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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的现实里，这场所谓的赌约还没有结束。
不过在之后也没有出现什么幺蛾子，这个幕后之人的目的从来不是在这会儿让端言突然做什么。真正的重头戏是在后面，等端言走出去的时候。
这个时候，他几乎是已经笃定了，因为催眠而身处在幻境里的端言是一定会出现什么事情的，他几乎是已经确定了，只要进入催眠状态的，这辈子，几乎是不可能有神志清楚的时候了。
因为这么笃定，所以这会儿，至少表面上是没有什么幺蛾子了。
只是他到底还是失策了，在这场计谋里面，他注定唯一失策的因素，就是端言。
端言即使身在局中，却并不是他能轻易拿捏和摆布的棋子。更何况，若论忍耐力，等闲应该没有人会是端言的对手。
端言预感到危险的那一瞬间停住了脚步，但是还是迟了一步。
那边像是有什么吸引人的东西，她一只脚都还没有跨过去，人就已经不受控制地整个都被吸附过去了。是的，就是吸附过去。
端言后来一只都没办法去形容那究竟是一个怎样的吸附能力，你说它快吧，明明她还能够看见眼前的东西。你说她慢吧，眼前的那些场景又闪现地很快很快，是眼睛都反应不过来的那种快。
可是催眠这个东西，可以造成这么登峰造极的地步吗？
若是她在中间迷糊哪怕就那么一瞬，恐怕就会觉得，眼前的一切都是真实的了。
因为不管是场景还是画面，这一切的一切，陡然之间都变得特别清晰。在彻底清晰的一瞬间，端言又觉得特别眼熟。
就好像她其实是在什么地方见到过眼前的场景一般。
很快，端言就知道究竟是什么让她有了这种感觉了。等她终于停下来站定的那一瞬间，她抬头看见的，赫然是慈和六院的大门口。
难道她已经回到了现实中了吗？不，并没有。几乎是立刻，端言就否决了这种想法。
因为她很快发现了异样的地方。
这的确是慈和的大门不错，但却并不是她前一天看到的那一扇。之所以会如此肯定，是因为端言记得，在不久之前，慈和的那扇大门正好维修过。
可是现在，端言看过去的时候，那扇门却依旧还是没有维修的陈旧感。
所以，这里并不是现实。
从前听说，催眠这种行为本身是存在一种心理暗示的。人在陷入催眠状态的时候，最先见到的场景就是自己潜意识中的。所以，她现在应该是在自己的潜意识之中？
可是那个人，就那么笃定，她会进入自己的潜意识之中呢？
这么想着的时候，端言往前走了两步，也算是彻底站在了慈和六院的大门口。
慈和还是那个慈和，除了那扇大门，似乎里面的东西什么都没有改变过。端言走进去的时候甚至都生出一种错觉。其实压根就要没有发生刚才的事情，她现在就身在现实里。
她真的是在现实里吗？
不，她不再现实里！
只是当这个念头冒出来的时候，端言的心里还是控制不住地咯噔了一下。怎么说呢，到了这会儿，端言也控制不住佩服这个依旧躲在暗处的人了。
居然能够让她也生出那种恍惚的错觉来。
幸好她脚步一顿维持住了冷静。也幸好那种一开始的那种危机感并没有完全消散，那种背后一冷的感觉，还是让她瞬间就恢复了冷静。
不管怎么样，不管等下看到了什么，这里都不是现实，她不能出现恍惚，她得保持冷静。
只是任凭端言再如何冷静，有一点，却让端言没有预料到。的确，她能够在任何时候保持冷静，但也有一点意外。
对于端言来说，最意外的事情，大概也就是贺知屿了。
在没有遇到贺知屿之前，她是能够绝对的冷静的。但是遇到贺知屿的时候，那所有的东西就都要往后靠了。她能够在任何时候维持住自己清晰的意识，唯独见到贺知屿的瞬间，所有的所有，都不作数了。
或许正应了那句话，任何人都有自己的软肋。
人总有不理智的时候，明知道不对，却依旧还是要这么去做。
端言觉得眼前的一切都是虚假的，但唯独，见到贺知屿的那一瞬间，觉得他是真实的。
端言也是脱离了危险之后才意识到，或许她觉得贺知屿是唯一的真实的时候，这个幕后之人，就已经达到了她原本的目的。
也幸好后来
不过那些都是后话了，眼下端言根本就没想过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
她只是突然意识到，如果这里是她被催眠之后形成的潜意识的话，那么那个催眠的人所要达成的目的，也就是在她那些潜意识的记忆之中了？
说实话，虽然熟悉，但是毕竟时间已经过去了这么久了，她也实在是有些想不起来，当时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又究竟是有什么事情，是她能够被利用的。
端言抿了抿嘴，最终在长廊的转角处停住了脚步。她抬起头，视线偏了过去。
而她之所以会停住的原因是因为她看见了贺知屿。
她看见贺知屿，一边走一边将原本手里拎着的白大褂穿在了身上，一边往这边的方向走。然后一抬眼，贺知屿也看见了她。
“嗯？言言？你怎么在这里？”
几乎是她一开口，端言就意识到了不对。不对的并不是贺知屿的声音，而是时间。
她下意识地看向了对面墙上的日历和时间，终于意识到了不对的地方究竟在哪里了。是这样的，若是按照这个时间，她甚至是刚刚认识贺知屿不久的，所以，贺知屿开口对她的称呼，怎么会是言言呢？
这个念头一起，她的心里反而却有了一丝落定的感觉。
不是有一种说法呢？只要潜意识里她能维持得住清醒，那么不管发生什么，她都还是会清醒过来的。
她必须清醒，贺知屿现在还压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肯定是会担心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