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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凝死后被葬在皇陵中,无论乔家如何恳求前君上也未让任何人查看乔凝的尸首。
这其中或许有爱,但封御清清楚,更多的是乔凝的蹊跷死因和前君上有关的缘故。
乔凝生前的画像不多,除乔家手中未出阁的画像以外,就只有林於手上有一幅。不过封御清没从他手中要过来。
那个女人的碑立在她从前住的微雨宫,但除了乔家被灭族的消息在羽都传开那天,封御清从未去看过她。
“母亲,这好像是我第一次叫你母亲。”封御清在碑前给自己倒了杯酒。
“我年少时曾怨恨过你,怨恨你让我成了有娘生没娘养的孩子。不过现在无所谓了,我有母妃了,我想她作为母亲是要比娇生惯养的你合格的。”
“林於曾经告诉过我,锋芒太露是会走向灭亡的。他说的对,所以乔家不出意外地被灭族了,因为成了叛军。”
封御清突然笑了起来:“不过这点你大概最深有感触吧,父皇怎么会让国公嫡女再生出第二个孩子呢?”
“只是我最近常常在想……”封御清的声音在空荡荡的夜晚显得极为单薄,她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像是终于下定了决心,“是不是如果没有我,你就不会被他们找到可乘之机了。”
有什么东西掉落在地的声音,封御清没有回头:“我知道的,林於是我们共同的仇人,我知道的。”
“只可惜我好像没办法叫他付出代价了……我欠你的命,下辈子再还你吧。”
那天之后她大病了一场,期间一直有人在她身侧照顾她,并将前来看望的不速之客一一回绝。
封御清直觉自己知道那个人是谁,她紧紧攥着那人的衣袖:“阿元……”
“殿下,我在。”
她迷迷糊糊中一声一声地唤着,那人便握着她的手一声声应着。
“是我亲手杀了乔承昱,阿元,你看到了对不对?”
“这不怪你,殿下。”
封御清只是觉得很冷,她哽咽出声,慢慢朝元冶怀中靠去,试图从他身上汲取一丝温暖。
“要是能回到从前就好了,要是乔承昱还活着,往后再没人在乎我也没关系。要是他还活着该多好……”
“别说傻话,殿下。”元冶一如既往地温柔,他轻轻地搂着怀中的人,低头与她对视,“还有我在,我会陪在殿下身边的。”
“阿元!”封御清猛然惊醒,却发现不知何时已从国恩寺回到了宫中。
“我在。”是元冶,他坐在床边,握着她的手低头看她,“清清许久没这样叫我了,是做噩梦了么?”
“……”
封御清想开口,却觉得喉咙被什么堵住了,说不出话,元冶见状贴心地递了杯水。
“是受了凉,得多养些时日。”元冶道。
“初若那边如何了?”
“放心,一切安好,待你这几日养好了身体再去乔府看望她。”
“可是……”封御清总还是有些顾虑。
“就一周,好么?初若也需要休息。”
封御清觉得自己大概总有一天会溺死在他的笑容中,她想了无数种措辞,但最后也只是张了张嘴,没再说什么。
“好,我知道了。”
封御清不喜旁人近身,元冶便让她住在了自己的寝殿,凡事都亲力亲为。
元冶那日同意让她回去后便后悔了,他的殿下娇弱又怕冷,如何在马上度过一夜,光是这样想想他的心肝都要颤两颤。
期间来看望封御清的人不多,除了谢丞相和封御煊来过两次,便只有乔亦舒每日下朝后受自家媳妇嘱托来看望她,顺路还会带些小玩意。
而元冶会在他们会面时避开,尽管在封御清看来,他避不避开区别都不会太大。
“摆什么脸色,你以为是我想来的吗?”
“你不来也没人说你什么。”封御清无视了乔亦舒的存在,自顾自翻看手里的书。
乔亦舒耸了耸肩,坐下喝茶:“前几日不是还没精打采的,今日怎地这般精神,都有力气同我斗嘴了。”
封御清答得简略:“想开了吧。”
“得了吧,我还不知道你。”乔亦舒叹了口气,“这世上所有人都可能放弃封御君,但唯独你不行。一年前你真的不能拒绝吗?是没办法吧,被套上这样的枷锁,于你而言明明比死还难受。”
封御清定定地看着他,没有说话,但乔亦舒敏锐地感觉到了什么。
“元冶救过我的命,就算你要和我说什么也没办法。”
“我知道。”封御清露出一个邪气的笑容,倒是像极了那时的她,“下次去乔府,把昱哥的折扇给我吧。”
乔亦舒坐着没答话,算是默认了。
“要我说吗?我不甘心。”封御清道。
心决定的东西,用嘴大概是说不出的。乔亦舒深知,封御清同他那个性张扬的小姑一样,纵然外表柔弱,却绝不是甘于委身人下的菟丝子。
她总有一天会挣脱名为宫的牢笼,乔亦舒曾以为那个人会是那把带她脱逃的钥匙。
“元公子……您原来就是南湘在大战中幸存的十七皇子吗?”
“前尘往事罢了。”
“您,为何要救我和初若?”
“大概……是因为她不想让你们死吧。之后你们有什么打算?”
乔亦舒永远不会忘记那一日。
“乔家已灭,羽国已容不得我们二人。公子乃我和初若的恩人,亦舒愿为南湘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元冶笑了,神态有些漫不经心:“这种话,留到伤好以后再说也不迟。”
只可惜南湘复兴于他们而言是新生,于封御清而言,却不过是另一道枷锁。
“帮我把这个交给……”封御清从手中的书上撕下一页塞进他的衣袖,附耳过去说了个名字,“仅此一次。”
“这种事为什么不交给楚州去办,看来他已经失去信任了啊。”
“没有那回事,我和他之间的关系一直是这样的。”封御清只是这样说。
南宁城外——
“首领,真的只需要这样吗?”
“嗯,只要她看到那个就会明白了。”男人的整个面部都被兜帽遮住,密不透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