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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闻道想了想，抬眸看着眼前的女孩，“你是雾。”他说的十分笃定。
女孩似乎没想到这么快被人猜到自己的身份，她怔愣在那里，微微抬起头，似乎茫然的看着宁闻道。
“你是十一月，你是雾。”宁闻道以为女孩没听清自己的话，于是又重复一遍，这一次他说的更详细了。
一月是风，二月是雪，三月是花，四月是雨，五月是云，六月是树，七月是梦，八月是雷，九月是叶，十月是霜，十一月是雾，十二月是冰。
摸不到的有好几个。风是看不到，云和雷虽然遥远但是能看到，只有雾是看不清摸不到的。
过了半晌，女孩终于回过神来，“是啊，我是雾……”她脸上诡异的笑容消散了一些，刘海遮住了眼睛，完全看不出她此刻心中是怎样的情绪。
又是漫长的沉默，宁闻道一言不发的等待女孩整理思路。
片刻之后，女孩忽然偏了偏头，因为这偏头的动作，女孩额前的刘海露出一条缝，宁闻道从那条缝里敏锐的捕捉到了她的眼睛。
只是那眼睛不知为何正泛着诡异的光。
宁闻道心中一惊，这样的眼睛让他心中警铃大作，虽然也有可能是因为他的错觉，可是下一秒，女孩似乎意识到了宁闻道的目光，她摆正脑袋，眼睛又一次被遮在了乱七八糟的头发后面。
宁闻道确定刚才自己并没有看错，他不自觉的绷紧了手中的黑线。
“她还好吗？”女孩忽然问。
宁闻道脑袋转了一圈，谨慎的问道：“谁？”
女孩似乎有些奇怪，发出含混不清的“咦”，随后十分单纯的问宁闻道：“难道她不在了？”她说完又轻轻摇了摇头，否认了自己刚才的话，“不对……她还活着……所以才有味道……”
宁闻道低声问：“谁还活着？”
女孩被他的问题搞得有些奇怪，她不能理解为什么宁闻道身上有那个人的味道，却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
“她呀，七月呀，她难道没有告诉你吗？”女孩因为没有牙齿口齿不清的厉害，但宁闻道还是听得一清二楚。
听到女孩的话，宁闻道并没有多吃惊，毕竟七月身上的谜团实在是太多了。
“她还好吗？”女孩笑着问，“她逃到你身边去了对吗？”
“逃？”宁闻道立刻抓住了关键字。
女孩顿了顿，忽然散发出恐惧的情绪，她身上的黑雾因为她的情绪波动开始极快的翻涌着，似乎随时都能将她吞没。
“你是谁？！你是他们的人？！”她的声音有些发抖。
见她突如其来的恐惧，宁闻道愣了几秒钟，立刻说道：“我不是，我是站在七月这边的。我不是你们的敌人。”他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显得十分具有说服力，因为情绪不稳定的灵魂是很危险的。
听到宁闻道的话，女孩周身的黑雾翻涌的速度忽然缓了下来。
“所以……你不是坏人？”女孩的情绪变得缓和了一些，她犹犹豫豫的问。
“我是七月的伙伴，如果你也是她的伙伴，那么我也是你的伙伴。”宁闻道轻声说。
黑雾终于趋于平静，女孩沉默片刻，终于露出了瘆人的笑容，“我们都是她的伙伴。”她说着指了指自己没有牙齿的嘴巴，“我们守着共同的秘密。”
“秘密？什么秘密？”宁闻道立刻问。
然而女孩似乎不愿回答，她透过厚厚的刘海看着宁闻道，忽然问他：“她现在还做噩梦吗？”
宁闻道一愣，这问题有些奇怪，也让他忍不住提防起来。
“她不怎么做梦。”宁闻道说道，“平日里睡得很熟。”
宁闻道故意这么回答。
又是短暂的沉默，随后女孩兀自一笑，“那就好……我还担心她总是做噩梦……总做噩梦不好，你告诉我我可以帮助她……”女孩笑的十分诡异。
宁闻道看着眼前的女孩，心中大约明白了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