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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龙一大早就出发了,带着玉一阁的安排和给大盘子孙殿才的汇报。就这样两天时间,玉一阁却有着一种隔世的孤独感,是他从来没有过的,无论是在学校、在家里、还是和他们这群人在一起的日子,他感觉到的绝对不是自己的聪明,让暗地里的那双手随着自己转,而好像是那双手开着玩笑似地跟着自己转,杀乞丐,有必要吗?可人家偏偏随着你的说法去杀,一个极大的谜团笼罩着他的头脑,让他感觉到阵阵刺痛,金兰寨、县衙、五女冢、吉谷堆、补国古城、杜大善人、吉文轩、查子末、章书印、高大尚……到底还隐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
然而,最大的秘密还有对面这座并不起眼的教堂,一阵阵歌声让玉一阁着迷,那是赞美的诗歌,是晨祷的声音,是另一个世界的国度,玉一阁极度认真地听着,不愿意错过任何一个细小的声音,他一遍又一遍地望着对面的教堂大门和那几扇细长如棕叶的窗户,百合窗帘后,可有他的亦茹,他多么希望她突然出现在那门口,出现在那扇窗子前,可没有,他从天不亮就一直看着进进出出的男男女女,却没有他要找的袁亦茹。
苟正松并没有食言,一大早就牵着两头叫驴到了孙家老店前,笑着说道:“玉秘书长,我们还是提前出发吧,可以领略一下阿镇北国江南风景。咱哥俩,今天早上必须吃个安稳饭,到阿镇,吃田县阿镇特色小吃去。”
早春的清晨还有些许寒意,田野里的人们已经忙碌了起来,远近村庄的缕缕炊烟升腾,化作天上的白云悠悠,路边的柳条正努力地长大着叶芽,鹅黄之中泛出翠绿,顺着蜜河湾的道路一路前行,就到了蜜薛河的交汇之处,玉一阁忍不住勒着了缰绳,斜身下了驴背,苟正松也连忙跳了下来。
潺潺流水,不止不息,诉说着人间岁月,蜜河源于田县西北最高峰,嵩山余脉元神山五指岭,水量丰沛,一路叮当作响,倾泄而下,中间又接纳金溪、银溪、玉溪等几条小溪,水势渐大,而自西而来的薛河则源于田、丰交界之处的跑马岭,水势则小得多,虽然河流流程不短,但田人还是习惯地把它看作了蜜河的支流,从蜜、薛河交汇而下,河道进入一道长约数里的峡谷,再向前,则是一片谷地泽国了。
蜜薛河交汇之处,恰如两只箭头射向一座石门,呈三角形缺口的矮山,一块块巨石突兀而立,不失威严,河水冲进石门间窄窄的峡谷,发出阵阵轰鸣,而交汇处的内侧,则是一片沼泽,长满了细矮的红柳树,已经吐出青黄的枝条,这儿,就是传说中的袁术藏宝之地,玉一阁摇了摇头,苟正松似乎明白了玉一阁摇头的意思,笑了笑,说:“玉秘书长,是不是觉得这地儿不像传说中的藏宝之地啊?”
玉一阁反问苟正松:“苟局长,你说呢?”
苟正松这回并没有客气,说道:“叫我说啊,这也没有什么神秘的,传说即便是真的,那郭启、丰臣、苟安诸人也早已挖掘殆尽了,还能留下什么不成,都过去快二千年了,岁月沧桑,又会发生多少变化,或许我们不知道啊。”
玉一阁笑了笑说:“藏宝这事,又不是风水选穴的,最没有可能的地方却最有可能,或许对你那位祖先所言‘止于血水,只在蜜水’是句讹传,也或许就是真的,在这薛河尽头,蜜薛河交汇之处,更或许是你那位祖先留了一手,传下这千古疑案谜团,这一切都有可能啊。”
苟正松摇了摇头,哈哈笑着,调侃道:“玉秘书长,你们这些有学问的人啊,最大的毛病就是怀疑一切。干脆,你就找人挖挖试试看,说不定还真能找出宝贝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