

关攸宁刚想反驳什么,就听哥哥的声音温柔道:“宁儿,到家了,醒醒吧。”

她叹了口气,睁开眼睛,硬着头皮下了马车。站在自己恢弘的府邸面前,她突然有点无力。这样的豪宅内,其艰险或许不比那个破庙要少。

回家的头几日,关攸宁被亲戚世交们陆续围观,小小的身体也扛不住劳累病倒了,这才谢绝了客人。似乎这印记确实有某种传递她身体状况的效果,发烧的当晚,关攸宁在睡梦中迷迷糊糊感到一双冰冷的手贴在她额上。她以为是佩兰,还想着怎么初夏时节,佩兰的手这么冷,但因为烧的厉害,始终没有醒来。

第二天一早,她睁开眼觉得神清气爽,往日病痛可没有好的这样快。佩兰见她面色红润,赶紧叫了大夫来,大夫也称奇,说小姐只吃了一副药,睡了一觉,这么重的伤风居然全好了,应当是郎君庇佑。

等父亲哥哥来看过放心,众人散去后,关攸宁问起昨晚的事,佩兰摇头表示自己只是用毛巾为她降温,未曾双手贴在她额头上,也没见过旁人。

关攸宁沉思了一会儿,突然躺下向上看去,见到头顶的床帐上别了一朵小小的铃铛似的一串黄花,不由得笑出声。她站起身取下,佩兰看了道:“这不是白云观特有的黄风铃吗?”

“果然是郎君哥哥来过,为我治病。”关攸宁跳下床,将花朵插在花瓶里,佩兰跟在后面道:“小姐穿鞋!”

正在这时,兰姑来了道:“昨日刺史老爷刚上任住下来,今日刚刚递了拜帖,准备下午带了家眷来拜访,老爷还留了晚饭。你快给小姐收拾收拾,刺史老爷是夫人的表哥,也是小姐的表舅。许久未见,要好好为小姐打扮。”

兰佩听了连忙抓过关攸宁,开始为她挑衣服首饰,同时吩咐人准备洗澡的热水。关攸宁被比划着衣服,脑中回忆着原主似乎没有经历过这些,毕竟那时候她在养病,当时和刺史幼子的初见应该是她那个四岁的妹妹。但刺史幼子也不过才九岁,初见倒不至于有什么问题。如今她改变了命运的轨迹,可要好好看看这出戏到底是渣男与绿茶齐飞的狗血,还是另有隐情。

“兰姑,这表舅与我母亲感情可还好?”关攸宁状似天真的问道。

“当然了。舅老爷父族乃是显赫的吴郡顾氏,怕独子难养,便听术士的话送出去寄养。夫人母亲早逝,因此和舅老爷都是在外祖母郑氏膝下长大的,舅老爷成婚后还在郑府住过一阵子。虽然和夫人年岁相差大了些,但因是看着长起来的,感情不下于亲妹。郑老太君原是郡主出身,教养的孩子个个成才也都相互友爱。夫人嫁来蓉城后,舅老爷被调入京中,虽然久不得见,但书信来往一直都有。夫人去世时,舅老爷还特意向朝廷请了假,前来奔丧。有机会做外放,没有回吴郡,反而求了来蜀州做刺史,这样官邸在蓉城,说是可以照应小姐。”

兰姑的话让关攸宁明白了,原主先前那样落魄,刺史还是坚持要自己的小儿子娶她,给她一生安稳,是因为不忍看着亲厚的表妹孩子不幸。这么看来,刺史本人对原主和原主母亲的感情是真挚的。那么,这个顾氏幼子,今后的蓉城第一贵公子顾亭兰到底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无脑废柴和自己那个妹妹同流合污,还是说他才是主使另有所图?

这么想着,兰佩已经将她抓进了澡盆里开始洗澡。下面的小丫鬟捧来澡豆道:“新来了牡丹、兰花、松香、玉兰四种,小姐想用哪一种?”

“我记得是有沉香的,为何不在其中?”关攸宁知道关攸嗣身上总是带着沉香味,和衣服上熏过的不同,应当是澡豆的味道。这些花木香都太冲了,她也不喜欢。

“这……”小丫鬟明显有点惊讶,无措的看向兰佩,兰佩也奇怪道:“小姐不是说最讨厌什么沉檀龙麝,要我们以后无论熏香还是澡豆,都献花木香的吗?”

关攸宁这才反应过来,她进入这个世界后,因为之前一直在生病,身上沾了草药味,医生也不让她熏香。这第一次遇到选香,她竟和以前不同。但她还是硬着头皮道:“大约是病了这么久,喜好变了。我现在喜欢沉香了,这些都撤下去,就给我用沉香的,衣服也拿内府龙涎香方熏了。”

“小姐怎知内府龙涎香的?”兰佩停了动作看着她:“这……这是大少爷才用的。中探花时陛下所赐。”

“既然是哥哥的香,我怎不知?”关攸宁这话说的兰佩一时也说不上来哪不对,但总觉得这是小姐以往不会了解的内容。病好了之后的小姐,让人感觉说不上来的难懂。

关攸嗣听下人来报,说是小姐的丫鬟来取了内府龙涎香熏衣服,他默默合上在看的账本,思索了一会儿道:“又不是大事,何必让你特来报给我?”

“小姐往日都用花香,这……大管家担心,但是下人们不好说,不知是不是前次砸到头的伤还是没好透。”青石支支吾吾的,关攸嗣挥挥手道:“女孩子喜欢的东西多变也是有的,何老来看过多次,如今又有金蛇郎君的赐福,应是无碍。随她喜欢,不必大惊小怪。”

而关攸宁这边梳妆时更让兰佩觉得惊讶。往日关攸宁性格怯懦,没有自信,明明是个可爱的小女娃却总是穿的灰扑扑的,也不怎么戴饰品。她大病初愈时有亲戚来探,居家卧病装扮的简单。前些天难得出门,也是少爷张罗的要给她穿戴的可爱些。

今天是她身体康复后第一次参加家宴,还是与舅老爷一家第一次相见,她本来担心小姐又不肯装扮的亮丽些,都想好了搬少爷的救兵,却没想到,小姐对她挑的柔和些的颜色都不满意,只问道:“我记得过年时,父亲送了一匹绛云提花花萝,说是好看又透气,叫人给我做初夏的裙子,可做好了?”

“自然早早备下了。”兰佩说着挥手叫人将那齐胸襦裙呈上来,红色因布料的柔和并不刺眼,因是提花花萝,布料上暗花隐约可见,大气典雅中不失可爱。关攸宁穿上这身衣服时,站在铜镜前,她看着镜中的自己,仿佛被拉回长公主的幼时记忆中。

她每个月从道观进宫觐见父母时,便会穿着这样类似的红色的衣裙,宫人说公主不笑,只能穿些喜庆的颜色让陛下和娘娘看着舒心些。因此,她小时候的画像皆是红裙,也是绛云这样的茜红,如落日云霞,如玫瑰初绽,每个人都看的心中柔和,只有穿的那个人甚至没办法强迫自己伪装一个微笑。

这么想着,她对铜镜绽开了一个好看的笑容,她在为两个灵魂重获幸福。要穿红色和所有漂亮的颜色,要得到很多很多的爱,要笑,要勇敢的向前,要争取,要完成happy end!

“小姐真好看!我早就说小姐该穿些亮色的衣服!”兰佩说着打开梳妆盒:“只是这件衣服,首饰难配了些。小姐虽然年纪小,戴些珠花璎珞也就好了。只是若非是极正色的珊瑚,只怕配不好这绛色。”

“还不是那张氏强取了夫人的旧物,说什么小姐不喜欢首饰她来保管,夫人珊瑚首饰多的是,从小到大,舅老爷吴郡家里送来最多的便是各色珍珠、珊瑚、还有砗磲玳瑁之类。这西南玉石宝石虽多,好的珊瑚珍珠却不易得。张氏抢了夫人的东西,若让舅老爷知道,夫人的女儿竟连片珊瑚都没有,岂不是贻笑大方。”兰姑嘟囔着在首饰盒里寻了半天,拿出一套赤金红宝石的发饰:“也就勉强这是红色的,张氏拿了那么多东西走,就以这个来换,大小也不合适。这么大是成人的,小姐的发怎么戴的住。”

关攸宁听了,勾起一个微笑:“这不是正好吗,兰姑?”

兰姑停了手,疑惑的看向关攸宁:“什么正好?”

“不要找了。我什么也不戴。”关攸宁示意兰姑合上匣子:“就这么去。”

兰姑愣了一下,刚说小姐似乎懂事了些,怎么又不装扮了。往日虽然不愿意,好歹允许她们稍微点缀些,不出大的岔子。虽然张氏总会看似关心实则嘲讽,但好歹明面上过得去。

如今舅老爷第一次上门,小姐虽然才七岁,但是堂堂西南第一首富的嫡女居然什么首饰也没有,这岂不是失礼?

“若舅舅怪罪,我担着。”关攸宁示意兰姑不要担心,她看了一眼窗外道:“兰佩,出门前你把那朵绛色的蔷薇剪下来,给我插在发髻上就好。一朵,一朵就可以了。还有,这事不许走漏风声,父亲哥哥也不许说。”

虽然不懂关攸宁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众人还是都应声称是。

这边才在屋里吃了午饭喝茶养神,前厅便来人传话,说是舅老爷一家到了,请小姐上厅堂相见。关攸宁打发传话的人先走,兰佩瞧他走远了,才剪下一朵海棠,为她簪上,一群人才向前厅走去。

刺史顾绍虽然已是知天命之年,但是比起憨厚的关雄,还是依稀能看出他年轻时的风姿。夫人顾王氏温柔贤淑,眉眼之间依稀是曾经江南第一美女的轮廓。下坐的三个儿子,老大已是而立,老二也有二十左右,九岁的幼子顾亭兰是老来子,颇受宠爱。比起已经是英俊公子的哥哥们,更像是个雌雄莫辨的小仙子。

张氏一眼就看中了这个小公子,但是她心里清楚,这个孩子今日带来,应是要和关攸宁结亲的。还好她有准备,早就打听到顾王氏极重礼仪,吴郡王氏诗礼传家,绝不会允许有个没规矩的媳妇进门。可巧,这关攸宁可是一点规矩没学过,至今未开蒙,大字不识一个,今日有的是办法让她出丑。可惜婉儿太小,这又不是自己的表亲,老爷不许她带一双儿女出来。不然还可顺势将婉儿的亲事定下。

思索间,就听寒暄坐定后的顾绍问道:“怎么不见宁儿?我只见过襁褓里的她,如今该是个大姑娘了。”

“她前些日子病了,大人进来时我才差人去叫她。”关雄笑道:“大人可别怪我宠溺。”

“女孩子,就是要宠。好好地,怎么病了?如今可好了?我家大夫原是宫里出来的御医,我这就叫他来。”

“多谢舅舅,宁儿无碍,让舅舅挂心了。”娇俏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接着一红衣女童端庄却不失活泼的走了进来,妥帖的行礼后道:“给父亲、夫人、哥哥问安,给舅舅、舅妈、哥哥们问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