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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
万府里的众人刚简单吃完早膳,便被褚灵安排了任务。
韩金韩银王威王严四兄弟,开始削木片,需要巴掌大小,长短一致。
张洞则是给每个木片的顶端和侧边凿小孔。
万三金根据整理出来的名单,写上每个人的名字,而后苏和根据万三金所写,将字一个一个的刻出来,再用墨汁浸染,形成一个个的名字牌。
而褚灵早已在自己院子的空房间里,布置了一整块的木墙,柳管家也带着人将木墙稳固好了。
剩下的,便是鬼夫子的工作了。
经过一夜的梳理,鬼夫子已经将所有人物全部记下,让褚灵暂时抄写在了纸张之上,如今只要将木牌挂好,任务线的墙,便算是彻底完成了。
褚灵搬着梯子,在最高的地方挂上了两个没有名字的木牌,木牌底下的圆洞里一根系着红线,一根系着黑线。
褚灵挂好木牌之后,怔怔地望着:“谁能想到,一切的开始,便是这两个木牌。”
鬼夫子抬起折扇轻碰了一下两块木牌:“有权之人,当真无敌吗?”
褚灵一笑:“在夫子眼里,应该不是。”
鬼夫子轻笑,回头一望,正好万三金搬了一箱子的木牌进来。
“大人,这么多牌子,怎么挂啊?”万三金问。
“先将四王的牌子拿来给我,再准备四大世家,以及世家在京城里旁支的牌子。”褚灵说罢,从万三金手里先接过四王的牌子,将他们安排在了左边,将和王的放在最边上,一个一个挂好。
再然后便是四大世家,以及世子。
四大世家挂好之后,便是朝廷官员。
朝廷官员之下,便是一些京城里有头有脸之人,例如沧澜院的院长,傅轻玉的祖父前傅太傅
等所有的牌子都挂上去之后,小花便递上早已准备好的各色丝线,用来代替四王之人,还有四大世家之人。
褚灵捻起一条蓝线,挂在了瑞王的牌子上,这是小花用丝线搓出来的,比一般的线要粗,也更显眼。
肃王便用绿色,齐王褐色,和王浅红色。
四大世家,南宫用黑色,轩辕用红色,上官黄色,司家紫色。
而后,褚灵将最上面两块牌子底下的黑色和红色相连。
太后和轩辕家为红色。
圣上和南宫家为黑色。
最上面的颜色挂好之后,褚灵从袖笼里拿出一张纸,根据纸上的记录,挂上与四王或者世家相同颜色的线,而中立的官员,则是白色的线。
等所有的线全部排好,褚灵就让万三金帮忙,将相同的线系到一起,最后将多余的部分用火捻去,让线更像是一体。
等所有颜色的线纵横交错,被一点一点的连接,让整个木墙都布满丝线之后,褚灵将除了上面牌子之外的所有木牌,全部取出了固定的木楔子。
等木楔全部被取出之后,木牌被各处的线牵引着,固定在了原处。
褚灵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成果,而后找到轩辕家下面的红线,顺着红线,看到了陶竟,而后再顺着往下,是京城丝铺的老板潘守财,潘守财又与卖古董的陈崔炎都是红线。
鬼夫子看着褚灵手中动作,抬扇一指:“今日诗语姑娘再来,打听一下这两个人,问问画是不是卖给了他们?”
褚灵嗯了一声,从梯子上缓缓下来,再抬头看去之时,只觉得那满墙的线,很是震撼。
“我头一次这么直观的看到,什么叫盘根错节在我意想不到的地方,世家居然已经延伸至此,难怪皇族要动手了,这不斩断,简直后患无穷。”
褚灵低声说罢,万三金也随之一点头:“大人,你觉得皇族什么时候会动手?”
“不用他们。”褚灵往前走了一步,摸向牌子上的红线,“我们可以开始剪断他们了。”
这时苏和提了个东西进来,见到褚灵和万三金忙活的结果后,第一眼是震撼,第二眼是这三金写的字,除了他自己和大人之外,就算是书法大家来了,估计也认不出来这写的是什么。
“大人,你让我准备的药,我准备好了。”苏和道。
褚灵走了过去,从苏和手里接过一个巴掌大小的圆肚细颈酒壶,里面是柳管家贡献出来的佳酿,香味醇厚,难得一见的好酒。
万三金也过来轻嗅了一下:“没闻到毒药味儿,苏和你牛啊。”
“这不能算是毒,是补药。”苏和认真道。
褚灵笑着将瓶塞塞好:“万一真的放毒,岂不是会害了云柳和诗语,所以我让苏和在这酒里放的是补药,所以这酒拿出去随便人检查,都查不出毛病。”
苏和见万三金有些没听明白,便解释给他听:“大人说,一个经常换地方,且还行踪隐秘的画师,肯定是独自一人居住。又因为画师的个人习惯,所以身体都不会太强健,属于瘦弱类型,就像许仕隐一样。”
“现在天气凉了,一口酒可以暖身,但若是忽然受补,身体可能会受不住,所以只要画师怕死,就一定会去药坊诊治。而诊治的结果,也只能查出来他身体缘故,因为酒,是上好的药酒。”
万三金恍然大悟:“怪不得大人让我找天下知的人,去各大药坊蹲点呢,就是万一看到有人不受补,就列入怀疑对象。”
褚灵点头:“是,守株待兔虽然是笨方法,但却是护住云柳和诗语安全的最好办法。”
鬼夫子在一旁开口:“看最近云彩情况,最多不超过三日,必有寒风入侵,所以他一定会饮酒驱寒。”
褚灵望着万三金:“让天下知的兄弟们辛苦着些,轮流蹲点,别放过可疑之人。”
万三金立刻应下了。
褚灵也将酒递给了苏和,准备等下午诗语来的时候,交给她,让她给云柳,想办法去送给那个画师。
一个独居的画师,天寒驱寒,只要喝上一口,必定会去药坊或医馆。
只要确认了画师是谁,就可以先监视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