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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城政府的办公地点设在曾经的日本司令部里。日本司令部桥本司令的办公室里现在坐着凌城市委书记常满。
这一天一大早，凌城政府的大门口就站着气度不凡的一位老太太。
从住所乘车来到政府办公的常满书记透过车窗看到这位太太。一眼就被这位老太太给吸引住了。
“老夫人，您怎么跑来这里了？”吴妈从家里出来终于找到了柳老夫人。“老夫人，我们回家吧。”吴妈搀扶住老太太。
“吴妈，你一向明白事理，你应该清楚我要做什么。”
“可是，老太太——”
“没有可是”柳老太太说着撇下吴妈，向新政府迈去。
门口的守卫通报后，很快就得到应许。
柳老太太在守卫引领下来到市委书记常满的办公室。
虽然和日本侵略时是同一栋楼房，但没有名贵的画，没有铺在地上踩着十分舒适的地毯。
柳老太太虽然没有来过日本司令部，但是凭借着在柳公馆过着锦衣玉食的日子，再一看新政府家徒四壁的办公楼，忽然间的感觉是寒酸。
“您好，柳老夫人。”
柳老太太还在感慨新政府的办公楼太过简陋，那位市委书记常满就率先和老夫人打了招呼。
柳老夫人很快镇定下来。她没有想到新政府的领导会主动示好。
柳老夫人用自己还能穿针引线的眼力打量这位领导。两鬓有些花白，眉头皱成一个隐隐的川字，清瘦的国字脸因为营养不良两边脸颊凹陷下去，但是那双黑亮的眼睛炯炯有神，配合着浓密的眉毛，给人一种坚定的力量。
“我是凌城市的市委书记常满。”常满先伸出手来。
柳老太太先是一惊，没想到这个凌城最大的官居然一点架子也没有，随即立刻伸出手去握住常满的手。
“长官。”
“不，你可以叫我常书记或者常满。”常满温和得纠正。
见过世面和风浪的柳老太太改口道，“常书记，我是柳志明奶奶柳韦氏。”
常满在脑海里搜索柳志明这个人物。
“柳志明是我们柳家唯一的孙子。我们柳家世代在凌城经营着码头生意，虽然为富一方，但从不仗势欺人，相反还时常乐善好施。这一点，常书记可以问一问凌城的老百姓。前几年日本人侵略中国，占领凌城。恰逢我的孙子柳志明在日本留学期间的老师正好是凌城的司令官。迫于日本人的淫威，为了保全我们柳家一家老小的性命，也为了保全我们柳家的命脉，柳志明不得已做了日本人的傀儡，当了凌城商会的会长。这真的是实属无奈。”柳老太太说到动情处，竟然落下了泪水来。
“柳老太太，您别激动，别着急。我们慢慢说。”常满示意柳老太太坐下，并给她倒了杯水。
“柳志明给日本人当汉奸是众所周知的事情。”
“可是，柳志明根本没有做什么伤害老百姓的事情。相反，柳志明和宋华给无家可归的孩子办免费学校。可是众所周知的。还有，在凌城郊外的那个山洞里，是我们家志明和山本木子对峙，拖延时间，这才给了叶局长枪杀山本木子的机会。我们柳志明身上那两枪，就是被山本木子打的。”柳老太太再次落下泪来。这一次是泣不成声。
“柳老夫人，您别激动。”常满抚慰道，“事情的真相究竟如何，我们会查清楚的。我们会公平公正的对待每一个人。不会错放每一个坏人，也不会冤枉每一个好人。”
柳老太太顿了顿，领悟了常满书记的意思，“我相信我们柳志明是清白的。我相信新政府会给我们柳志明一个公道。”
柳老太太前脚刚离开，后脚叶乔就进入了常满书记的办公室。
“报告常书记，我昨天晚上去看了看柳志明。他的身体恢复得挺好。我想对他的审讯工作是不是可以开始了。”
常满书记表情温和，“不急。说实话，就在刚才，柳老夫人刚刚离开。”
“柳老夫人？是柳公馆的柳老夫人？”
常满书记点头。
叶乔警觉，“她来做什么？来给柳志明求情的？”
常满书记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你在凌城待的时间比较长，情况比较熟悉。给我说说看这个柳老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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