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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子豪孤身一人坐在沙发上，望着天花板，眼神空洞。
已经拨了两次马斌的电话，无人接听。
他怕黑，屋里的所有灯都打开了，可他此刻却发现，那光，太苍白，似乎在预示着什么。
马斌的电话，不能再打了。
这是两人很早之前就有过的约定——手机从来不会关机，一旦对方不接电话，就很有可能是出事了。
而马斌在逃跑的时候，早就把手机扔在一个垃圾桶里，一旦成功逃脱，再回来拿手机，主动联系方子豪。
可现在已经过去了几个小时，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他看了一眼门外，像一个无底的黑洞，像要把人吞噬一般。
走过去把院子里的灯打开，却发现院子外面依然是无尽的黑暗。
现在，他还剩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于是他上到二楼，打开桌上的笔记本电脑，登录一个网站，输入了密码。
突然，十几条邮件提醒在屏幕上闪动，他迫不及待地打开，发现都是一个叫“zero”的人发来的。
第一条邮件内容：
项辉被抓了，已经交代自己是凶手，证据很充分，一切皆在掌控之中。
又点开第二条邮件：
怎么做事那么毛躁？张恒被警察带走了，很麻烦！你先不要擅自行动，等我消息！
第三条邮件：
糟了，马斌没跑掉，也被抓了！看来我们的对手不简单，销毁所有证据，随时准备转移！我会向组织上申请直升机，等我消息。
第四条邮件：
没想到这事有其他人插手，很麻烦，直升机现在有困难，我在安排其他方式撤离，等我消息，你自己千万不要动，切记！
剩下的几封邮件，都是催促方子豪尽快与之联系的，口吻很焦急。
方子豪靠在座椅上，笑了笑，回复了一条邮件：
放心，马斌信得过，警察查不到我，保护好自己，豪。
回完邮件，他合上了笔记本电脑，在屋子里烦躁地踱着步子，最后还是出去打开了冰箱，又把“饮料”拿出来，喝了几口，才慢慢平复下来。
卓然已经在马斌对面坐了十分钟。
这十分钟里，一言未发。
连卓然上次冒充张磊侄子的事，马斌也绝口未提。
他表情淡然，透着一股坚定。
卓然面无表情，眼睛直直地盯着他。
“走。”
卓然说了一句，带着程思瑶和高勇出去了。
“不是，为什么呀？”出去以后，高勇跟在后面问，“审张恒的时候，我看你挺像那么回事儿的，马斌比张恒重要，为什么不审了？”
“没用的。”卓然推开办公室的门，走了进去。
“不试试怎么知道没用？”高勇不甘心道。
“马斌这种人，思想极端，行为极端，就像古代的死士，只听命于一个人，刚才我从他的眼神里已经确认了这一点，不是你用高明的审讯方法可以攻下来的，没必要浪费时间。”
“怎么能是浪费时间？”高勇疑惑道，“现在项辉交代了，张恒交代了，中间最重要的环节就是这个马斌！”
高勇说完，回头看了看程思瑶，意思是你一定要站在我这边，劝卓然把审讯重心放在马斌身上。
可没想到程思瑶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你们最近一直神神秘秘的，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高勇问。
程思瑶又看了看卓然，卓然点了点头，她才笑着说：
“你刚才说错了一点，项辉没说实话。”
“不可能。”高勇立刻反驳，“他交代的犯罪事实很详细，每个细节都很清楚，与我们调查的基本一致，而且他还供出了马斌，这跟我们前期调查的也是相符的。”
“走吧，去会会这个白手起家的项总。”卓然笑了笑，出去了。
高勇此刻却泛起了嘀咕：这两天，很显然是案件的关键时刻，卓然和程思瑶却这两天玩失踪，这太不符合常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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