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悄悄的躲在人群里，我把地灵传给我的影像再熟悉一遍，以防一会儿认错人，下班的人流逐渐稀少，看样子，吴德不是在加班，就是没有上班，我正犹豫着要不要回去，却看见竹叶青的孩子躲在墙角。
上前把他拉到自贩机旁，那颗糖把他的妖形和妖气都抑制住了，但是他一张嘴，还是露出尖尖的牙齿，我在自贩机里买了饮料，又从兜里递给他一个面包，“你自己跑出来的？”
他一边咬面包，一边点头，“你来找你爹？”
他点点头，又摇摇头，我注视他半天，压低声音，“你想咬死他？”
他点点头，眼睛眨了眨，眼眸上，有蛇类特有的膜状物。
“你知不知道，妖如果杀人，是犯了天条，你会不得超生的，”看着这个小妖，我不知道应该怎么说，想必他是不懂我说的话，“就是你会死，连灰都没有，你妈就找不到你了。”
听到这句话，他明显犹豫了，“这样吧！你有什么东西可以给我，我帮你教训你想教训的人，我是人，不会有事。”
他伸手在身上摸索着，然后从脖子里掏出一根红绳，那红绳上系着一颗小小的牙齿，他把红绳取下来递给我，我取下小牙，从兜里掏出另外一根红绳，快速的把小牙系好，再挂到他脖上，把红绳举起来给他看，“这个，归我了。”
“吴德。”
大厅里传来清脆的女声，我和小蛇一起转过身，果然看见吴德，他和地灵传来的影像有点差异，比起影像，他的衣着富贵很多，梳着一丝不苟的油头，高档西服，锃亮的皮鞋，年轻帅气的脸保养得当，左耳垂上还有一个亮晶晶的耳钉。
伸手把小蛇推到自贩机柜子旁，拉起脖子里的黑巾蒙住脸，我飞身跃到大厅里，此时已近晚上九点，人烟稀少，只有吴德和那个少女在角落低语，我从身后一把拉住吴德，不等他反应过来，就一顿暴打，一边打，一边骂，“小子，谁让你勾引我妹妹的，把我妹肚子搞大，又不想认。”
每一拳，我都朝他脸上招呼，几拳过后，他漂亮的脸就变成猪头，他一边挣扎，一边大叫，“你谁啊！你谁啊！认错人了，我不认识你妹妹。”
“认错人了？”我骑坐在他身上，不停的暴打他，“你tm睡的时候怎么没认错人，打的就是你。”
等保安跑过来，吴德几乎已经被我打得不成人样，两个保安把我拉到一边，我看见小蛇走到吴德身边，我恐惧得瞪大眼睛，如果他真的咬死吴德，谁都保不住他。
小蛇盯着吴德看了很久，然后转身看着我，我已经挣扎扑到他身边，一把抱起他，“走。”
就在那一刻，他从兜里掏出一个银戒指，用力扔在吴德身上，然后爬进我怀里，不再看他，我抱着他飞跑出大厦，一眼就看见竹叶青，我对她吼，“快走。”
跑了三条街，确认没人跟上来，我带着他们走进一家麦当劳，用身上仅有的一百块给小蛇买了一套儿童套餐，他吃得很高兴，但是他脸颊上，已经隐隐出现蛇的鳞片。
到柜台要了一杯白水，转身的时候，我悄悄倒一滴忘川水在里面，回到桌边，我故意把小蛇的汉堡碰掉，趁着竹叶青弯腰的时候，我让小蛇把那杯水喝掉。
小蛇的外形没有任何变化，可是他脸颊的鳞片一点一点消失，眼里的那层薄膜也在消退，竹叶青呆呆的看着他，又看看我，她拿起那个杯子闻了闻，眼泪立刻流下来。
带着他们走出麦当劳，我看见一个黑壮的大汉站在店外抽烟，一见他，小蛇立刻挣脱竹叶青的手扑进他怀里，脸颊在他脸上蹭着，显得极为亲昵。
送竹叶青母子回家，那黑壮的大汉和我在竹叶青家楼下吸烟，“我已经发动全族人去搜集你们要的消息，妖有妖的规矩，你的大恩，我们……。”
“第一，”我打断大汉，“这不是什么大恩，只是我刚好有那个药，而小蛇又刚好需要，第二，我没说要你们回报什么，消息你们能找到是最好，找不到也就算了，小蛇给我一条红绳，他已经付过报酬，你们不欠我们什么。”
说完，我踩熄烟，转身就走，却看见麻七站在街角，一脸坏笑的看着我，“七哥……。”
“行了，去喝酒，”麻七并没有怪我，一把拉着我，“唉，黑山，一起吧！”
烧烤店里人来人往，麻七要的菜堆满一桌，还有两箱啤酒，麻七一边开酒，一边对黑山说：“别想多，十一就是个老实孩子，他天生心肠软，没什么坏心思，今天不谈生意，只喝酒。”
麻七和黑山一人一瓶啤酒，两人碰碰酒瓶，一仰脖，整瓶酒就倒进嘴里，麻七正要说话，却见一个男子一阵风一样起来，在黑山耳边耳语几句，黑山顺手把整只烧鸡给他，他高兴的抱着烧鸡离开，临走还拿走两瓶啤酒。
“有信了，”黑山转头看着我和麻七，“你们得去关外一趟了。”
信息传回诡灵阁，唐二飞速买了第二天一早从上海飞往吉林的航班，又告诉我们，她已经安排好从哈尔滨机场到长白山的行程，后续不用我们管。
坐在头等舱里，我和麻七都有些不习惯，毕竟在唐二多年的压榨下，这突然的福利享受得我们有些心惊胆颤，但是麻七迅速的适应了，在飞行的途中，他至少喝下七杯高档红酒，两块牛排，还找空姐要了两个洗漱包。
刚下飞机，一辆车就停在停车坪，我们在很多目光的注视下坐上车，麻七竟然没有虚荣一下，只是问司机，“我们现在是不是去长白山？”
“是，”司机转过身，摘下墨镜，我一眼就看见他眼中的薄膜，是蛇族的，“黑哥让我送你们去长白山，再送你们回上海，必须招待好你们，不然就剥我们的皮。”
“请问黑山是竹叶青的……。”
“你说小青？”司机一边开车，一边头也不回的说：“那是黑哥的妹妹，从小拉扯长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