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西早木又寸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康妮小说网https://www.vkni.org),接着再看更方便。
等到赵伟过足烟瘾回到会议室,罗良将大家形成统一的意见汇报给了赵伟,大家一致决定从陶森入手。然后大家又讨论了调查经销商陶森方案的具体细节,最后由罗良起草方案,赵伟签字后报李梅书记审批。
赵伟跟李梅汇报后,她同意了初核小组的调查方案,这就意味着对经销商陶森的调查正式开始了。
通过潘阳对陶森的电话通讯进行分析,尤其是对关键节点的通话记录得分析,发现一个非常有意思的现象。那就是陶森在2018年1月份的时候,先后数次拨打李志坤的电话,但李志坤均未接听,但就在同年2月2日深夜11点42分的时候,李志坤却主动拨通了陶森的电话,通话时间持续两分十七秒。从此,李志坤和陶森的电话就来往频繁了,但这种情况只维持到5月初,他们的联系就彻底中断了。
到了9月份,他们的电话又频繁起来,可是只维持了两个来月的时间,到了11月份,双方就再也没有联系了,至少是没有通过电话联系。
对李志坤电话通话记录分析,也得到一个重要线索,那就是在2018年1月30日晚上10点23分,他在外地读大学的儿子李小刚的电话,通话时间持续了2小时46分。自从李志坤深夜接到儿子的电话以后,他和他老婆的电话就异常繁忙起来,通过通话记录显示,都是他两口子主动呼叫他人的。这种现象持续到2月2日,李志坤拨打了陶森的电话以后,就没有出现了。
还有一个有趣的现象,陶森的通话记录里,在2018年7月以前从未出现过秦惠芬的电话号码,可在7月以后,双方电话联系密切,却到11月底就再也没有通过电话联系了。
潘阳将他运用电脑程序分析陶森、李志坤通话记录的几个有意思的现象,向大家做了简报。
赵伟依然让大家各抒己见,没有率先表态。
“多亏国家多年前,就实行了手机号码实名制了,不然我们真得有点狗咬刺猬,无从下口了。”杜美燕发着感叹,却被张妈无情的打断了。
“燕子,你怎么说我们是狗呢?”
“我只是打个比方!张妈何必当真。好了,说正题吧!待会再好好收拾你。通过潘阳的分析,看来当初我们的预判是正确的,2018年1月的时候,李志坤家里的确是遇到了什么事情,以至于他和他的老婆四处打电话联系人,虽然我们现在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我可以断言,这件事情一定与李志坤的儿子李小刚有关!因此我强烈建议派出一组人到外省,李小刚当时就读的大学,彻底搞明白到底在那段时间发生了什么事情。”杜美燕说完,不忘向张妈挥了挥粉拳,脸部故意露出龌龊的神情。
“老赵,我也同意小杜的建议,另外我建议对陶森以及他近亲属的所有银行账户进行调取,重点时间段是在2018年前后两年,对其中大笔金额进出尤其现金进出要特别留意。”罗良说了自己的建议。
赵伟很欣慰地说道:“你们的建议都很好,不过,我补充一点,对陶森以及他近亲属银行账户的调查,还有调查李小刚在2018年1月到底发生什么事情,应同时进行。最后,我们还要对陶森的社会关系也要进行调查,下面具体安排一下工作,罗良和余新一组马上出发到外省,前往李小刚当年就读的大学,一定要弄清楚,当时发生了什么事情,必要的时候可以跟当地相关部门和公安机关联系,一会罗良到办公室开好介绍信,马上出发,有什么情况电话联系,注意安全;我和潘阳一组,调取银行资料;张妈和小杜一组,具体负责摸清陶森的社会关系。这些事情一定要对外严加保密,注意办事的方式方法。”
张妈和杜美燕一走出单位大门,杜美燕立即在张妈身上一顿“按摩”,惹得张妈气喘吁吁,俏脸红扑扑的,韵味十足。
两个女人嬉闹够了,才打了个出租车去往陶森居住的小区的居委会。
张妈站在居委会门口,对杜美燕说道,“燕子,我们这次以人口调查的身份展开调查,切记不要表明自己的身份。”
“为什么?我们用反腐败部门的身份展开调查,不是可以更好得开展工作,提高效率吗?张妈有必要搞得这么神神秘秘,像是做特工一样,我们的调查工作又不是见不得光的事,干嘛,不能正大光明得进行!”杜美燕不解得问道。
“燕子,你还嫩了点,工作经验还很缺乏啊!”张妈一副故作深沉得说道。杜美燕对这话的反映就是又摆出一副将要袭胸的动作,张妈连忙用手护住胸,急忙说道:“燕子,你刚刚来我们市里,情况还不熟悉,这个小区是全市楼价最高的,这里面居住的大多是些暴发户,这些人大多出手阔绰,对居委会的工作也很支持。但别看他们雍容华贵、锦衣玉食的表面,其实背后都有一些不被人告知的秘密。你想啊,要是我们大张旗鼓得展开调查,暂且不说能不能打探到有用的信息,就是居住在这里的人,不知道有多少人寝食难安,惶惶不可终日了。在这种情形下,我们还能有收获吗?”
张妈的话让杜美燕信服,于是两人一同走进了居委会。居委会的工作人员大多都外出办事了,只有两个比张妈年长的妇女整理一大堆资料。
随着国家惠民政策逐年增多,为了打造一个平安祥和的社会,不知有多少基层的工作人员“五加二、白加黑”忘我的工作,这里面的辛酸苦辣有岂是一句话能够说清楚的!
张妈向那两位大姐表明了身份,说明了来意。那两位大姐一个姓周,一个姓郝,姓周的大姐比较热情,也很健谈,张罗着张妈和杜美燕坐了下来,将现沏好的茶水端到二人手中。热情得询问起是否需要帮助之类的话。而姓郝的大姐则比较腼腆,对张妈二人只是礼貌性得打了招呼之后,就埋头整理资料了。
张妈对周大姐抱怨着,“上面也不知道抽什么风,你们这个小区都来来回回人口普查多少次了,还要调查什么?真是上面一句话,下面跑断气!”
“你瞧,这个小区多么富丽堂皇,无处不透露出高贵典雅的气质,怎么可能钻进来外来流窜人员,住在这里的人恐怕都是些大富大贵的人喔!”杜美燕配合得说道。
“那可不,我们这个社区是全市最安全、最文明和谐的社区,连续几年都被市文明办评为先进社区。别看这里面居住的人,个个富得流油,没有几个受过高等教育的,但对环卫工人以及外卖小哥等弱势群体,还真没几个仗势欺人的。就拿光头强说吧,他人长得五大三粗,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还有他脖子上挂着的金项链,跟农村拴狗的链子一样粗,走到哪里都成为焦点。但人忒仗义,处理事情的手段,让人出乎意料。还因为他出人意料的处事风格都还上过快播嘞!”
“周大姐,那个光头强是什么人?因为什么事情上快播?”张妈一副好奇害死猫的样子追问道。
“那个光头强,就是我们小区居住的陶森,陶总。因为他光头,长得有点跟动画片里的光头强相像,所以大家伙都喊他光头强,一开始他还恼人,吹胡子蹬眼的,可是后来时间长了,他没有辙,也就习惯了。我记得大概几年前,我刚调到这里,光头强新买的路虎,就在小区里,被一个环卫工人拉垃圾的小车刮了一道,当时正赶上晚饭后,大家出来遛弯消食的时候,一下子围了好多人。小区的保安一看情形不对,就给社区打了电话,我当时正好值班,放下电话就赶了过去。
等我赶到那里,里三层外三层的人,其中还有不少嫌事小的主,不停得起哄。光头强面红耳赤得指着那个闯祸的环卫工人,嘴巴里不断得冒出脏话,大概意思就是眼瞎了之类的话。而那个环卫工人是个老头,一副可怜兮兮的弯着腰,被光头强骂的瑟瑟发抖。我也不好说什么,毕竟是老头刮了人家的车子,有错在先,况且看他那样子也拿不出多少钱赔偿光头强,让光头强骂几句出出气也好,等他气消点,再想办法处理吧!
我劝光头强,那个环卫工人也拿不出钱来赔偿,还是走保险吧!再这样继续骂那些难听的话了,也骂不出一分钱来。大概是光头强气消得差不多了,或者是觉得面子挣够了。只见他打开汽车的后备箱,拿出一根钢管,冲到老头面前,高高举起钢管,我当时来不及反映阻止他,确切的说是根本来不及。但钢管并没有砸在老头身上,而是轻轻落在老头的小车上。就在大家迷惑时,光头强恶狠狠得说道,‘你刮了我的车,我砸了你的车,扯平了,你滚吧!’说完把钢管扔进后备箱分开人群走了。不知道哪个好事者居然拍起了巴巴掌,光头强猛地一转身,凶巴巴得盯着大伙,但巴巴掌的声音越来越大,光头强只好骂着滚蛋之类的话,再次转身走了。”
“看来这个陶森还真是一个面恶心善的主,可是他这样做,不怕他老婆收拾他吗?”张妈问道。
“张大姐,你就不知道了,别看光头强大字不识几个,可挣钱可是一把好手!决定一个人的家庭地位,不是颜值,也不是体格,而是金钱。”一直忙着整理资料的郝大姐插话道。
“我听说这个老婆是光头强的第三任了,人我看见过几回,比光头强至少小二十岁,长得跟明星一样,光头强防他老婆像防贼一样,像养金丝雀一样圈着,平日里难得看到他老婆一个人出来,要出来都是光头强陪着。你说他老婆嫁给他,图他什么?连最起码的人身自由都没有!”周大姐感叹道。
“图他的钱喔!”郝大姐简单明了。
“光头强大字不识的,靠什么发财啊?周大姐知道不,要是知道发财的路子,我就辞职不干了!”张妈说道。
“端公家饭碗的,起的比鸡早,睡得比狗都晚。这几年不轻松啊,要么扶贫攻坚,就是设卡防猪瘟,不是护林防火,就是禁毒防艾,总之一天到晚忙得像狗一样!要是一不小心干砸了,就有部门请你喝茶,问责喔!
我要是知道发财的路子,早都发财了,还在这里干耗!至于那个光头强,早些时候,听说是搞医药器材销售的,后来没干了,开了一家销售高档香烟白酒的,其实就是方便他一天到晚盯着他老婆呗!”周大姐颇有感慨得说道。
张妈故意八卦得问道,“周大姐,光头强咋个像防贼一样防着他老婆?莫非有故事?”
“这个嘛,我也是不太清楚,毕竟这是人家两口子的事,外人不太好打听。可是光头强为人太过高调,一天到晚牛皮哄哄的,他的事情几乎社区的老老小小都知道。光头强说到底也是一个苦命的人,早些年在农村,爹妈死的早,靠吃百家饭,穿百家衣长大得!书没读多少,刚满16岁就到镇上的小矿井里讨生活。当时他老实本分,又肯下大力气,没有染上吃喝嫖赌的坏习性,光想着一心一意攒钱娶老婆。就这样过了七八年,光头强在小矿井‘血盆子’里辛辛苦苦攒下了一笔钱,把他老爹老妈留下的破破乱乱的房子也重新翻新了一遍,又找了媒婆介绍了一个姑娘。按常理光头强接下来的日子就是老婆娃儿热炕头了,可是结婚没过多久,光头强就发现他老婆给他戴了‘绿帽子’,肚子里怀着的都不是他自己的,这让光头强脑光子嗡嗡的。
光头强找到娘家人,想讨个说法,可是他的大舅哥连同几个娘家人,用拳头给他上了一堂生动的人生大课。光头强气不过,又找到老村长,想让老村长给他出头。可老村长的一番话下来,感动得光头强哭得一塌糊涂。
老村长告诉光头强,她的老婆就是一个破鞋,在县城读书的时候就名声不好,跟一些不三不四的男人交往,后来肚子里装着崽了,但又不知道孩子他爹是谁,他家正在纠结要不要这个孩子的时候,你从矿井回来讨老婆,就让你当了接盘侠了。
你们结婚不久,你又到矿上干活了,想着给他们一个好日子,可是你家媳妇就是狗改不了吃屎,时间长了,耐不住寂寞就养汉子了。”
“光头强命也太苦了,老婆偷人还被大舅子打,还有没有天理了!他怎么不跟他老婆离婚啊?”张妈气愤之极,替光头强出头。
“光头强不敢啊,他老婆是村里的一个大姓,家族势力很大,在他们那个地处偏僻,鸟都不拉屎的地方,他老婆家就是天,就是地!后来光头强实在忍受不了这样的生活,便到外地打工了,吃了不少苦,也遭了不少罪,也许老天爷垂怜他,让他挣到了钱,回到村里,用5万元给村里打了一口机井,解决了多年来村里老小吃水难的问题,再用10万元解除了婚约,换来了自由之身。
光头强经历这些年的打磨,人也变得世故起来,有过一次屈辱的婚姻,使得他格外重视女人的人品。可是上天似乎故意跟他开玩笑,就在他生意异常火爆的时候,第二次被女人耍了,这次他的损失更大,几乎要了他的小命。他的第二任老婆利用光头强书读得少,看不懂财务报表之类的东西,将光头强的财产蚂蚁搬家似的转移到她自己的名下,还伙同光头强最好的兄弟,那个当初跟光头强一起打拼,不是亲兄弟胜似亲兄弟的合伙人,一起给光头强设计了一个陷阱,让光头强背负了高额债务,至此光头强不得不转让了他倾注半身心血的建筑公司,变卖了家产还清了债务。”
“那后来呢?”杜美燕被光头强灿烂夺目的经历深深打动了,情不自禁追问周大姐。
“后来,光头强靠着他一个朋友做起了医疗器械的生意,没过几年又风生水起了。这次他学乖了,对他现任的老婆,看管得特别严,为了杜绝先前的悲剧再次上演,他家里就是养的宠物都是雌的。店子里的生意从不让他老婆插手,还美其名曰说是不让他老婆太过操劳,其实就是把他老婆当成金丝鸟养着呗!不过他对老婆也是真得好,只要他老婆看上的东西,从不含糊,必须安排。”周大姐一口气说完光头强的故事,说话的语气里明显带有对他老婆受到的如此待遇,有那么一点愤愤不平,但也有一些无奈。这世道就是这样,为一斗米折腰的事情并不少见,每个人都有追求美好生活的权利,至于是用什么方式得到这种美好生活的,人们大多不会关心,毕竟老话也这么说,“笑贫不笑娼!”
从居委会出来后,杜美燕一路上沉闷不语,低着头走着。张妈觉察到了杜美燕的异样,用话来开导她,避免她走火入魔了。
“燕子,我知道你现在的想法,一方面替光头强打不平,一方面又为他的做法感到气愤!可这就是一种社会现象,干得好不如嫁得好;做得好比不上娶得好!社会上有那么一群人,不是想着如何通过自己的劳动,改变自己的生活,而是想着通过婚姻,给自己换来后半生的长期饭票,至于爱情?并不是这些人要考虑的问题,她们只想着:嫁汉嫁汉,穿衣吃饭,宁可甘当他人的宠物,丧失自己做人的尊严!这也是他们的一种生存方式罢了!而这些并不是我们可以解决得了问题,面对这些社会现象,我们也无能为力。”
“张妈,你说得我都懂,我只是感到悲哀!我们女人就只能通过相夫教子来体现我们的价值吗?我们女人就只能依附于男人,摇尾乞食吗?”杜美燕感伤得说道。
“燕子,你想多了,你所说的,毕竟只是一小部分女人,她们其实也挺可怜的,只是一群没有灵魂的行尸走肉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