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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烬忙给他拍背，“急什么，我又不会溜。”
说着，倒是把烟收了起来。
兄弟俩站在冷风里，不远处就是红旗初中的正门和保安亭。宽大的校道两边是四季常青的松树，绿油油如同护卫般守护国旗杆和两栋陈旧的教学楼。
陈烬瞅到不远处的窗户上扒满了人，冲那边昂昂下巴，“那是你们班？”
尹鹤圆滚滚的脑袋转过去，又转回来，吸着鼻涕点头，“…是。”
他眼巴巴看着比自己高很多的哥哥，小眼神看得陈烬心都软了，抬手摸掉弟弟的鼻涕，说：“外面冷，回教室去吧。”
小家伙摇头。
“哥，黄老师找你干什么？”
“没什么，就说你最近在学校的表现很好……”
“真的吗？”
“…嗯。”
尹鹤不对劲。
陈烬站着只能俯视他，蹲下又比尹鹤矮，习惯性地弯腰和弟弟平视。
“小鹤不开心吗？”
“…不知道，我不知道。”
尹鹤咬着嘴唇摇头，两只眼睛和鼻头被冻得通红，“黄老师是不是说我学习不好，我是不是让哥哥丢脸了，我我很笨，但我一定会努力的，哥…哥哥你不要不喜欢小鹤好不好……”
弟弟的话让陈烬心头酸涩，“小鹤忘了吗，哥哥说过最喜欢你的。”
“我没、没忘。”
“我最喜欢小鹤。”
“哥——”
“哥哥最喜欢小鹤了。”
“哥哥！小鹤也最喜欢哥哥！！”
陈烬把哭成一团的小家伙抱进怀里，轻声问：“有谁说小鹤笨吗？”
尹鹤摇头，脸颊浮上羞红，“是我，我自己觉得……”
陈烬把他的眼泪抹掉，“学校里人多，人多的地方难免有压力，我考得差的时候也会有跟你一样的想法，但是小鹤，你不笨。只要落下的每一步都是向前走的，哪怕每次只前进一毫米，也是进步，对吗？”
尹鹤听得晕晕乎乎，但眼前的人是陈烬，他很自然笃定点头，“对！”
放学后，陈烬和尹鹤去书店。
尹鹤似乎有了莫大的学习动力，刚进书店就跑得没影，陈烬插着兜，跟在弟弟身后闲逛。
陈烬自己的成绩还行，同桌祝新说陈烬会考拿过十三的名次时，陈烬自己都被吓到。
原来他有学习成绩这么好的时候吗？
那他上辈子为什么会连高考都没参加，而是直接加入了□□团伙，走上那条不归路？
时间太久。
陈烬完全没印象了。
不过那都是很虚无的事，眼下是尹鹤想要提高自己的学习成绩，陈烬也是有心考大学的，他有必须完成和想要完成的事。
反正都要好好学习，不如顺带着尹鹤学学，说不定能给自己弟弟搭把手。
一抹红撞进陈烬眼底。
这里是畅销书区，赤封上的‘春夜’二字张牙舞爪，似乎在朝人尖叫。
尹鹤找到陈烬的时候，手臂里抱了好几本辅导书和课外习题，各科都有，主要是理科。
陈烬被小孩儿牵着去结账。
收银员觉得盯着计价屏目不转睛的尹鹤可爱，摸摸他的脑袋，“小同学需要袋子吗？”
尹鹤连忙摆手，“不不用，谢谢姐姐。”
收银员夸了句真乖，扫到最后一本《春夜》，忍不住惊讶道：“这本小说很好看哦，你这么小就能看懂胡来老师的书啦，很厉害呢！”
尹鹤乖乖道：“那是哥哥的。”
陈烬：“……”
木着脸给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