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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刚刚亮,雀镇镇长郑怀根就领着他的巡逻队进城了,而且还带来了一个外乡人,说他就是盗了光武陈陈家老坟陈拔贡金头的贼人,而且还搜出了那人的作案工具,一套洛阳铲和绳子、布袋、蜡烛等物品,孙振同夸奖着郑镇长的雷厉风行,也顾不上吃早饭,就把那人带到了审讯室。
“听口音不像是本地人啊,说吧,山西哪里的?”孙振同一开口就追问起那精瘦汉子的籍贯来,他已经听出了那人的口音。
那汉子翻了一下眼皮,冷冷地说道:“敝人初到贵县,投宿乡下客栈,没想到一夜醒来,竟然成了盗墓贼,哈哈哈,可笑至极。”
“有这么可笑吗?郑镇长说你是你就是,少他娘的在我面前充大爷,我问你,一个山西人,跑到我们田县来干什么?”孙振同穷追不舍。
“做生意。”那人理直气壮地说道。
“做什么生意?有何凭证?”孙振同不依不饶地问道。
“什么生意?”那人打了一下迟疑,说道:“收粮食的。”
“哈哈哈,他娘的,说谎话也不打打草稿,自古晋商收粮,不过黄河,河南的粮食都在孟津、孟州两个渡口过河北运,你小子,说瞎话碰见了明眼人,算你倒霉,说吧,到底是如何盗墓的,这东西,老子耍的比你利落。”说话间,孙振同早已掂起了那人的洛阳铲,仔细地看着铲刃,冷冷地说道:“这玩意,干过不少活了吗。”说完,又放到鼻子下闻了闻,说道:“看来,这两天,挖新土了,说!挖了谁家的新坟?”孙振同严厉地说道。
那人愣了半天,气得满脸通红,只是一味地说道,任凭你们栽赃陷害,反正我没有挖过人家的坟地,就是打死我,我也不承认。”
“哼哼,好,我不打死你,看你这样子,也是个读过书的人,怕你的筋骨受不了,死在爷的地盘上,脏。老郑,给我好好搜搜身,看看他到底是干什么的,收粮食的,有钱吗?有路引子吗?”孙振同依旧冷冷地说着。郑怀根几个人早已是上下其手,把那人上上下下搜了个遍,除了半包香烟和几张零钱外,并没有什么。
孙振同冷笑着说道:“山西来的朋友,你可是我孙某见过的最穷的粮商,就这点钱,收什么粮食啊,伙食顾得住吗?回得了山西老家吗?哼,老郑,翻开他的衣领。”孙振同从那人的眼神中早看出了一切,他的秘密就藏在衣领中,因为那人一直梗着脖子,好像怕扯他的衣领一样。
话还没有说完,那人的脸色一下子变了,郑怀根早已过去,一把扯掉了那人的夹衣领子,一个小纸棍掉了下来,郑怀根连忙捡起,递到了孙振同手里,孙振同笑了,说道:“朋友,你真不走运,偏偏碰上我这盗墓出身的,老郑,把那盆水端过来,看看写的啥。”
郑怀根把门口放着的半盆清水端了过来,孙振同把那张纸伸展了,放在水中,那白中带灰的纸上便隐隐显出一行字来,孙振同看着郑怀根,郑怀根小声念着:“三舅,老家来的头茬客,安排住二号房。”孙振同笑了笑,说道:“好,就叫他住二号房,先饿他三天,这好客,老子见过不少。”