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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日后，是元冶亲自将封御清送至乔府的，不过他并未打算进去，只是吩咐将马车停在了乔府外。
“就一个时辰，我在外面等殿下。”他抬起眼帘，月光落进他淡漠没有波澜的眸中。
“好。”封御清细软的碎发耷拉在额前，她抬手撩至耳后，跟着前来迎接的乔亦舒进了里面。
两人一前一后地走着，谁也没有说话。
到了屋前，乔亦舒便不再往前，只叫她自己推开门进去。
里面人却已经坐不住了：“是殿下吗？快进来吧。”
封御清笑着走入殿内，刚走近床边便被人抱了个满怀：“殿下，殿下，你终于来看我了。”
“怎么当了母亲还一惊一乍的？”
“因为很想念殿下。”
封御清闻言一眨眼：“我也想念初若。”
林初若因为有着和世家公子的爱情传闻，可谓是话本中的常客，实际却不是什么倾城倾国的主。
比起封御清那样浓墨重彩的美，她的美显然是十分平淡的，但那种温柔模样实在是叫人见之难忘。
“殿下实在不讲义气，竟等足了七天才来看我……”林初若看上去精神不错。
封御清垂着眸，坐在一旁听她发些牢骚，安静地像一幅画。
“……是个女孩，不过今日已经睡了，下次再让殿下抱抱，我还等着殿下为她取名呢，除了您谁都不行。”
“这种事应该你们自己来。”
她的呼吸清浅，浅到握着她的手的林初若都快感觉不到了。
林初若自认是了解她的，知道这是她心中的过不去的坎：“殿下，其实，要不要听听我的想法呢？”
“我现在也是母亲了。”
封御清一时有些无措，见她温和地笑着于是点一点头。
“殿下一直很在意乔妃娘娘的事吧，这么多年来已经成为一种负担了。但其实这并非乔妃娘娘所愿……试问有哪个母亲愿意让自己的孩子带着愧疚度过余生？她怎么会怪您呢，她只想您平安喜乐罢了。”
林初若絮絮叨叨地说着，像是要将从前没说出口的话全说一遍：“我做了母亲以后才明白，如果我的孩子能活下去，我做什么都无所谓。至少在我生产的那日，危险就在眼前时，我就是这样想的。”
“殿下？”
林初若话音一顿，看向她。封御清也回看她，一双极漂亮的眼睛微微弯起来：“嗯，我都明白的。”
“我知道她不怪我。”封御清的声音轻的像一阵薄雾，氤氲着又慢慢散开。
很快便到了和元冶约定的时辰，封御清没有久留，乔亦舒在她上马车前将一把折扇递给了她。
“谢谢。”她低声说。
“不要做让自己后悔的事。”
“我知道。”封御清终于是笑了，摆摆手上了马车。
“去看了初若还不开心么？”元冶一直静静地注视着她，许久才问。
封御清固执地偏头看向车窗，小声说：“好容易出来一次，阿元又叫我回去。”
元冶显然是被这声阿元取悦了，将她搂至怀中亲了又亲，一连哄了半天：“今日太晚了，我下次再带殿下出来玩。”
封御清难得孩子气了半天，最后被闹的有些困了，于是抱着他软软地亲了一口，便在他怀中睡了。
乖巧的有些过头了……
元冶眉眼之间覆上了一层阴影。
清晨，等封御清再次醒来时，正对上元冶恬静的睡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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