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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於来到揽月殿时正遇见袭风要离开。
“袭住持，久仰。”
两人并未多做交谈，客套两句后袭风便离去了，倒是封御清思索片刻后忽然对林於说了句：“你与袭住持……”
林於只是点一点头，没给她机会接着说下去：“你心里跟明镜似的，有些话我不多说你也明白。”
“我猜的。”封御清像是松了口气。
林於一时沉默，脸上也一直没什么轻松的神情，似是在斟酌字句。
宫中暗处有无数元冶的眼线，他与封御清在旁人眼中本就不合，如今说什么都只是惹人徒生猜忌。
封御清岂会不知他的想法？她微笑着，笑意不达眼底：“督主莫怪，到南湘这么多日，结果竟连寒暄几句的时间都不曾有。说来我也有许多话想说。”
“是我的疏忽，这些时日事情频发，我应当早日来看望你的。”林於道。
他自诩在这世上再无人比他更了解封御清了，可反过来说，封御清又何尝不是这世上最了解他的人？在这方面，只怕那狡猾的小殿下还要更用功些，当年乔妃的事她暗中也调查了不少。
“说起来，我殿中的那棵樱花树还在么？我实在是放心不下。”封御清抬手托着腮问，面露担忧。
樱花树？
他记得封御清现在的寝宫中也有一棵。
“之前一直是纪王大人在照料，同以前一般无二，不过现在……”林於盯着她的眸子回答道。
封御清把手放了下来，放在桌面上，用手指一下一下地敲击着：“这样吗？那也是没办法的啊。”
林於抿了抿唇，没有回答。
一下。
两下。
三下。
封御清停下了动作。
三个时辰后在落樱殿见面吗？会被楚州发现的吧，倒真是一如既往地胆大妄为。
林於对楚州是有所忌惮的，虽然从未正面交锋过，但仅仅只是见过几面便知道，此人绝非楚砚璟泽之流，若是隐匿起来他也没有十足的把握能够找到。何况楚州在此之前是元冶的心腹。
想到此处他不禁皱了皱眉，看向门口处，元冶正站在那里，而他身旁正站着之前那无法无天的小成王。那小成王方才碰见他，不随成王一起回府，竟就这样站在元冶身旁明目张胆地窥视他。
璟泽对上他的眼神也不躲闪，歪头露出一个笑容。
啧，笑得没心没肺。
“时间不早了，我便先离去了。”林於淡淡收回视线。
封御清显然也是顺着他的目光看见了那边的璟泽，有些讶异这小成王竟还未离去，不过看林於脸上冰冷异常，她最后只是眨了眨眼，没再同他说什么。
林於点头后转身，并未立刻离开，他走到门边同元冶道别。
元冶方才不知在与璟泽说些什么，狭长的眸子似笑非笑，见林於走近挑了挑眉：“如今结果并非南湘所愿，不过事已至此，还望督主节哀。羽国若是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便是。”
“陛下客气了，待我回国后定然会将此事与君上据实相告。”林於道，并不想与他多做纠缠，“车队即日便要启程，我还要去采买些货物，就不打扰陛下和小成王了。”
“既如此，我送督主一程吧，南宁街道地形复杂，督主来这里不久，没人带路恐是要迷路的。”璟泽笑得痞里痞气，上前一步把手搭在了林於肩上。
林於不动声色地退后一步。
“也好，带这孩子一起吧，他对那市井小巷熟悉得很，可以节省些时间。”元冶眯起眼，他乐得见林於被纠缠。
“那就麻烦小成王了。”林於道。
“不麻烦。”璟泽露出得逞的笑容，也不在意旁人的目光，揽着他的肩往殿外走去。
封御清看着两人的背影，便觉得忽然想起些什么……她似乎很少与旁人并肩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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