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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王敬的抵触，卓然反而不急着问话了。他慢慢站起来，走到王敬身边，围着他转了一圈，最后在他背后停了下来。
王敬知道卓然站在他身后，却不说话，自己也看不到他，心里疑惑，只能不断地转身去找他。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还是没人说话，王敬转头转得别扭，索性也不再回头，身子往后一靠，眯上了双眼。
“5月16号那天夜里，小松林外面的那个人是你吧？”卓然突然问了一句。
“这都过去几个月了，今年5月的事，我怎么记得？”王敬没回头，随口答道。
背后的卓然轻笑一声，拍了拍他的肩膀，走回去坐了下来，笑道：
“你可以走了。”
王敬有些惊讶，身体坐正，看了看卓然，似乎没想到自己这么快就能离开。不过，他也没多说什么，站起来就要走。
“哦对了，进出办案区都要采集一遍个人信息，这是规定，如果你有异议，可以去市局核实一下。”
卓然说完，示意杜子轩带他去采集信息。
特侦组办公室。
卓然合上笔记本电脑，缓步走到窗前，看着马路上缓慢行驶的车，以及路边从容行走的人，脑海中却在回忆王敬今天的动作和表情。
今天的问话在他看来，有两个疑点。
第一，自己的亲妹妹被害的日子，5月16号，家里出了那么大的事，作为哥哥的王敬不可能忘。但他为什么要刻意回避这一点呢？
当时他的眼神闪过一丝犹豫，随即把话题扯到今年，反问几个月前的事情自己怎么会记得。
这很不正常。
卓然当时故意问得模棱两可，只说5月16号，却没说是哪一年。
一个正常的反应，应该是先回忆一会儿，想起当年妹妹遇害的事，然后向卓然核实到底是哪一年。
而王敬犹豫之后，直接扯到了今年，这不正常。
第二个疑点是，按照王敬的性格，突然要他配合做信息采集，他应该产生本能的抗拒。即使当时没抗拒，那么后来采集血样的时候，他也应该产生抵触情绪。
但据杜子轩回来反应，当时王敬表现得很配合，似乎根本没当回事，还主动伸出手指，让他刺破，采集血样。
现在卓然已经无比笃定，王敬必定与妹妹的死有关。
他可能不是凶手，但符合自己心里对现场第三人的画像。
杜子轩敲敲门，打断了卓然的思绪。
卓然回头，看到他的表情，已经知道了答案。
“dna没比对上吧？”
“嗯。”杜子轩失落地点了点头。
“你在大学选修了模拟画像？”卓然问。
“嗯，画画是我的个人兴趣，大学的时候正好有这门选修课，于是我就学了一点。”
“别谦虚，你画画很有天赋。”卓然肯定地说，“你认为模拟画像最重要的是什么？”
“当然是目击者对罪犯长相的描述，越详细越好，在画的过程中拿给他反复校对，直到他点头满意为止。”
谈到杜子轩擅长的领域，他说起来很自信，没想到卓然摇了摇头，问：
“如果没有目击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