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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事不光老鬼想不明白,就连花公子也没想明白,莫名其妙的上了老头的车,又被莫名其妙地带到了战场,而且还是自己担任主攻的战场。
他像一只被赶上架的鸭子,不知道是来战斗的,还是来赴死的,总之,他觉得自己的小命,不知何时已经被那个神秘老头捏在手心里了。
原本他挤在人堆里,跺着脚的高兴,没想到东总把他叫到身边,让他再次上了白胡子老头的车,他不明就里,老头也懒得解释,车子乘人不备,悄悄的溜了。
这一路上,花公子盯着老头,想要扒下他的面皮,只是这白胡子,连同上唇的胡茬子,把一张老脸遮挡了近四分之一,花公子就觉得这人像一张扑克牌,说不认识吧,却又有点面熟。
车子原路返回,直接停靠到原先卖菜的路口,老头坐在车上不动,花公子也不敢动,他的面前是那块u形场地,两排仓库的门全都闭着,一切都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场地中央驶进了两台车,和刚刚查处现场一样,也出现了一台警车,只不过没有鸣笛。
花公子被车上下来的一群人惊着了,那些人不是别人,而是哪里热闹去哪里的秦一辉,陪伴左右的是强老板和泥鳅、蛋蛋,众人围在警车旁边,像是在等着谁。
花公子这才恍然大悟,刚才的查处现场,他就觉得有点不对,秦一辉是个一有机会就能闪光的手电筒,这么重要的时刻本不该缺席啊,原来这家伙是另有任务。
警车上下来的不全是警察,有一人花公子认识,便是卖假瓶盖的黄小斌,他的双手被一件衣服包裹在一起,花公子猜想,一定是刚刚喜提了一副银手镯。
看的出来,他很抗拒,并不愿意指认自己的仓库位置,众人没奈何,秦一辉拿起手机,正准备拨打电话,这个时候,白胡子老头推门下车,径直朝仓库走去。
花公子赶紧下车,亦步亦趋的跟在后面,直到走近左边倒数第三个门面房门口,老头用嘴努了努,花公子心领神会,转身便飞奔着去找警察“告密”。
“等下,仓库钥匙藏在面包车座椅的地垫下面”,老头说完,便回到他自己的车上,扬长而去。
接下来一切变得异常顺利,警察押着黄小斌,找到停靠在老曾店铺门口的面包车,从车里找到钥匙,阿根坐在门口,看见黄小斌又一次犯事,狠狠地白了他一眼。
仓库里还有几十箱假瓶盖,秦一辉踢了一脚,瓶盖哗哗乱响,这声音是如此的悦耳美妙,老秦昂起鸭脖子一样的脑袋,嗓子里憋出一句高亢的秦腔——“收工了”。
声音太高上不去,像是突然断气的鸭子,声音戛然而止。
众人笑不活的推推搡搡,好不欢乐。
这件大案就这样仓促的结束了,仓促到花公子连总结报告都没来得及编写,原本他想等案件侦破以后,好好写一写,给自己生平第一件案子润润色,现在看来,是没有必要了。
因为,他只是这起案件中,一个重要的看客而已。
当然,这起案件还没有结束,案件的后续处理和跟进,便落到了老关的头上。不过这丝毫没有影响,第一阶段庆功会的举行,秦一辉是个善于搞事情的主,这种机会他当然要抓住。
宴席是在公司内部食堂举行,一桌子花里胡哨的菜,很多菜里面都有菜瓜皮,众人有些纳闷,只有花公子心里明白,白胡子老头的两筐菜瓜,一点没糟蹋,全部找到了出路。
“是他是他就是他”,庆功宴上常年漂泊在外的左家林意外现身,这在以往的聚餐中是很少出现的,花公子在看见左家林的那一刻,心里一下子便有了答案。
第二天是周会的日子,乔巴子案件的侦破成了会议的主角,而花公子导演的这出戏,无疑是近段时间来,法务部的最大亮点。
只是东总并没有提及,关于左家林的只言片语,仿佛他从来没有回来过,花公子隐隐觉得后背有些发凉,他知道,左家林的一双眼睛,从来就没有离开过法务部半分。
杀人诛心,这点对于秦一辉来说感受更深,他有点像刚嫁入地主家的二奶奶,好不容易掌了权,却发现不管事事的大奶奶,冷不丁的甩个脸子,就能鼓动下人们造反一样。
老鬼的租借期结束了,回到阿胖的队伍中,花公子有点舍不得,他想留下老鬼,坐实壮大自己的队伍,但他的如意算盘还是落空了。
给他算盘清零的不光有阿胖,还有秦一辉和东总,花公子终于明白,狗肉终究上不了正席。
“从哪来回哪去吧”,花公子望望天叹口气,紧紧握着老鬼的手,就差落下眼泪,他冲老鬼说的这句话,其实也是说给自己听的。
阿胖这段时间跟踪王三,有些费力气,用他自己的话来说,就是熬膘,熬着熬着,把王三熬没了,自己满身的肥膘嘎嘎肉,也损失了好几斤。
王三并不是没了,只不过这家伙毫无职业精神,“你要做假酒就认真点做,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算怎么回事吗?”,阿胖只要一提起王三,就气的没了脾气。
老鬼不在的这些天,阿胖每天都开车去拐郢,蹲守跟踪王三的面包车,成了他每天的功课,但王三显然并不是一条理想的大鱼,这让阿胖多少有些失望。
“今天老鬼单人单骑盯守王三面包车,老刘小凯开车去蹲守王三存放假瓶盖的两间门面房,祝你们好运”,阿胖安排好工作,便像一块死肉,趴在办公桌上。
“你今天干嘛?”,三人同时问道。
“我今天哪都不去,在家拜菩萨保佑你们今天发财”,阿胖翻了翻白眼珠。
“其实我想去看看老温,不知道这老小子现在还恨不恨我”,阿胖眼见三人作鸟兽散,便凑近老关,一反常态的说道。
老关懒得搭理他,自从上次一拳之灾过后,老温像是被抽了筋的蛤蟆,常常一发呆就是半个时辰,不再喝酒,不再唠叨。
“你送了老温半条命,还嫌不够狠吗?离他远点,让他多活几天”,眼见阿胖纠缠不休,老关把后槽牙咬得生疼。
“哥哥你不能这样对我,他打了我,我都没追究他,他现在这副鬼样子,你能怪我吗?”,阿胖有些急了。
其实阿胖这话没说错,老关虽然有些恨阿胖,但这事还真的不能把板子完全打在阿胖的屁股上。
阿胖牵着老关的上衣,像一个受了委屈的小媳妇,亦步亦趋的跟着上了老关的车,弄得老关有些哭笑不得,这货活脱脱就是一块狗皮膏药。
去公安一趟,报送很多关于乔巴子案件所需要的证明材料之后,老关带着阿胖,来到了老温店里,看看手机,已经快到午饭时间。
老温在店里,没去上班,坐在柜台后面,木木的发呆,墙角一台电视,哇哇的也不知道放着什么电视剧,俊男靓女正吵得热闹。
“喜妹子呢?怎么没见她在店里?”。
“别提那个贱货”,老温突然暴躁起来,他走到电视机跟前,使劲一掌拍在上面,画面闪了闪,不甘心的黑屏了。
这动如脱兔的神经病行为,着实吓了老关一跳,他不知道老温中了哪门子邪,正想着劝劝他,没想到阿胖冲了过去,对着老温就是一耳光。
“啪”的一声脆响,老关愣住了,老温老实了,阿胖揉揉生疼的手掌——
“这是我还他的”,喏喏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