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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瞳并不理会凌青玄的说辞，专注看着匕首，在全部变红之后松开聂子墨。
痛感消失，聂子墨呜咽着，对起身的黑瞳骂，“坏人！”
黑瞳眼神一滞，脸上依旧没有表情，转身离开。
“他的血可不是谁都有资格用的。”
滚滚黑气从门口蔓延进来，黎怨殊一身黑袍，长发如墨，俊美的脸上满是寒意，冻的聂子墨不由一缩，立刻向黎怨殊求救，“阿黎！他欺负我！拿刀割我手！你打他。”
黎怨殊没有废话，黑衣闪动已经来到黑瞳身前，黑瞳也是有千年修为的，一个闪身避开，与黎怨殊在狭小的室内斗起法来。
黎怨殊是鬼，肆意的鬼气如同寒冰，将室内的温度拉到零下。
黑瞳为妖，妖气不弱，身形也极为灵活，而他只守不攻，似乎是不愿意伤到人。
一鬼一妖实力相当，一时间很难分出胜负，黎怨殊抽空用鬼气解开了聂子墨身上的绳索，随后专心跟黑瞳斗起法来。
聂子墨立刻躲进了角落，心疼的摸着手腕上的伤，只留下一道浅浅的红痕。
“过来帮个忙。”
聂子墨抬头，凌青玄还被绑在椅子上，扭头冲他笑着。
聂子墨听话的跑过去，笨拙的为他解开后继续回去蹲着，以免被误伤。凌青玄也是这么想的，就是太久没走路步伐有些磕绊，但还是成功在他旁边蹲了下来，背靠墙，几个喘息后突然开口。
“有瓜子吗？”
当这是看戏吗？
聂子墨有些无语但还是回答了，“没有瓜子，有奶糖。”
“给我一个。”
聂子墨从兜里掏出来一把，小气吧啦的给了他一个，“要还的。”
“还，能出去的话还你一包。”
“嗯嗯。”聂子墨爽快的答应了，跟凌青玄整齐划一的剥开糖纸塞进嘴里抿着。
凌青玄蹲在地上，双手抱住腿，“你说谁会赢？”
“当然是阿黎，阿黎可厉害了。”
“黑瞳也不弱，不然也不能当上分局的老大。”
“我不管，反正阿黎最厉害，他肯定打赢坏人带我回家。”
凌青玄把嘴里的糖移到右边，“是挺厉害的，竟然能找到这儿来，这里的结界可不是谁都进来的。”
“是吧是吧，阿黎最厉害了！”聂子墨激动的夸赞，还好黎怨殊及时赶到，要不他都不知道该怎么收场了。
“这么厉害的鬼我还是第一次见，律戒司没这号人吧。”凌青玄眯起眸子，转过头好奇的问，“你的阿黎从哪儿找的？”
聂子墨老实回答，“山上的庙里。”
“嗯，运气真不错，我也想找个这么厉害的。”凌青玄说的真切，要是能有黎怨殊这么一个高手贴身保护，他也犯不着在这地下被囚禁半年，不见天日。
聂子墨理所当然的曲解了，气呼呼的宣誓主权，“阿黎是我的！”
“我可以找白羽要过来！”
“不行！阿黎是我媳妇儿，你不能要！”
抿奶糖的动作停住，凌青玄扭头过来，不可置信的问，“你说什么？他是你媳妇儿？！”
“就是就是！你不许抢！”
“不是，他明明是男人！怎么会是你媳妇儿？你俩是在上演男男版人鬼情未了？还是跨越千年的绝世爱情？”
聂子墨愣愣的看着凌青玄，皱眉问，“男的为什么不能做媳妇？阿黎这么好看，为什么不能做我媳妇儿？”
“额算了，你开心就好，当我没问。”凌青玄移开目光继续去看一鬼一猫的争斗，已经不是他这个凡人视线能跟上的了，太快！
他叹了一声，眼里全是羡慕。
聂子墨也在这时候打量起凌青玄来，被困半年了，头发长到了肩膀，一团乱，衣服也皱皱巴巴，要不是脸还算干净聂子墨都该觉得他碰到了野人。这幅模样还如此淡定，聂子墨觉得的凌青玄的心理素质真好。
“疼不疼？”聂子墨问他，是看见凌青玄双手手腕上密密麻麻的红痕了，有新有浅，那可是半年的折磨啊，凌青玄能活到现在真是个奇迹。
凌青玄抬起双手看了看，打趣道，“我可是律戒司的宝贝，他才不会让我死。”
聂子墨也跟着看自己的，他就觉得很疼，要是像凌青玄那样被放半年的血，他肯定会直接选择暴露身份。
“说来奇怪，我放了半年的血也没能让匕首变红，你一次就可以。”凌青玄用审视的目光看向他，“你究竟是什么人呢？”
“我叫聂子墨，你呢？”
“凌青玄，”凌青玄笑，眸子微微眯起，审视了好几分钟后才问，“你是真傻还是装傻？”
聂子墨严肃反驳，“我不傻！我上过学的！”
凌青玄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真上过？读了几年？认识字吗？”
聂子墨认真的搬起手指头，一个一个的数，从一到九，然后把九根手指头拿给凌青玄看，“上了这么多。”
“哟！九年义务教育满了啊！”
那语气满满的意外加不信，真要九年还用数手指头？
聂子墨摇头，老实交代，“九天。”
凌青玄默默给他竖了个大拇指，问他，“为什么不上学？”
“他们不喜欢我，嫌我笨，拿石头砸我，我怕，不去。”
“你可以告诉你家人，找老师。”
聂子墨失落的低下头没有回答，凌青玄也大概猜到了，傻子嘛，说了有什么用，怕是老师都嫌麻烦，还不如在家呆着呢，至少不会挨打。
不过聂子墨是真的傻吗？
傻子会在这样的情况下老老实实和他蹲在这儿聊天？不哭不闹的，在脸上涂这么一层厚厚的粉底液，傻子可不会。
不过他没戳穿，谁还没点秘密呢，他安慰的拍了拍聂子墨的肩膀，冲和黑瞳打斗的黎怨殊努嘴，“有你媳妇儿在，没人敢欺负你，拿石头丢你。”
凌青玄这么说聂子墨才开心些，重重的嗯了一声，“阿黎会保护我的，姐姐也会！”
凌青玄赞许的点头，不再问话专心吃糖看戏，就是这势均力敌的打斗真的很费时间，他糖都吃完了两人也没停下来，凌青玄只能又要了一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