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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虚幻与现实【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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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岁之前的记忆,李芥微是没有的。李芥微的爸妈告诉她,她在10岁的时候,从楼梯上摔了下去,摔了脑袋,就忘记了之前的事情。

爸妈说,带她去医院做过各种检查,除了丧失了之前的记忆之外,其他的问题一概没有。爸妈告诉她,慢慢地,家里也就对此顺其自然了。

“这会儿几点了?下午一点半开会,我还想睡个午觉呢。”同事随口说道。

李芥微按亮手机,“12点过5分,要是吃快点,估计回去你还能打个盹……”

说到这里,李芥微抬起头,感觉眼前模糊了一瞬,然后坐自己对面的同事不见了。

不仅同事不见了,整个面馆里,无论是食客还是店员,包括刚才还在热情招呼客人的老板,全都不见了。

只听见后厨抽风机的轰鸣声。

李芥微懵了,她茫然地起身,在小小的面馆里走了一圈,好像是想确认一下真的没有人了似的,可是这个面馆不过二十平方米,扫一眼就能把犄角旮旯都看明白了。

李芥微伸手在原本坐着人的座位上探了探,什么都没有摸到,一片虚空。

她推开面馆的门,走了出去。

门外是一条小路,两旁是居民楼,就在十几分钟之前,这里还挺多人的,都是附近的上班族,脖子上挂着工牌,趁着午休,从商务区拐到居民区来吃饭。

现在却是一个人也没有了。

李芥微呆呆地站在路上,一阵寒风吹来,吹得她头发乱飞,脸颊冰冷。她慢慢地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

就在这个瞬间,她一下子又回到了面馆里。

同事就坐在面前,周围是满满当当的人,喧哗热闹。

同事:“估计没法打盹儿了,哎……”

李芥微一脸茫然,“什么?”

同事:“你不是说吃快点儿,回去还能打个盹儿吗?我说没法打盹儿了。”

李芥微有点恍惚:“啊……”

面条上来了,同事开始吃面,李芥微看着眼前的面条,氤氲的热气呼在她的脸上,她慢慢伸手,轻轻摸了摸自己的脸颊。

冷的。

她的脸上还残留着寒风刮过的冰冷。

刚才……不是梦?

之前在地铁里,她觉得自己是睡着了,做了一个梦,可是今天……李芥微确定自己没有睡着,她人就坐在面馆里呢,怎么可能睡着?

那……如果没有睡着,刚才的那些场景,到底是什么?

幻觉吗?

她使劲晃了晃脑袋,想让自己清醒一点。

同事看着她,“微微,你不舒服吗?”

李芥微觉得自己有点可笑,连忙拿起筷子,开始吃面,“没有没有,刚才有点头晕。”

同事:“感冒啦?我那儿有感冒药,吃了不瞌睡那种,在抽屉里,吃完回去我给你。”

李芥微:“应该还好吧,可能是受凉了,吃点热乎的就好了。”

同事点点头,“多吃点哈。”然后起身去打了两碗面汤,推了一碗在李芥微面前,笑道:“原汤化原食!”

下午开会的时候,李芥微的脑子里乱糟糟的,她觉得自己可能需要看医生。

不过,这种事情,需要看什么科室呢?李芥微也不知道,想了想,正好神经内科还能挂上号,就挂了个神经内科。

第二天,她请了半天假,去了医院,医生给她开了些检查单子,李芥微预约了检查,然后准时去做了检查。

最后拿着结果去找医生看,医生看完,得出“一切正常”的结论,问她是不是最近太累了?

李芥微点点头:“忙一个项目,好长时间没休息了。”医生就让她忙完项目后多休息,合理饮食。

又过了一周,李芥微手里的事情终于做完了。

这是一个周五,下班后,李芥微坐地铁回家,地铁里依然人很多,依然是暖烘烘的鸭毛气味。

李芥微心想,这个周末,在家好好睡觉吧,煲个汤什么的,吃点有营养的东西。她很长时间没有完整的周末了,也很长时间没有吃过家里的饭菜了。

忽然间,她的脑海里又浮现出那个空无一人的地铁车厢,空无一人的地铁站台,空无一人的三环……

太真实了,不像梦境,也不像幻觉。

她能感觉到地铁车厢空无一人的时候,那种金属的冷感,梦境或幻觉有这么真实吗?

地铁报站广播响起:“青年路站,到了。”

鬼使神差地,李芥微下了车。她不是住这一站附近,她不应该在这一站下车,青年路站,只是她每天上下班沿途必经的一站。

虽然是必经的一站,但是李芥微从来没有在这一站下过车,除了……那次不知道是梦境还是幻觉的情况下。

那次,她在这一站下车了。

李芥微站在站台,环顾四周,一切的一切,都跟她那天看到的一模一样,除了那天是空无一人,今天是有人。

墙上的广告屏播放着酸奶广告,“xx酸奶,是我的最爱,也是你的最爱吗?”

李芥微并不喜欢看电视,她非常确定,自己绝对没有在别的场景下见过这个酸奶广告,而如果从来没有见过这个酸奶广告,又如何能在梦里看见一模一样的广告呢?

她走上台阶,走到地铁闸机处,刷卡,走出了地铁站。

地铁站外是三环,车、路灯、树、灯火通明的高楼大厦。

一模一样。

李芥微从来没有在青年路站下过车,更不要说从这个地铁口出来了,所以……她不可能在梦境或者幻觉中生造出一模一样的场景。

那天……是真实发生的?

李芥微站在三环边,看着三环高架上的车水马龙,辅路上也有很多车,还有骑着自行车的人。

人行道上是匆匆的行人,有的是忙着去约会的,有的是忙着回家做饭的。

商场的霓虹灯闪烁,各种餐馆、电影院、健身房、瑜伽馆、服装店……的招牌灯非常醒目。

李芥微有点分不清什么是虚幻,什么是现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