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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白羽嘀嘀咕咕的走了出去聂子墨长舒一口气，跟着放开黎怨殊乖乖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发呆。
白羽的性子很难琢磨，就算相处了四百年聂子墨依旧摸不透，何况他还缺席白羽的生活三百多年，实在不能确定白羽会不会真的摇人。
白羽比较单纯，装傻充愣肯定能骗过去，那个可是人精，聂子墨没把握的。
“南殊哥哥不该解释一下？”
突然的声音打断了思绪，聂子墨侧目看去，黎怨殊仍坐在床边，从眸子里倒影出他模糊的轮廓。
聂子墨有些心虚，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能先刷一波好感度，他说，“我想救你的。”
“哦？怎么救？”
“就是那个白羽其实挺厉害的，怎么说都是青丘少主。”聂子墨思考了一下，接着说，“我不知道你能不能打过他，可你比他好看。白羽最是臭美，见不得别人比他长的好看，肯定会跟你拼命。”
“说重点。”
语气冷冷的，一点感动的迹象都没有，聂子墨气馁，“在弄清楚我是不是南殊之前我不想你被他打散。”
“不过是只狐狸，伤不得我。”
“那我又不知道。”
“别扯开话题，你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些。”
聂子墨很委屈，他不想说的，偏偏藏了这些年因为黎怨殊被发现。
他哀怨的叹了一声，接着将左手从被子里抽出来，撕开缠在手腕上的布条露出那三道黑色的咒文。
和黎怨殊留下的印记不同，那三圈契文整整齐齐的圈在腕上。
黎怨殊执起他的手瞧着，“除了那只狐狸还有谁？”
“金龙跟凤凰。”聂子墨盯着那三道符文继续说，“我本想抹除的，可他们不乐意，死了也不放过我。”
“为何结契？”
“除了白羽是我让我强行结契的，金龙跟凤凰自愿跟我结契。”
黎怨殊眯起眸子，“因臭狐狸生的好？”
聂子墨摇头，“他尾巴毛好摸，整个青丘就数他尾巴毛最顺，我好说歹说他都不肯，就硬结了。”
“为了几根狐狸毛？”黎怨殊冷笑一声，扣着他的手腕往上压，居高临下瞧着他那张被雨水洗干净的脸，“如此说来南殊哥哥前世记得这般清楚，偏偏就忘了我？”
聂子墨被盯的心虚，只能模糊解释，“是因为契文在我才记得，之前的就不记得，这不能怪我的。”
“若南殊哥哥是普通人，如何能与这些个神兽结契！”
黎怨殊话语中带着冷漠与笃定，还有不可忽视的醋意与怒意。
总之这种情绪太复杂，聂子墨不敢直视黎怨殊，默默别开脸回避开。
其实他也很想弄清楚自己到底是不是黎怨殊口中的南殊，如果他是，黎怨殊真是他的未婚妻子？
一个男人，长得再漂亮也不能做媳妇儿啊。
想着聂子墨又挪回视线，弱弱开口，“阿黎，你真是南殊未过门的妻子？那你们为什么分开？你又怎么死的？他没有保护你吗？”
聂子墨觉得奇怪，以他的能力不可能让黎怨殊枉死变成厉鬼的，这也是他不想承认黎怨殊和他前世有关的主要原因。
黎怨殊的眼神一下就变了，似乎陷入了什么痛苦的回忆中，眸子里全是心痛与哀伤。
聂子墨艰难吞咽缩了缩脖子，难道是因为前世的他把黎怨殊丢下了，间接性害死黎怨殊，故而怨气不散，成了厉鬼，千年都带着这份恨意与执念，只为找到他，缠着他，最后再杀了他？！
聂子墨不怕死，可他现在这样挺好的，就不太想死。
聂子墨后怕的挣扎保命，“没关系的，都过去了，我现在可以保护阿黎，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阿黎。”
同样的话黎怨殊也曾从南殊口中听到，他安心了些，松开聂子墨的手坐回床边。
“他不曾丢下我，是我害死了他。”黎怨殊温柔的将聂子墨的手塞回被子里，继续说，“他与你说过同样的话，也都做到了，永远护在我身前，死在我怀中。”
听着黎怨殊的话聂子墨生出大大的疑惑，如果南殊真是他的前世，那得是什么人才能杀死他啊。除非南殊不是他，是别人，只是和他长的相似。亦或者前世他压根不喜欢黎怨殊，又不愿伤黎怨殊的心，故而诈死摆脱黎怨殊。
可不管是哪一种，黎怨殊无疑是可怜的，就像聂念念说的那样，独自守着那个生生世世的约定千年，可以想象黎怨殊对南殊爱的有多深，这漫长的千年有多孤独痛苦。
这样一个美人儿，看上去柔柔弱弱的一阵风都能刮倒，聂子墨于心不忍，从被子里伸出手拉住黎怨殊的手，轻声安慰。
“没关系，我可以保护你，你别看我什么都不会，只知道吃，真要遇到危险我肯定会救你的。”聂子墨眨着眼继续补充，“就算我不是南殊，你不是我未过门的妻子我也会保护你。”
闻言黎怨殊轻笑了声，道，“这一点你倒是没变。”
“嗯？”聂子墨再次疑惑，“哪一点？”
“任何事都想揽在身上。”
“才没有！”聂子墨生气的否定，“我这辈子的愿望就是混吃混喝等死，要不是聂念念非要去神庙我就不会遇到你，白羽也不会找上门来，我更不会因为担心你自露马脚。”
黎怨殊不以为然，“你怕他？”
“也不是怕他，就不想被找到。我现在就担心白羽摇人，直接把我打包带走。”
黎怨殊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他，“为何你总是喜欢藏在某一处，不愿离开？”
“当然是想清静，打工人也需要休息的嘛。”聂子墨心直嘴快的回答，后又察觉到不对劲儿，他问，“南殊也这样？”
黎怨殊轻嗯了声，“他带我隐居雾山，十载不曾外出。”
“十年？”聂子墨细细打量着黎怨殊，“人死后灵魂不是会保持死之前的样子么？我看你不过十七八的样子，十年的话那你到雾山不是才几岁？”
“七岁。”
聂子墨不由的想歪了，吐槽道，“那他也太变态了，七岁的娃娃都不放过，你竟然喜欢他！你怎么想的？！”
黎怨殊身子一顿有些无语，抬手在他脑门上弹了一下，“你脑袋里都装了些什么！”
“难道不是吗？”
“自然不是。”
聂子墨兴致缺缺的哦了一声，“那你再跟我说说嘛，没准我就突然一下想起来了。”
“我说过，若非是你自己忆起，于我而言没有任何意义。”
“可我要不是他呢？”
“你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