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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位工友一看就笑了,这老人也是同道中人啊,闻着味就过来了,而且对方手里还真带着东西。
那是个红色塑料袋,里面装着不少肉。
由于喝了酒的原因,两个工友都很豪气,一挥手就让老汉坐下来一起喝,两杯酒下肚,很快就是朋友了。
老汉沉默寡言,只是不停喝着酒,面对两个工人的问题,老汉也只是点头摇头,除了一开始开过口说过话外,便基本没说过一句话。
几瓶酒后,场上就只有两个工人的声音,老汉则喝起了闷酒,这让两人感到有些不悦了,毕竟哪有人喝酒不吹牛的。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大壮还是没回来,两个工友商量了一下后,决定派出一个人出去找找,毕竟大壮喝了不少酒,可别醉草地里去了。
出去找大壮的工友叫阿涛,留下来的那个工人叫何永。
因为只剩自己一个人,对面那奇怪的老汉又不说话,无聊的何永这才认真打量起老汉。
只见老汉面容僵硬,嚼东西的时候牙齿还发出奇怪的声音,并且只吃自己带来的红色塑料袋里的东西。
“滴……滴……滴……”
安静的氛围下,何永隐约听到漏水的声音,下意识地以为是哪根水管没接好漏水了,找了半天才发现声音是从老汉身上传来的。
不知何时,老汉坐着的位置早就湿漉漉一片,他的手袖,头发,也不断地渗出水来,好像刚从河里捞起来似的。
再仔细一看,何永才发现对方竟然穿着一套黑色寿衣,他也是有见识的人,一眼就看出那是死人的衣服。
再看那红色塑料袋,里面装着一大块生猪肉,且猪皮表面涂上了一层红蜡。那老汉大口大口吃着,整个嘴巴都被染红了。
何永这时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头脑被吓得精神不少,他慢慢往后挪去,等靠近大门的时候,站起来立刻跌跌撞撞地跑了出去。
等出了主房门才发现大壮跟啊涛都在大院里,两个人低着头四处张望,嘴里还在议论着什么。
见到工人都在,原本内心恐惧的何永这才镇定了不少,他连忙跑过去叫住大壮跟啊涛,想告诉他们里面的老人有问题。
然而当他也跑进大院中的时候,才终于知道大壮他们两人在这里干嘛了。
满地都是死老鼠,蟑螂,甚至还有蝙蝠的尸体。
更神奇的是,这些动物尸体并不是洒的到处都是,而是从院子外一直延伸到主屋门口,一条长长的直线,就好像用动物尸体铺了一条黑地毯。
何永看着不禁头皮发麻,看到动物尸体最终停在主屋门口时,他便立刻想到了里面那个老人。
“快走,这房子不能呆了。”
何永匆匆留下一句话就跑了,脸色白的吓人,慌不择路地向外跑去,期间还摔了一跤,整个人跌跌撞撞,那模样吓坏了大壮两名工友。
大壮跟啊涛两人面面相觑,此时酒意早就醒了大半,他们不是笨蛋,猜想到了一些东西,连忙跟在何永后面一起跑掉了。
直到第二天包工头张叔来到大宅院,他已经听说了昨晚的事,大壮连夜打电话给他的,但张叔还是不信,认为是几个工人联合起来骗自己,想偷懒几天。
这种事情他见的多了。
张叔来到大宅院外,还没进去他就眉头皱了起来,因为闻到了一股非常恶臭的味道。
等他走进大院里的时候,这才发现何永那些人所言非虚,果然是有一条整齐的动物尸体,密密麻麻的让人恶心,看了就想吐。
张叔也是有见识的人,他强忍住恶心走进主房里,很快就发现地板有许多水渍。
他的第一反应跟何永一样,都是认为哪根水管漏水了,然而当张叔凑近看了看,就知道那绝对不是水管漏出来的水。
不仅恶臭,并且粘糊糊的……那是尸水!
张叔脸色变了变,脑海里忽然想起一个很重要的事,那就是昨天夜里,这个村里正好有老人去世了,听说还是个远近闻名的老酒鬼。
结合何永的口供,一个自带下酒菜的老汉……
阴冷的房子里,张叔冷不丁地打了个冷颤。事情到这里还不算完,据说后来张叔去问了村里的老人,打听有关昨晚那个去世老人的事。
不问不知道,一问吓一跳。
那死者的出殡时间定在了凌晨五点,是一位有名的老先生看的日子,然而就在昨晚凌晨三点的时候,有人亲眼看到死者从棺材里走了出来。
看到这一幕的人是隔壁村的另一个孤寡老汉,一辈子没结婚,就靠帮人家守夜赚点生活费。
那个孤寡老汉当时就在离棺材十几米外的地方铺了个凉席躺着休息,背对着棺材,眯着眼打盹。
是背后响起了声音,孤寡老人这才转过身去看,这一看差点把他魂都吓没了,差点原地去世。
他亲眼看到棺材板被推开,一个老汉从里面走了出来,还拿走了一袋用来祭拜的生猪肉。
这件事还没有在村里传开,不过相信也瞒不了多久。
张叔也没有把何永经历的事说出来,因为他担心会影响自己的施工,好在这件事也没有后续了,随着死者入土为安,这件事也就没了下文。
那间大宅院最后也顺利修成,只是何永在那场事故后发烧了半个多月,据说最后还是找了个神婆才看好的。
“我们这个世界,可不是表面上看的那么简单。”张华看着我一脸意味深长地说道。
这次下乡很快就结束了,我也回到了东山镇,时间一点点流逝,终于来到了元旦。
随着我会扎的东西越来越多,我师傅就更加懒了,一套纸扎,几乎有超过一半的东西都交给我做,自己则整天花天酒地。
对此我也是很乐意的,毕竟有东西练手,增加熟练度,何乐而不为呢。唯一遗憾的是,那些真正高难度的纸扎,我师傅还是不愿意教我,那种高难度的东西光是偷看也是学不会的,步骤太繁杂了。
就在元旦过后的第三天,张华来我师傅家了,想请我师傅去帮忙,我师傅由于要参加一个亲人的丧礼没空去就拒绝了。
虽然拒绝了,但又没完全拒绝,因为我师傅把我借出去了,且不跟张华要工钱,也嘱咐张华不用给我钱。
就这样,我坐着华哥的摩托车去干活了,我不仅没有不高兴,反而还挺轻松,毕竟我跟华哥还是挺处得来的。
至于工钱我倒是无所谓的,说不定还能在张华那里学到一些新的纸扎技术,学到一些我师傅不愿意教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