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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冯夷以前在战场时候,想不通为什么有些陷阱自己的敌人明知道有危险还是忍不住要去踩一下试试,就像此刻,他明知道林乘月绝对不可能心甘情愿侍奉他沐浴,但是在太诱人了,他本该拒绝,却鬼使神差的说:“好啊,那就辛苦王妃了。”
自从忠勤郡王娶了郡王妃,一个月里都没发过脾气,就连在朝上和文官吵架都喜气洋洋的。小皇帝眼见不行了,命太子监国,主持秋狩。本来在朝上赵冯夷答应的好好的,一定带郡王妃一起去。却没想到,晚上安歇前提了一句,自进京以来一直跟他举案齐眉,温存缱绻的林乘月却不乐意了。
“阿月,你不是素来喜欢打猎吗?我们夫妻还没有过一起狩猎山林,你为何不愿意去?”赵冯夷怀抱着自己的小妻子,在她耳边跟她撒娇道:“你去了我保证不让那些人扰你,可好?”
“你明知我最讨厌这些,说好了不带我见人的,又说话不算数。”林乘月使劲推他:“我不去!”
“阿月……”赵冯夷声音低沉下去:“为何不愿去?你是不想见人,还是想支走我清净。”
林乘月倏然推开他,站起身瞪着他道:“你骗我这么久,一进京什么解释都没有,就让我成婚,我指责过一句吗?这些天来,我认真的学我最不喜欢的东西,为了做好的你的王妃,我抱怨过一句吗?闺房之乐,凡是你要的,我没有不应的,我要求过一句吗?你既然不信我,也学我表哥好了,把我关在王府里栓个链子,大家都清净!”说着她眼圈红了,眼泪就那么涌出来,她努力摸了两把,伸手就去拿她的绣品筐子,拿出绣了一半的荷包,抬起剪刀就要剪。
赵冯夷亏是战场上历练过来的,眼疾手快夺过剪刀,反手一掷,老远的扎在两墙上。手伸手去夺过林乘月不死心还在撕的荷包扔到一边,握住她的手,再次将她圈在怀中为她抹泪道:“瞧你,我也没说什么,怎么就发这么大的脾气。不去就不去,母妃也不爱这些,你在家陪她。”
林乘月听了,止住了哭,别过头去。赵冯夷将她脸扳会回来,吻去她的泪痕道:“好了,你在府里把荷包绣完,不许再弄坏了。”
“嗯。”林乘月点点头,又靠在他怀里:“以后可不许对我这么凶了,还怀疑我,和我吵架。”
“我的错我的错。”赵冯夷哄着她::“是我辜负了阿月的一片真心,不该怀疑你。”
“你叫近卫再拿个腰牌模子来,我那荷包的型撕坏了,之前就是他们拿了个模子来给我看的,但是很快收走了,后来你又让我改了大小,我要比着重新画一个。”林乘月说着又推开他去捡那变形的荷包。
“他们的本就比我的令牌小。”赵冯夷说着从怀中拿出自己的令牌,鎏金盘龙,上面是皇家徽纹:“你就比着我的画样子。”
“我不要,省的以后你丢了什么,说是我拿的。”林乘月推开他的令牌:“我大概知道要放多宽了,把普通的木头模子给我就行。”
赵冯夷没有坚持,收了令牌叫人送了个模子来,没想到林乘月真就坐下来重画起来。这让他有点懵,便小心翼翼道:“这么晚了,阿月不休息吗?”
“这模子他们看得宝贝似的,生怕我怕吃了。不赶紧画完,拿走了又麻烦。”林乘月没有抬头。
“这是多大点事。”赵冯夷握住她的手:“先休息,明日我让他们留一天给你,他们保管这模子担责任,怕留在外面时间久了,被人仿制,这是军规,也不怪他们小心。如今我瞧着你呢,给你做个证。明日起身了,让丫鬟们陪着你,画好了再还给他们就是。”
林乘月听了扔下手中模子,又泛起了笑意,伸手抱住他道:“冯郎不怕我仿制,自己违反了军规?”
“你仿制这种普通通行令牌,是要潜伏入我军帐偷袭我吗?”赵冯夷一把抱起她:“那你尽管来好了。”
“我现在是你的妻子,要出入军中偷袭你何须令牌。”林乘月不高兴的捧住他的脸:“说!你是不是还没把将军夫人告诉军士们,在外面养了别的女人。”
“你又不肯出门,我哪有机会?”赵冯夷被她撩的有些气息不稳:“本来说这次狩猎带你去,结束时有军演,让大家认认你的样子,可你不去,又不是我心虚。”
林乘月突然按住他的手:“今日你凶我,得赔偿我。”
“怎么赔偿?”赵冯夷看着她调皮的一笑,然后贴在他耳边道:“今日得听我的花样。”
次日清晨,赵冯夷出门时明显嘴角都带着掩不住的笑意,整个人本就秀美的面容更是光彩照人,外面侍奉的宫女们都低着头,听他吩咐道:“王妃昨日累了,今日不要叫她,什么时候睡醒了唤你们再进去。跟下面的人说,模子不要催着王妃还,免得她着急画样子,伤了精神。”
“是。”掌事宫女青梅低头应了,不用王爷吩咐,就昨日他折腾王妃那响动,就知道王妃今日起不了身。
这边躺在床上的林乘月听他走远了,下人们又安静下来,立刻睁开了眼睛。她强撑着疲惫的身躯,小心翼翼的翻身下床找出那块模子,取了蜡来,将前几日准备好的一应器具都拿出来拼好,咬牙忍着身上的痛,用蜡翻出一个通行令牌的模子,再小心用布擦干净那模子。
作为收藏了武林诸多秘籍的林家的嫡长女,藏书阁早在她脑中,儿时她最爱看奇门遁甲、机关布阵,家里怕她伤到自己,一般不让她尝试,她便学会了用闺阁中的物品来制作一些简单的小玩意。
一切都收拾好后,她担心会有残留的味道让赵冯夷回来生疑,将做好的东西藏在干净的月事带里后,又抹了大量治疗擦伤的药膏,让药味在空气中弥漫,这才假装刚刚醒来。
赵冯夷回来就闻到屋里的药味,看林乘月还是恹恹的躺着,便走过去在她身边坐下笑道:“你自己要逞强,现在累着了,又摆出这样子给我好看。我听下人说,今日你起来也不画稿子了,叫他们先把模子拿回去了。你还说你这不是自讨苦吃。今日下朝,太子哥哥说我现在没点军人的样子,无心朝政,天天想着回来。连母亲都叫我去,说虽然新婚,但要为你身体考虑。弄得我里外不是人。罢了,明日就出发去狩猎了,你正好在府里歇歇吧。”
林乘月顺势躺在他腿上,把脸埋在他怀里:“可是人家舍不得你,你也不要去了。”
“净胡说!我不去,明日御史台就要参你一本。”赵冯夷抱住她:“你跟我一起去不就好了么?”
“我害怕嘛。”林乘月声音闷闷的:“好了好了,你去吧。要每天都给我写信。”
“好。”赵冯夷吻了她的额头:“今日叫你好好歇歇,可不许再招惹我了。”
次日一早,赵冯夷见林乘月没醒,又舍不得叫她,便悄悄起身开拔。没想到才走了一半,下人竟禀报,王妃自己背了个包袱追上来了。
他回头一看,果然是骑马而来的林乘月,后面还跟着两队王府的护卫。近前来,他刚下马,林乘月也翻身下马扑上来抱住他道:“你为什么不吱声就走了!”
“我怕打扰你休息。你看看你,这是什么样子,穿了个寻常的猎服就出来了。”赵冯夷一看就知道她刚醒可能就随便打了包骑马追上来了,旁边的侍卫长呼呼喘喘的跟着,满头是汗,应该也是被吓得不轻。
“我不管,我舍不得你,我要跟你去。”林乘月挽住他的胳膊:“我们骑一匹马。”
“不可,王妃不可。”旁边的副将终于硬着头皮开口了:“不合礼制。”
“你这临时过来,什么也没准备,狩猎的大礼服也没穿。礼官见了是要发火的。”赵冯夷指指亲卫队:“让他们给你准备一身衣服,你先跟亲卫队在一起,先进了猎场,不然等封了门,出去容易进来就难了。你本也不爱繁文缛节,等大礼结束了,我跟皇兄报备一下再说。”
“好吧。”林乘月不情愿的松开他,跟着亲卫队走了。
但让他没想到的是,晚上他去帐子里看据说到了就在睡觉的王妃时,帐内的却是一个被打晕过去的亲卫,而他的王妃凭空消失了。
赵冯夷从来都知道美人窟英雄冢的道理,但他从来没想过,大小平定了整个西疆算无遗策的他被自己的王妃骗的毫无还手之力。这一个月来的鱼水交融都是假的,在他身边的林乘月不过是用自己身体换来逃走的机会,谋定而后动。
按照醒过来的亲卫所说,王妃本来叫他进帐,说让他回去取点没来得及带的东西,还认真开了单子。谁知他一回头就被打晕过去了。但他因为随侍内围,并没有携带出入令牌,王妃按道理出不去。可门口的守卫证实,早上大礼刚开始的时候就有郡王府亲卫持令牌骑马而去。但也确实因为是郡王府亲卫的服饰,又是离开围场,所以他们只是远远在马上看了一眼。
赵冯夷坐在那里,脸上看不出表情,面前跪了一地的将士都吓的不敢出声。没想到他笑了一下道:“对外不许泄露王妃不见的事,只当她还在府里。她上午就走了,骑的是王府的军马,你们追不上。但她可去的地方不多,以鹰传令,命金陵护卫军日夜监视乐正家本宅,安排人进去监视老夫人和所有新出现的异常的人。另外再让传一封信给杭州守备军,让他们送给乐正思涯,告诉他林乘月跑了。他知道该怎么办。”
众人应了后,都散去执行任务。
副将则留下来,颤颤巍巍道:“殿下……那我们……我们何时启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