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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门被华哥关上,此时房间除了床上躺着的小男孩,就只剩我跟华哥两人。
小男孩身上盖着一件单薄的被子,枕头底下还压着几张符。
我认真盯着男孩的脸看,此时我并没有在他身上看到昨晚那个黑影,只是呆在这里有种说不出的不自在。
据小孩爷爷说,自打昨晚小男孩回来后,一直说自己肩膀沉,脚跟痛,老人就知道坏了,这是惹到东西了。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老人竟和张华联系上了,也就有了现在这一出。
华哥站在床边神神叨叨的,嘴里念着乱七八糟的东西,我认真去听了几句后都给他整无语了。
他果然是在乱叨叨,说的话没有任何逻辑可言,根本不是什么经文,甚至连英文,雅咩跌都出来了。
由于小孩在睡觉,我便压低声音说道:“华哥你做什么妖呢。”
华哥做了个嘘声的动作,甩了甩头发低声说道:“你懂个屁,我们弄的时间越长,待会儿他们给的红包就越大,不然怎么显得我们有做事?”
听到这个理由我不禁恍然,暗叹我还是太年轻了,古人诚不欺我,三人行必有我师,华哥今天就给我上了一课。
当然华哥也不是什么事都没做,他从口袋里抽出一支被他折叠起来的三色旗,皱巴巴的,甚至边角位置都破裂了。
这三色旗我知道,我平时都做过不少,不过一般都是做五色旗,丧礼上道士拿来招魂用的,三色旗倒是第一次见。
我说的这个道士,其实严格意义上来说不能算道士,“他们”虽然也穿道袍,会念经,但我们这边都是称为“先生”。
我爸就是这种“先生”。
每场丧礼都会请一位“先生”主持,不仅是诵念亲属叩拜名单,还有主持起棺仪式,招魂,安魂,还愿,都是他们干的活儿。
说回正题,华哥将三色旗放到小男孩身上,又从房间角落取来一个铁盆,将早就准备好的一些纸钱扔进去,其中还有几个巴掌大的小人。
火焰冒起,纸钱很快被烧干净,盆里留下一堆还冒着热气的纸灰。华哥随手抓了一把,以纸灰为墨,手指为笔,将小男孩上衣拉开,在肚脐眼周围画起了图案。
我看得很认真,不愿放过任何一个细节,只见那个图案很怪,很像是动画片里召唤机甲时出现的魔法阵图案。
接着华哥又在男孩四肢上各画了一个图案,最后将仅剩下的些许纸灰,全部涂在男孩脚跟上面。
“去跟林叔拿六根香,三根给地主爷神位,三根插在门口,方位无所谓。插香的时候记得念叨几句,你要是想赚多点零花钱用,就念的顺溜点,不要被看出破绽。”
华哥转头向我吩咐了几句,自己则盯着小男孩的脸看个不停。
我虽然有些不情愿但还是照办了,说实话我不太想出去,因为我看见正在熟睡的男孩表情有了些许变化,想留在这里看呆会儿会发生什么。
但华哥态度坚决,我也没办法。
出了门我立刻影帝附体,跟老人拿了六根香后,用比华哥还要快不少的语速念叨起来,迅速做完一切后,我就立马回了房间。
果然,男孩醒了。
“嘿,醒了是吧,说说看感觉怎么样了。”华哥一屁股坐在小男孩身边,右手搭着对方肩膀,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流氓。
小孩一醒来就看到自己房间多了两个陌生人,自己家人也不在身边,自然是有些害怕的。
但在张华的逼问下,他还是吞吞吐吐地说道:“有个爷爷一直叫我跟我走,我不想去,他就趴在我背上,说我不跟他走就一直压着我……”
听着小孩的话,我只感觉浑身凉飕飕的,也不知道对方说的到底是梦里的事情,还是亲耳听见的。
华哥让小孩没事走两步,果然小男孩什么事都没有了,打开房门后冲向家人,片刻后就又活泼乱跳起来。
“太谢谢师傅了,这红包……”
老人拿着两封鼓鼓的红包过来,华哥倒是没有客气,也没有使出三推三就的老套路,很痛快就收下了。
其中一封自然是我的,出了门打开一看,崭新的五张大钞,我不禁感叹这种钱真好赚。
回去的路上华哥一直跟我聊个不停,据他所说,这种撞邪的事情已经越来越少了,想赚这种钱都得靠运气。
跟华哥的交谈中我得知,对方准备转行了,原因很简单,生意越来越淡了,毕竟东山镇太多扎纸匠师傅了,生意都不够分的。
至于华哥刚才施展的那些东西则是他爷爷教的,他爷爷自然也是扎纸匠,有名的老师傅了,只是现在已不在人世。
华哥他爸是个小包工头,在广深市那里混了五六年也赚了点小钱,华哥以后就跟他爸混去了。
这次带我一起来,不仅是为了帮帮场子,也存了把本事交给我的意思,不想他爷爷的本事就这么断了。
我表示太看得起我了,这种钱我还是不太敢赚的,不愿去主动接触这些东西。
华哥倒是表现的无所谓,反正他已经将本事给我演示了一遍,其它的他也懒得管,只求问心无愧而已。
“尘仔,你听过打生桩吗,我爸可给我说了不少,他帮一个施工队承包小活儿的时候,亲眼看见了……”
回到了工作的仓库,由于其他几个师傅不在,华哥便拉着我讲起了从他爸那听来的故事。
打生桩的事就不提了,跟网上大多数流传的故事如出一辙,内容都差不多,但却都是血淋淋的事实。
倒是华哥说的另一件事勾起了我的兴趣。
大概是两年前吧,张华他爸也就是张叔,在某个乡下承包了一个活儿,建一栋老式的大宅院。
地没问题,工人没问题,很快现场就如火如荼地动工了。
施工进行了大概四个月,房子雏形已经出来了,工人们也过了那个奋斗的劲,变得懒散起来。
一天夜里,三个工人不干活,打起了斗地主。还买了一些烧烤,啤酒,打算今晚就在这过夜了。
坐在工地里,隐约能听见村里深处有打锣的声音,时不时就响一声,三个工人只觉得有些吵人,也没有多想。
到了凌晨三点吧,一个外号大壮的工人闹肚子,跑外面方便去了,剩下的两个工人只好先喝起小酒,打算聊聊天。
可两人还没聊几句,就看到一个人影推开门走了进来,两名工友刚开始还以为是大壮,等对方走近些一瞧,才发现是个面容黝黑的老汉。
“我能坐下喝一点吗,我自己带了点下酒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