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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厅临窗的过道。
曲路衡盯着冲瞪他的纪宬，眨了眨眼睛。有抹阳光照在他的上半身，肩头有从发丝缝隙间落下一层摇曳的阴影。
“为什么要这么生气？”
嘀咕一句。
曲路衡双手撑着脸，靠着椅背，越过纪宬颔首对着他对面的林宿扬起个灿烂的笑。
就在脸旁边竖起一只手掌快速勾了两下，猫一样打招呼。
“你好呀，我姓曲，曲路衡。”
“歌曲的曲，在路上的路，平衡的衡。”
林宿显然被他笑得一怔。
曲路衡笑眯眯的，嘴角处被他用手背压出一团微鼓起来的肉。“你叫什么呀？”
林宿嘴唇微动没来得及说，纪宬抱着手臂，偏过头冷声道：“他叫什么跟你没关系。”
对上曲陆衡还没收回去的笑眼，纪宬不耐地问：“你到底来干嘛的？”
曲路衡觉得自己可无辜了。
“不是说了嘛，我是来吃饭的呀，看见你在这，我就过来打个招呼。”
主要还是想把你拐过去跟我一起缓解一下那边有些不对的气氛，但谁知道你像是在约会似的，问一句就炸了毛。
曲路衡假装想了一想。“噢，再问问你有没有空，季明宥在那边呢，考不考虑也过去坐坐？”
我坐个屁。
纪宬心里骂。
他其实嘴里也想这么回，他和林宿在这坐得好好的，眼看着菜就上来了，为什么非得要给自己找麻烦？
但他转念间余光看了眼林宿，坐他对面的人垂着眼，沉静地一如既往看不出什么神色，像是想什么入了神。
但纪宬在医院好说歹说也浅浅的照顾了这人好几天，眼力逐渐锻炼出来了，视线往下一瞥就看见他捏着杯子的手指缩得紧紧的，甲床发白。
纪宬在心里暗叹口气，压下升上来的烦躁和想把曲路衡头按地上的莫名冲动，眼皮一瞥一抬，若无其事的转向林宿问：“想去吗？”
林宿像是没反应过来：“……什么？”
纪宬不在意他慢半拍的反应，只朝曲路衡的方向抬抬下巴：“跟他去季明宥那。”
“……”
林宿这回听清了，神色迟疑，像是不太清楚要不要立马答应。纪宬无意识地啧了一声，不情不愿地勉强补了句：“你不是在前几天还想着见他吗。”
“现在人就在这，去不去？”
纪宬又问了句。
心道：你见他一面就那么需要心理建设吗。
明明都是人，都是猴子进化来的，季明宥他又没比别人多出一个眼睛两个鼻子，就那么怕见到？
之前明明天天跟我说季明宥怎么怎么样，现在人到跟前了又开始怕，真烦。
……
之前人在他跟前明明乖乖的可爱。
现在又缩回去了。
纪宬不住磨了磨牙：……真他妈的烦。
算了，人又不是我念着的，爱去不去，不去拉倒！
心念转了好几圈，纪宬沉下脸，气冲冲地往后一靠，偏过头就想不管。看见曲路衡来来回回打量的眼神，纪宬毫不客气地开口：“看什么？”
看你们有意思。
曲路衡在心里笑了两声，面上暂时没去惹纪宬，只问了句：“他认识季明宥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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