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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王封御煊死在了南宁。
虽然第一时间封锁了消息，但还是不可避免地引起了小范围的骚动，而林於也因为此事行程耽搁了下来。
“要我说，这事还有什么好查的？说不定根本就是林於动的手，是他们羽国自导自演的，好赖上我们南湘。”
“你有所不知，听说那纪王死时腹部有一道寸长的伤口，应当是刀伤。林於武功高强没错，可人家压根不会用剑——再说杀了自己人能有什么好处？”
“是个使剑的？早听闻封御煊曾是西凉王万俟琛的副手，并非等闲之辈。放眼整个南宁能与他匹敌的，恐怕也只有永安府的小成王了吧。”
“这话你也敢乱说。”有人听得直咂舌。
“我有何不敢说？那小成王天不怕地不怕，是个什么德行大家都清楚。”
“本王的儿子，还轮不到你来评头论足。”迎面走来一身长八尺的壮硕男子，不是成王又是谁。
说话那大臣也是个有头有脸的一品官员，又是已故太后的亲戚，被当众逮住也并不慌乱：“今日就算我不多说，成王自己心里也应当明白。你那儿子什么事做不出来？之前若不是被何将军阻拦，恐是已故太后的坟都已被掘了，如今杀人有什么意外？”
何畅在人群中忽然被点名，许多带着探究的目光投了过来，他皱眉走开了。
“王大人，少说两句。”
周围有不少人劝阻，那官员却仍不依不饶：“何况春猎那日不少人可都看见了，小成王非礼林於不成还反被制住。谁不知小成王最好面子？既然和羽国这梁子结下了，这报复不也是顺理成章的？”
“王道渝，你好自为之。”
此人是个胡搅蛮缠的主，成王不欲与他争辩，抛下这句话直接拂袖而去。
“清清。”元冶轻声唤道。
封御清已然昏厥了一夜，早朝过后才堪堪转醒。她的目光有些呆滞，许久才聚焦在身旁人的脸上。
“阿元。”她的声音小而柔和。
“没事了，我在这里。”
他想要上前搂住她，却被轻轻推开了。
“是你做的吗？”她轻声问，话中没什么语气，仿佛在问什么不相干的事。
元冶忽地怔住了，但又明白她的怀疑是合情合理的。一时间不知心疼和歉疚哪一个占了上风，他只是摇了摇头。
“好。”封御清重新阖上了眼。
元冶静静地坐在她的身旁，注视着她。他是如此庆幸，庆幸她并没有受到伤害，她的生命还是如此鲜活。
但他没办法在这里多做停留。
和此次事件相关的人都被留在了南宁，但事情的调查还没有突破性的进展，无论结果如何，他必须要给羽国一个交代。
尽管这也许从一开始就是那人的圈套，且已经正中下怀。以封御煊的死来交换南湘的帮助，这绝对是封御君能做得出来的事。
“陛下。”楚砚恭敬地递上手里的东西，“是在纪王身上发现的。”
——西疆布防图。
元冶的眸子又冷了几分。
落樱殿内，封御清动作极慢地沏着一壶茶，不过偶尔走神，有茶水溢出在案上，她便又慢慢地擦拭。
“你会告诉元冶吗？”封御清问道。
“不会的，娘娘。”楚州知道这是在说昨天她和林於见面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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