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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发生的事情出乎卓然的意料——她眼角有些湿润，一脸伤心地搂住他的脖子，哭了起来。
“啊？怎么了，我又惹到你了吗？”卓然不解地问。
“不是。”她素颜的样子很清纯，带着委屈：“我……怕我习惯以后，你又要走了……”
她说着，居然哭得更厉害了。
“我不走我不走，这次我再也不走了。”他疼惜地轻抚她的额头。
“真的？”她的眼中还挂着晶莹。
“真的。”他笑得灿烂，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
朝阳升到一个合适的角度，透过窗帘的缝隙，恰好投射在程思瑶雪白的脖颈上，又衍射在她那张俏脸上。
有些恍惚。
这阳光，像极了她梦里见到的，温暖却虚幻。
不。她在心里暗暗发誓，这一次定要把这虚幻变成现实。
褪去倔强的外表，她把心底的温柔抽丝剥茧，呈现在他面前，对他勾了勾手指头。
他有些疑惑地把脸凑近了。
“抱我去吃早餐。”
他露出和室外阳光一样绚烂的笑，先把饭盒放到餐桌上，然后回去，双手伸到她的身下，又是一个公主抱，奉若珍宝地把她抱了起来，一直走到餐桌前才准备放下来。
“不要。”她撒起娇来，“我要你抱着我，喂我吃。”
“嘿嘿！想通啦？”他温柔地在她耳畔低语。
程思瑶转了转眼睛，一下从他怀里挣脱出来，昂首傲然道：
“想得美，这只是考验你的第一步。”
“呃……那我过关了吗？”卓然微笑。
“勉强吧。”她拿起汤匙舀起一只元宵放在嘴里，昂首露出违心的倔强。
＊
高勇在排查之前，只是通知了派出所民警立刻搜集城南夜市三公里以内的的出租屋和高档住宅区详细信息，并没有让他们派员参加搜捕。
按照高勇的分工，副大队长刘铁带着一组人，对周边的出租屋进行拉网式排查。
没有呼叫派出所的支援，虽然速度有些慢，但优点是慢工出细活，通过这种隐蔽排查的方式，起码不会打草惊蛇。
紧挨着夜市东边是一个河堤，河堤上是一条修得整齐的水泥路，两侧种着梧桐树，还有一些社区健身器材，一些老年人有的锻炼，有的乘凉，有的下棋，一幅慢节奏宜居的场景。
河堤另一侧是一片老旧小区，据派出所的同志发来的消息说，这片小区的原始住户有很多都搬到市区住了，大部分房子都租了出去，所以这里就是附近最大的出租屋。
刘铁看完手机上高勇发来的消息，把手机塞回兜里，走下河堤抬头望去，三四层的小楼，不知谁家的太阳能热水器打水忘了关，外墙湿哒哒的，长满了青苔。
“这房子可有年头了，租住人员复杂，提高警惕。”
刘铁说完，身边的两个刑警点了点头。
三个汉子穿插在破旧的楼房之间，注视着每一个经过这里的人。不知不觉已快到中午，仍然一无所获，一个年轻刑警开始埋怨：
“听说是那个外国回来的教授做的画像，你觉得靠谱吗？”
另一个刑警撇了撇嘴：“我觉得不怎么靠谱，我们都转了一上午了，这不，压根就没几个人，要不就是大爷大妈，刘队你说呢？”
刘铁没接话，脚步却突然停了下来。
两个刑警循着他的目光看去，一个男人出现在视野里：看不清长相，精瘦，个子不高，衣着其貌不扬，破旧的军绿色t恤，下身一条黑色工装裤，脚上蹬着一双蓝白相间的球鞋。
“分散，迂回过去打个照面，注意观察体貌特征。”刘铁说完，就转头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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