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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眼前的女纸人并没有异动,哪怕方大叔感觉对方正在直勾勾盯着自己,但只要对方没有真的“动”起来,那一切就不是事。
轻轻挪动脚步,方大叔屏住呼吸从女纸人身旁缓慢走过,一切都很顺利,他马上就可以离开了。
“肯定是酒喝太多,产生幻觉了,唉真是年纪大了不中用。”
平安无事地越过女纸人后,方大叔长松了一口气,连连苦笑摇头,认为是自己喝多了。
然而就在他抬脚准备赶紧离开时,忽地肩膀一凉,一只冰冷的白皙手掌就搭在自己肩膀上。
“……”
方大叔瞳孔猛地一缩,接着迅速放大,他的余光能清晰地看到那只手掌,霎那间他听不到任何声音,世间只有自己的心跳声。
肩膀上的手掌没有指甲,没有关节,甚至是很单薄,就像一层薄薄的纸片,却又无比真实。
月光洒落,将那手掌映照的更加惨白。
方大叔不敢动了,更加不敢回头看,他怕自己的心脏受不了,只是在心里不断念经,佛经,道经,只要他还记得的,此时全部在心里默念了一遍又一遍。
这种情况持续了整整半个多小时,甚至可能更久。
最后是方大叔承受不住压力,怒吼了一声后跑出来的,他激动地冲进祠堂,却发现其他人早已熟睡,最后自己呆坐了一整夜,连觉都不敢继续睡了。
到了第二天,我是被师傅的嗤笑声吵醒的,只见他围着方大叔转圈,嘴里一直打趣着。
我当时刚睡醒听的不是很清楚,只是依稀听到了几句零零碎碎的话,比如什么胆子小,喝醉了,自己吓自己之类的话。
而方大叔也没有反驳,只是呆呆坐着,整个人无精打采的。
我一脸好奇地凑了过去,很快就通过他们的交谈得知了前因后果,顿时吃惊不小,毕竟我已经有一段时间没遇到过灵异事件了。
我不禁望向一旁的丁老,丁老察觉到我的目光后,只是朝方大叔右边的肩膀努了努嘴。
我立刻会意,朝方大叔身后走去,透过那单薄的短袖,看到了一个清晰的巴掌痕,还是青白色的。
这一幕让我心下一紧,忍不住也想询问方大叔一些细节,然而我师傅看到我过来后却是脸色一板,皱着眉头说道:
“睡醒了就先去干活,竹子开完了就去粘箱子,还有地上的碎纸捡起来,以后还能再用,一张纸能省下多少钱你知道吗。”
再一次被师傅破坏兴致,我面无表情地转身就去干活,哪怕早饭还没吃,我也懒得多说什么了。
我知道到了这一刻,我跟师傅之间的关系,已经只差一个最后的临界点,很快就要破裂了。
我的脾气从来也不算多好,半年的欺压,排挤。还有每次加班后师娘的不留饭,每顿都是吃剩菜,早就让我憋了一肚子火气。
我暗暗发誓,我一定要快点学会这门手艺,而后永远都不想在见到我师傅,彻底断绝往来。
就凭他每次干活时都要把我支开,生怕被我学到本事,单单是这一点他就不配做我师傅。
半年了,愣是一点手艺都不肯传授,我也明白他的打算,无非是想让我做多一点白工,毕竟扎纸匠学徒是没有工钱的。
越晚教我手艺,我就得在这呆越久,替他干无数脏活累活。
我也知道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也没有白学的技术,但一点手艺都不教,未免有些过分,甚至在我发高烧时,他都不准我休息,说是吃过药就行了。
可后来我才知道,随着时代发展到如今的现代社会,其他扎纸匠师傅是有给学徒工钱的,虽然一个月才几百块钱,但好歹是心意。
说回正题,或许是经历了啊飘事件,方大叔提前回家了,对此其他人都没意见,就连那位大老板在得知此事后,更是给了双倍的红包给方大叔当作赔偿。
唯一有意见的就是我师傅了,从方大叔走后他就开始唧唧歪歪,数落方大叔的胆小。
以下是我师傅原话。
“还鬼呢,天天叫鬼,怎么不见我遇到鬼。”
“老方倒是轻松了,拍拍屁股走人,钱也拿够了,留下一堆事情给我们做。”
“怎么可能有鬼,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话说到这里,张华率先忍不住了,他转身看向我师傅,手里的刀都忘了放下,拿着刀指着我师傅说道:
“你没遇到过就说不可能有鬼吗,我见过,丁老头见过,难道我们都在骗人说瞎话吗,你说话能不能动动脑子。”张华骂骂咧咧地说道。
见有人接茬,我师傅脸上浮现出一丝尴尬,但还是继续说道:“不可能的,怎么可能。”
张华一听这话,立刻暴跳如雷的骂道:“扑你娘的不可能,都说我们见过了,还在那不可能不可能,撒谎有钱赚吗,没钱我干吗要骗你。”
我师傅笑的愈发尴尬,尴尬的满脸通红,呵呵笑个不停,但还是不断摇头。
张华静静地看了我师傅十几秒,或许是成功忍住把刀扔过去的冲动,转过身低头干活了。
在张华拿材料的时候,恰好路过正在闷声粘箱子的我,他便立刻压低声音在我耳边快速说了一句:“你师傅真是个脑残。”
我强行忍住笑意,但嘴角还是难以控制地勾起一个弧度。
这次下乡同样呆了三天,最后终于结束时,在各自收拾东西准备回家的时候,丁老默不作声地向我走了过来,趁我师傅不注意,塞了一个东西到我口袋里。
我不动声色地伸手一摸,赫然是一张折叠起来的纸。
我与丁老会心一笑,再抬头时,却发现那位从始至终都没什么存在感的张洞正看着自己,目光落在自己口袋上。
显然,他目睹了刚才那一幕。
我有些心虚,毕竟若是对方告诉我师傅,我那缺心眼的师傅指不定又要干出什么事来。
好在张洞并没有戳穿这件事,反而对我善意一笑。
这让我不禁唏嘘,自己怎么就那么倒霉,拜在了这么神经兮兮的师傅手下,其他的扎纸匠师傅哪个不比我师傅正常?
带好材料,坐上我师傅心爱的小摩托,这次去的乡下不算太远,因此我师傅便开自己的摩托车来回了。
回到师傅家,我跑到三楼阳台去,点上一根烟,开始查看丁老给的那张纸条上的内容。
巴掌大的纸张,上面却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字眼,虽然很潦草,但我也勉强能看的懂。
当读完上面的内容时,我真的震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